经历过伦敦警方的一番搜查后,已是正午,穆谭二人坐在探长办公室中,直直的瞪着雷斯垂德。此时紧闭的窗外,雾已散了一些,但仍是灰蒙蒙的,没有光投进来,屋里也显得暗了一些。
“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雷斯垂德首先如此说道:“被害者年龄,性别均相同,且其他相关可以查出身份呢的证据,都没能掌握。”
此时二人已经过了苏格兰场一顿审问,心中有气,谭雅清首先质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在通缉令上谎报案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雷斯垂德面不改色地道:“这件事你们不必知道。”
谭雅清见对方无意坦白,冷冷地反问:“你们真的有意合作吗?”
雷斯垂德没再说话,过了一会,正要开口,只听咯吱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某人打开,众人顿时朝那房门看去。
只见那房门中走出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只见那人身穿棕色西装外套,黑色领带和裤子,以及扎眼的红色衬衫,长着金色的卷发,却一幅中国人长相,嘴里叼着一根烟,满脸的胡茬显是剃的并不细心,而身上却干干净净,显得十分不自然,那人径直走到雷斯垂德的身边,敲了一下雷斯垂德的脑袋,道:“雷,你真的很不懂人心欸。”
雷斯垂德一见那人,忙站起身来道:“陆恒,你怎么来了?”
谭雅清只觉雷斯垂德的样子有些好笑,心道:“这叫陆恒的人倒有点意思。”
陆恒叉着腰,道:“雷啊,这件事就让我来讲吧。”
雷斯垂德忙到陆恒身前,道:“上头明令规定保密的事项,怎么可以说出来?”
陆恒只是笑着,道:“我一来,上头就批了。”
雷斯垂德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我承认历史上出名的时空分裂事件之后,你帮助各国政府重建法律,但那之后你一直销声匿迹,还跟各种非法组织扯上干系,上头怎么可能信任你?”说着,又补上一句:“要批的话,果然还是等莫里斯先生来吗?”
陆恒笑道:“可是,上头还真批了告知真相的权力啊。”
雷斯垂德一脸不信,道:“怎么可能?”话音刚落,开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走出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英国男性,一头棕色短发被梳的整整齐齐。脸颊苍白瘦削却不失俊美,比雷斯垂德高上一个头左右,白色西装上别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身上微微的香水味倒也醉人。
剩下的,只有一脸震惊的雷斯垂德,不知所以的穆谭二人,以及窃笑的陆恒。来的这是正是雷斯垂德提及的侦探:詹姆斯.莫里斯。
陆恒这时才对雷斯垂德道:“你说的没错,确实,要不是我请到了詹姆斯小弟,上头也不一定会批这件事。”说完,转头又对詹姆斯道:“小詹,找个地方坐下,我们谈谈吧。”
“是。”詹姆斯答道,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而陆恒则坐在了雷斯垂德刚刚所坐的沙发上,雷斯垂德不好发怒,只得站在原处。
陆恒将腿一翘,手搭在沙发上,道:“那,我就和小詹来说说完整的案情吧。”
陆恒环视四周,见周围众人屏息凝神,便开始了叙述。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伦敦警方在白教堂发现了第一个被害者,被害者名叫格罗斯,是越狱的逃犯,入狱的原因是谋杀,发现地点是在垃圾桶里,就如老雷说的一样,面容和指纹都被抹掉了。”
“等等。”穆云打断道:“不是说了查不出人物吗?”
陆恒冷笑道:“必须得这么说啊,现在群众对苏格兰场印象可不太好,就算CID在,这段时间却又出了点事。”
雷斯垂德担忧陆恒言多导致有失,直言道:“前段时间,有组织在伦敦一带散布苏格兰场暗中处决囚犯的谣言。”说着,摇了摇头,道:“偏偏上头又在泰晤士那边搞新楼,这一来,就连秘密监狱这种滑稽的说法都出现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詹姆斯这才道:“这个组织铁了心针对苏格兰场,想必是有什么理由。”
陆恒拍拍詹姆斯的肩膀,道:“难道还能没理由吗?”说着,看向穆谭二人,继续道:“第二次案件也是同一个地方,当然,不是在垃圾桶中,因为警察看到发生的事时,还目击了嫌疑人。根据当天的报告,一个金发少年站在尸体附近,在警察到来时逃走。”
穆谭二人对视一会,似乎知道了什么,雷斯垂德见二人脸色有变,道:“你们想的没错,见到的就是被你们放跑的金发男孩。”说着,对陆恒道:“那个男孩已经可以确定是凶手了,今天的案件我们再次目击了他。”
陆恒看了一眼雷斯垂德,道:“见到两次就说明他是犯人了?”
雷斯垂德道:“难道还能不是吗,我们在发现尸体后,看到了他,这次案件不同在有一两人游荡也不足为奇的深夜,这次是在凌晨,这个时间出现在尸体附近,怎么想都很不自然吧。”
陆恒道:“那男孩哪来的凶器?”
雷斯垂德瞪着陆恒道:“要是他也是你们这样的穿越者,或者有技能的天选者,就有可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穆云心道:“原来这世界有技能的原住民,是叫天选者啊”
陆恒道:“你看过这个尸体的验尸报告吗?”
雷斯垂德道:“前两个看了,新的这个还没出来。”
詹姆斯冰霜般的脸庞这才笑了一下,道:“探长先生,请把已有的报告拿过来吧。”
雷斯垂德于是转身出了办公室,留下剩余的四人。
大门刚一关上,陆恒便凑到穆云身前,问过了二人名字,了解了互为穿越者一事,道:“穆弟弟,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案子有些蹊跷?”
穆云盯着陆恒道:“不觉得。”话音落下,谭雅清才道:“蹊跷...倒不是没有。”
陆恒转头对谭雅清道:“你觉得是哪里?”谭雅清道:“也不知算不算数,只是嫌疑人在被发现后继续作案,不太正常。”
詹姆斯仍坐在原处,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是如此,我认为这并不影响案情。”
陆恒笑道:“小詹,你这就糊涂了,虽然老雷没有提到,但苏格兰场绝对加强了警力,如此之下,不管作案者多么执着于手法,却还不改变作案方法,这不是傻是什么?”
詹姆斯将手称道下巴下,道:“你这就多疑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穆云只是低声喃喃道:“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真的会杀人吗?”
只听开门声传来,雷斯垂德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走了进来,将袋子砰的一声摆在桌上,道:“验尸报告来了。”
穆云见雷斯垂德前来,未免雷斯垂德向方才般,撑着沉重的身躯站在一旁,拉着谭雅清起身让了座,接着随众人一齐向那报告看去。
雷斯垂德伸手将袋子打开,取出三叠厚厚的纸,都分别用绳子捆在一起,
雷斯垂德道:“刚刚第三次案件的报告也出来了,为节省时间,我就说个概要吧。”于是叙述道:“三次案件中,受害者的死亡时间都一模一样,是在深夜十二点,也就是说,第一案发现场有可能不是白教堂,考虑到除开第一次是在凌晨六点,另两次次发现尸体的时间都是凌晨五点左右,有可能凶手是考虑到搬运尸体的时间,为了保证警察在同一时间发现尸体才这么干的。简而言之,凶手可能是在距离白教堂约五小时路程的地点杀人...”
话未说完,詹姆斯就打断道:“雷斯垂德探长,请不要加入自己的见解。”
雷斯垂德忙到:“好,好。”于是继续念道:“根据法医检测,凶手用的是十五英寸的利器,除开划过的脸部不好判断,单独划开的部分的切口十分光滑。根据伤口的深度,可得出三次杀人,凶手用的力度是一样的,由此可进一步推测出,凶手是同一个人。”
詹姆斯叹了口气,陆恒则问道:“这就是全部了吗?”
雷斯垂德道:“这就是全部了。”
陆恒站起身来,双手插进口袋,道:“谢谢了。”
雷斯垂德道:“你要走了吗?”
陆恒笑了笑,道:“你可以跟小詹聊聊。”说着,转头看向穆谭二人,道:“你们俩,跟我来一趟。”
穆云看了看雷斯垂德,雷斯垂德才会意道:“你们走吧,不用介意。”
穆云与谭雅清这才谢过雷斯垂德,与陆恒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