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齐迹不曾想过要怎么去面对,但是此刻他好像连想象都做不到了。
不知何时,齐迹发现自己的意识恢复了,但是当他想要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做不到,眼皮就好像缝合在一起一样让他无法睁开,连尝试这个动作都是痛苦。
齐迹想要说话,他想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割破了一样,让他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同样说话的行为也让他充满了痛苦。再次尽力尝试着想要感受外界的一切,但是这样做只有疼痛,剧烈的疼痛让齐迹果断放弃了,如果强行去感受的话,齐迹就会再次昏迷。
放弃了感受外界,齐迹想要查探自己的身体,但是平时的能力现在已经彻底不能用了,他无法感受到体内的魔力,其实不只是能力,齐迹现在完全不能感受自己体内情况,换句话说,他此刻更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而齐迹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思考了,但是思考什么呢?
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身上的痛苦?消失的能力?
无论哪种,无论思考什么,留给齐迹的只有痛苦,让齐迹恨不得立刻去自杀一样的痛苦,只可惜,现在的齐迹,想要解脱都不能。
失去了对一切的感知,所以,时间的流逝齐迹已经感觉不到了,但是如果硬要描述的话,一个世纪对于齐迹来说都太短了,痛苦让齐迹感觉每一秒都是一个世纪,每一刻都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
有眼不能看,有口不能说,有耳不能听,有手不能动,有脚不能走,齐迹就像是一个拥有了思想的死物,只不过,即使拥有了思想,但是不为人知,不一样还是死物吗?
不知过了多久,齐迹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了一丝变化,那就是他动了,虽然不是自主移动,但是齐迹能够感受到自己动了,而这也是除了疼痛之外出现的唯一感觉。
这种移动让齐迹短暂的忘记了疼痛,但是他依旧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掉到那个漩涡之中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且现在小娅无法帮助他,君王也无法帮助他。自己,也毫无办法,似乎,除了等待,等待时间流逝,等待自己适应疼痛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选择了。
不在关注时间的流速,齐迹继续尝试着想要找回自己的能力,对于能力的渴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只不过,能力,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至于重新修炼,齐迹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不灭心灵,从爷爷那里得到的,他不知道任何的修方式,剑技,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修炼,魔法,没有魔力的他吟唱咒语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可恶啊!”齐迹自己在脑海中骂着自己的无能,曾经的得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不见了,他嘲笑着自己的无知,自己的无能,自己的粗心大意与安于现状。
曾经,齐迹也反省过自己,但是当这种灾难来临的时候,齐迹才发现,自己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从来没有真正的改变过。
如果现在的齐迹能够活动,控制自己的话,恐怕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吧,但是现在哭泣都是一种奢侈。
时间的流逝显得更加的慢了,无数的情绪在齐迹的心底涌出,伴随着这些情感,齐迹堕落在其中,任由这些负面的情感将自己淹没,任由黑暗覆盖光明。
直到一个十分微小的声音传进齐迹的耳朵里,模糊,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这个声音就好像救命的稻草一样将齐迹从泥潭中拉了出来。
齐迹努力尝试着想要听见更多的声音,渐渐地,声音大了起来,但是最后齐迹才发现那是铁链晃动的声音,但是即使如此,齐迹还是感觉到了开心,因为,这代表着他身体的感知还是能恢复的,而且,声音的存在同样能够飞散他的注意力,让他的感觉不至于全都是疼痛与绝望。
随后,铁链晃动的声音就好像齐迹的享受方式一样,原本在齐迹感觉中刺耳的金属声在现在,在此刻就好像动听的音乐一样让齐迹感到放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迹没有数算,也无法数算,时间的流逝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即使过了一年,两年,齐迹还是那样的痛苦,终于,吱呀的声音代替了铁链晃动的声音。
而这一次的变化则是齐迹能够看见了,视线重新恢复过来,从模糊变得清晰,齐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眼睛却已经能够转动了。眼前的景色在他眼中十分的漂亮。
在他的面前,是一团团的光团,犹如繁星一样铺满了四周,看不到尽头,这些光团大小不一,大一点的,直径有两米,小一点的,只有拳头大小,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光团发出的光芒十分诡异,大多数都是红色的光芒,一少部分接近紫色,还有极少数是昏黄的光,而且那些光并没有照亮周围的作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照亮光团里的事物。
没错,在齐迹的观察下,光团里存在不同的事物,但是等齐迹看清楚之后却是不寒而栗,再也没有觉得眼前的景色漂亮,相反,恐惧,震惊让齐迹恨不得立刻将眼睛闭上,但是闭眼这个动作却不受齐迹的控制。
这时,他转动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状态,这一看,让齐迹的瞳孔一缩,看着自己的手脚,齐迹知道了自己的状态,婴儿,他此刻就是一个新生婴儿,难怪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在之前无法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因为他才降生在这个世界。
“等等,降生?”齐迹好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再次看着周围。或者说周围的光团。
在小一点的光团中存在着的是心脏,不知道是否是人类的心脏,而且,心脏在跳动着。十分明显。而大一点的光团中,存在的是一些肢体,肢体毫无规律的扭动着,显然也是活的。
齐迹还发现,不同颜色光芒的光球里面存在的生物部位是不一样的,而且存在的状态也不一样。
在红色的光团中,存在的部位和器官都是活着的,能够行动的,在紫色的光团中,存在的部位是已经死亡的,或者接近死亡的,它们没有任何的动作,而在那极为稀少的昏黄的光团中,存在的是和齐迹一样的婴儿,它们面容痛苦,还没有睁开眼睛,显然齐迹是第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齐迹感觉到一股能量扫过了自己的身体,随后,一道金色的光柱正上方的无尽黑暗中落下,将齐迹包裹在里面,一股灼烧感出现在齐迹的背部,但是这股灼烧感很快就消失了,而且伴随着疼痛感的消失,齐迹发现自己身上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与此同时,他身体的感知恢复正常了,他可以行动了。
齐迹张着嘴想要喊叫,但是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没有听到,就在齐迹还想要尝试的时候,金色的光芒发生了一些变化。
金色的光芒开始蔓延,扩大,渐渐地,一座宫殿在金色的光芒中形成,将齐迹包裹在了里面,而原本在齐迹周围的光团在金色光芒的扫荡下全都变成了黑色,在变成黑色的一瞬间,光团就碎裂了,里面的部位化为了血雾,然后被金色的光芒吸收。
很快,一座金色的宫殿出现在齐迹的周围,将齐迹包围,还没等齐迹反应过来,他的身躯开始升高,低着头看去,一个金色的座椅将他抬了起来,让他婴儿般的身躯趴在椅子上。
等这一切都完成以后,另一道金色的光芒将齐迹照亮,随后,一个王冠在光芒中缓缓落下,最后落在了齐迹的头上,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声音。
“你是第一个,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配拥有荣耀和地位!”
声音伴随着金光传进齐迹的耳朵里,也伴随着金光消失,而在金色光芒消失的那一切,齐迹分明看见,一双巨大的眼睛出现了那么一刻,在看到他之后消失不见了,虽然时间十分短暂,但是齐迹确实看见了。只不过,这双眼睛实在是太过于大了,巨大到知道消失的那一刻齐迹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双眼睛。
“这到底是谁?”齐迹自语着,那种级别的存在简直超乎了齐迹的认知,巨大的体型,诡异的力量。在看看周围,这仿佛星空一样的空间被那个存在所看管着,任何的异样都无法逃脱那个存在的掌控,一时间,齐迹有些不知所措了。
缓慢的朝着外面爬着,齐迹想要看清外面的情况,而就在齐迹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的身子自动漂浮了起来,飞向了外面,这让齐迹十分的震惊。“魔法?”齐迹能够确定刚才自己身上有了飞行魔法的效果。只不过,他并没有吟唱咒语,也没有任何魔力的使用。仅仅是一个念头。
“是因为那个存在吗?”齐迹这时候想着那个声音所说的话语:“第一个,独一无二,这是真实的吗?”
齐迹怀疑着,相比之下,他更希望眼前的一切是更加高级的幻象魔法,自己无法破解所以沉侵在了其中。
只是,这个想法太不真实了,齐迹都无法用它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