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洛阳城里铁虎卫兵遍布,百姓们不知道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前已来过一批军官,大多城里平民百姓家中但
凡有一两个青壮男子,都被抓去充军了,留下来的,大多都是些孤儿寡母。红拂觉得他们已经逃得够远,他们已带着杨素
逃离紫微宫十来里地,杨素此时被散功金丹化去了体内大半内力,功力早已远逊往昔,以往满头黑发如今已经逐渐脱白,
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三十岁。红拂不敢带着杨素在酒楼客栈落脚,洛阳城中大大小小的金银钱庄,茶楼酒肆,背后多有宫
内贵族的势力在暗中操持,故而武林中的消息,往往朝廷里都能够第一时间得知。此时杨素脸上逐渐被一股黑气笼罩,那
名男子把了把杨素脉搏,皱了皱眉道:“杨公身上所中不知何毒,我观其脉象正常,然而杨公身体状况正急转直下,体内
气息正在迅速萎缩,如此下去,恐不久便性命难保。”
红拂惊道:“什么?如此师傅岂不是。。。”当下焦急万分,夺过男子手中重剑,便要进宫找杨广拼命。男子一把将
红拂拉住,喝到:“你冷静一点,你此刻贸然进宫,杀不得昏君不说,白白送了自己性命。”
“可师傅他。。。”
“为今之计先找到大哥,他定有办法能救杨公,只是此时洛阳城门重兵轮防巡查,要想出城只怕不容易。”
男子口中的大哥正是武林中近年来声名鹊起的虬髯客,此人近年来在武林中颇具侠名,成名时便一人一剑一举荡平了
盘踞隗云山多年以栾氏兄弟为首的绿林盗匪,前年又在关中搅了云滇古彝蛇王的人口买卖,男子手上的这柄“武阙”便是
虬髯客昔日上天山万剑池所获,因与男子结成异性兄弟,故而转赠。
两人交谈正欢之际,听得远处酒铺阁楼里有人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师傅,声音断断续续又像是十分耳熟。红拂抬眼
一看,不是柴绍一行又是谁?奈何此时人多眼杂,红拂朝着窗口作了个手势,这柴绍见此,闭口不再说话,带着李世民和
李建成匆匆下楼相见。
原来当日在镜湖,李世民和柴绍等到李建成醒来,从口中得知其经历,结合自身连日以来的遭遇,得出了结论。心下
大为震惊,不想连月来这一连串的大事,竟然是针对国师杨素而来的一个大阴谋。金满堂以武林秘宝为饵食,引出大内禁
卫军,将禁军统领鱼俱罗用藏宗秘技:“惑心手印”辅以丹药操控,表面上是要达到操纵禁军谋反刺杀杨广,暗地里实际
的目的是要借此嫁祸,离间杨素师徒二人,除掉其在朝中的劲敌。兄弟二人连同柴绍,当日便连夜出发,打算一同上洛阳
面见皇帝,禀明实情。不料刚到洛阳便见到满城的禁军铁虎卫队,李世民猜到已经来迟一步,宫内已经发生了大事,几人
就在此地一边商讨接下来的打算。
李世民听得柴绍喊了声师傅师娘,知道红拂身旁这位男子定是其丈夫无误了,只是这红拂怎么看也像是有三十好几的
妇人了,身旁这男子虽未休整仪容,然而姿仪威武,面容俊朗,双目带神,面上不怒自威,一股朝气怎么看也不比李世民
年长几岁。见李世民看得出神,红拂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丈夫李靖。”而后一愣神,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李世民兄
弟二人是何等聪慧之人,初见对方三人便猜出那名受伤的年迈老者,无论是衣着,气度,武功境界,都应是国师杨素没错
了。李世民便解围道:“此处不方便,前辈无须多作说明,晚辈即是柴绍好友,此间之事晚辈定不会置之不理。”兄弟二
人当下对过眼神,带着红拂李靖和杨素到李家在洛阳城中的私宅暂且避过风头。
杨素一到李家宅邸,心中便已知这两名年轻人的身份。“你们父亲可是弘化郡守,关右军督李渊?”
李建成与李世民道:“正是家父。”
“你们很好,知道陛下现正欲杀我而不得,还敢将我藏于李宅,李渊如今尚在朝为官,你们就不怕连累一家人性命不保
?”
“家父与国师同朝为官,如今陛下遭奸人蒙蔽,见国师受此无妄之灾,倘若家父也在此地,相信必定不怕因事祸及家人
,再说,国师虽是天下有数高手,然而今性命垂危,若不相救,晚辈于心何忍?”李世民道。
杨素看着面前这个尚未及冠的稚嫩少年,想到当年皇帝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跟他是一模一样,有着这般胆识气魄。然而
所处环境不同终究塑造出不一样的人,杨素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坐在那块龙椅之上,也定会做出今日之事,一言九鼎,为
朕独尊,自嬴政起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如此?
几人将杨素搀进屋内,当下商议起对策。
李世民问道:“国师武功极高,天下间何人能让国师在未察觉中下毒?。”
杨素缓缓道:“我起初也觉纳闷,待到刚才听你二人道来所见所闻,才知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朝中左翊卫大将军,
也是我在朝中的好友至交,宇文述。行走江湖之人多半称呼他另一个名字:金满堂。”
李建成惊道:“什么?国师会不会搞错了?宇文述怎么可能是聚宝阁阁主金满堂呢?我当日亲眼所见,宇文述之子宇
文化及与我一同押送武士彟一行,途中遭变,我二人皆身中剧毒,性命难卜。多亏了他我才有机会寻得一线生机,按照国
师所言,宇文述此举岂不是等于间接送自己儿子去死?”
李世民道:“武林中人皆知聚宝阁财大势大,传闻阁主金满堂与国师是至交,同朝为官,然金满堂一直身居幕后,少
有露面也戴着一个纯金面具,故无人知晓他在朝中的真实身份,即是国师所言,那应该没错了。”
“哼哼,这件事就连整个朝廷里,除了我和皇帝外,亦再无人知晓。聚宝阁本是先皇所允许,用以制约武林势力而创
立的宗门,麾下各路奇人猛士,武林怪杰。先皇临死前,令宇文述接掌阁主之位,辅佐当今皇帝除掉武林中的前朝反隋人
士。只是皇帝继位后,醉心于游湖赏景,诗词美人,疏远了对聚宝阁的掌控,这才成了宇文述私人之物。至于宇文化及,
恐怕只是宇文述安插在禁军的耳目,一面协助武士彟一面也在监视他,聚宝阁内珍藏有天下各类奇珍异宝,区区毒物,又
怎伤得了宇文述的宝贝儿子呢?”
李靖道:“现杨公身中奇毒,急需找到解救之法,洛阳城门又有禁军高手把守巡查来往商旅路人,不知李兄弟可有办
法送我等出城?”
杨素从前与红拂有过一段师徒情,此次本就想着一死换个忠臣之名,不想被红拂姘夫所救,心中更是不满,当下强撑
一口气怒道:“你们二子将来前途无量,我劝你们还是将我交予皇帝,如此,对你们好,对李渊也好。。。”
还不等杨素说完,李世民便挺身上前打断道:“国师不必再说,世民心意已决,国家诤臣岂能如此平白无故冤死?今
日之事,救得也要救,救不得便先死我李世民一人。”
李建成附和道:“做大哥的怎能落后?若救不得国师,第二个死的就是我李建成。”
两人此时年少气盛,遇到此等大事只觉得要先天下而行,胸口凭着一腔热血便要吞吐天地。杨素闻言心里气得不轻,
当下又咳出一坨黑血。红拂忙道:“事不宜迟,如何送我师傅出城?”
李建成道:“我随身带着父亲的金牌,送诸位乔装出城应该不成问题。”
几人随即乔装打扮一番,红拂扮作婢女,李靖和柴绍扮作下人,将杨素扮作李府的一名马夫。
“委屈师傅了,徒弟知道师傅心里怨我,是红拂不好,辜负了师傅当初一番情谊。”红拂替杨素易容好装,眼中似是
含有泪光。
“哼,过去的事情还谈它干什么?若是当初跟着我,只怕今日也是累及你。。。”
李靖立于门外,故意不去听师徒二人的谈话。当初红拂认识不久便对李靖表明爱意,李靖只是说了个“好”,两人经
历生死,对彼此之间过往早已不再多过问,此次二人收到一封密信,信中言明杨素将有大难。李靖虽心有疑虑,但还是二
话不说跟着红拂来到洛阳出手救下杨素。
几人来到洛阳城门前,十几名禁军侍卫在门口盘查,周围更有鹰扬府骑兵卫队巡逻,李建成心道幸亏有金牌在身,否
则就算几人拼死出得城,也跑不过鹰扬府骑兵队的军马。李建成拿出金牌示意,为首的禁军首领见是大官,当下不敢为难
,简单盘问一番便将一行人放行。一行人刚行至颍川五里坡桃溪,此处并非官道。五里坡地处野外,山坡凹槽处横流着一
条小溪,因此地春季桃枝盛开,桃花多落于溪流之中,很是美观,故当地人取名为桃溪。见无追兵,李靖道:“我俩欲带
杨公前往南阳寻找大哥虬髯客,我大哥多游行西域诸国,颇精晓奇毒杂症破解之法,若求得他出手救治,当能医得杨公身
上所中之毒。”
杨素指着李建成道:“这小子先前身中蜀中蜈蚣教独门奇毒“三尸瘴气”,至会稽求得“妙应真人”孙思邈救治,不
知虬髯客比起孙思邈如何?”
李靖沉吟道:“药王孙思邈,当世医道第一人,非我贬低自家兄弟,论起医道我大哥绝不如孙先生。”
杨素听罢惨笑道:“我要是没觉错,我身上所中的并非毒药,而是蓬莱山秘宝“催元散”,催元散用之于人身上,可
加速体内功力循环增长,然而此物与禅宗佛骨却是不同,此药只能使人透支内力,非修炼“无极返元功”者不可使用,宇
文述暗中在我身上施此药,因此药非毒,加之我对宇文述先前并无怀疑,故而一击得手。我先前被皇帝喂下半粒散功金丹
,二者相斥,这才显现出中毒症状。如今纵使孙思邈在此,也治不好我的。”
红拂含泪道:“难怪师傅短短一日之内,老了这么多。”
李世民问道:“那难不成国师只能白白枉死吗?”
“不错,不只是杨素,娃娃,你们今天,全都得葬身于此。”
一阵熟悉的笑声从桃林里传进李世民耳中,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聚宝阁“珠玉”朱子富,身旁跟随着三名随从。
杨素冷笑道:“原来是朱老板,好久不见。”
朱子富上前拜道:“国师别来无恙,因陛下有令,故而东都城内没有替国师置备棺材,今接到阁主令,专在此地等候
国师一行。”
红拂怒道:“原来宇文述是故意放我们离开,好让我师傅死在洛阳城外,是与不是?”
朱子富笑道:“都说女子皆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看还是有些个明白人。若非金阁主有意放你二人离开,以你等微末道
行,哪能在阁主手中过得了三招?”
李世民道:“若是国师死于洛阳城中,将引起轩然大波,如今东征已在眼前,所以皇帝万不能在此刻让自家庭院内失
火。”
朱子富道:“不愧是李渊的次子,一如传闻般机智过人,金阁主在你幼年时便对你有所耳闻,阁主与令尊私交甚笃。
此番特意吩咐,只要李家两位公子不再参与此事,此前与聚宝阁的恩怨过往,皆一概既往不咎。”
李世民怒道:“先前我长孙兄弟差点命丧貔貅赌坊之中,这笔账我不仅要跟你算,早晚有一天也要跟他宇文述算。”
杨素轻声道:“聚宝阁麾下“金银珠铜”,这“珠玉”朱子富专擅各家掌法,武功极高,就是我功力尚在之时,也未
见得能轻易取胜,身后三名高手,武功亦不在御品之下,纵使以五敌四,也无胜算可言,听我的,快走吧。”
见众人皆无反应,李靖让红拂护住杨素。李世民和李建成二人全神贯注,目光钉在朱子富一人身上,准备朱子富一旦
动手,他们两人立即出手拦下。然而朱子富根本就全然未动,不动如山,不动便是最佳的守势,因为杨素此时功力大打折
扣,昔日高手风范全无,他并不需要急着出手。朱子富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脚下仿佛如身旁桃树一般在土里扎下了根,他
身后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李靖的武阙剑本不以快见长,然而李靖动得比谁都快,背上半人高大的重剑已然解下,朱子富
的背后如同出现一阵狂风在怒号,以武阙剑榜第四之威,这一剑,换做他人,便要被当场拦腰斩断。可惜他不是别人,他
是聚宝阁的“珠玉”,朱子富只出了一手便单手架住李靖拦腰一斩,朱子富回身一掌聚宝阁独门掌法“七宝如意掌”,李
靖运用武阙剑一格,掌力之强,震得武阙剑发出嗡嗡剑鸣声。李世民在旁看得胆战心惊,这朱子富的武功相比昔日在明月
楼所见,简直判若天人,心中苦笑当时自己所见,在他人眼中果然如儿戏一般。李建成已见识过朱子富武功,当下更是提
起了十二分精神,寻找破绽,他心知对于此等境界高手,唯一的胜机便是寻求破绽一击必杀。
李靖借着掌势倒退而出,身形犹如滚滚巨浪,夹带着被剑气逼落的桃花,甚是好看。李靖退到已不能再退,突然单脚
一踩,平地掠起,在一刹那间,武阙闪电般划出十多剑,一道凶猛的剑气才直奔朱子富面门而来,朱子富此时被迫掏出身
后的另一只手,双掌一拍,竟硬生生将武阙势不可挡的剑气夹住。
李世民叹道:“竟是禅宗的金刚掌力。”
此时李建成疾出,手中腰刀已直刺向朱子富的小腹,朱子富单掌弹开武阙剑气,另一掌变招一抓,将李建成掌中刀拗
成两断,两指夹住断刃,猛地掷出,眼见李建成便要伤在自己刀下,李世民却比朱子富更快,一指打落飞来的断刃,配合
李建成,两人一指一掌推出,招招牵制朱子富周身要害。李靖尚未停手,武阙正面攻出八招,一剑更比一剑刚猛,一剑更
比一剑凌厉。朱子富冷哼一声,掌势由刚转柔,一股旋风仿佛自掌中而生,卷起地上桃花瓣,犹如一片片利刃刺向李世民
兄弟二人,这正是岭南竹林帮绝学“飞花逐叶掌”。两人双手被桃花瓣划得鲜血淋漓,招架不住,退了下来。一旁的柴绍
飞身纵起,接住二人道:
“世。。世民。。哥。。建成。。哥。。我替你。。们上。。吧。”
柴绍折了一根桃枝,运足内力,一剑斩出,不是别的武功,正是杨素绝学《大荒经》烛龙剑法。这门剑法本是走的剑
斩的路子,剑势霸道无匹,柴绍平日沉默寡言,腼腆儒懦,本很少用这类一出手便要伤人性命的招式,此刻见师傅和李世
民等人情势危急,当下便不再顾虑。朱子富已连挡李靖一十三剑,本以为武阙剑重势沉,李靖内力尚且不深,打算以逸待
劳,待其疲惫一招杀之以节省内力。不料身后一道红光逼来,朱子富认出是杨素的烛龙剑气,虽然柴绍用桃枝使起来威力
比起杨广尚差距颇大,被朱子富一掌截下,但还是把朱子富惊得一阵肉跳,以为杨素功力恢复,要杀自己。
杨素此刻已脑袋发沉,昏昏欲睡,见到自己的剑法不由精神一阵,喃喃道:“好,还帮我收了个好徒孙。”
柴绍正欲再上前搏杀,三名随从已挡在柴绍,李世民和李建成身前。其中为首身着红衣的一人冷冷说道:“我们三人
是朱先生座下“独龙,双狮”就让我们三人领教三位的高招。”朱子富平日里十分讲究排场,对待门人也多以杀人时也该
懂得诗书礼仪之类的话教训,此三人虽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内心里与豺狼无异,但有机会,便要将李世民三人作羊肉吞入
口中。
红拂在一旁急道:“徒弟小心,这三人是“珠玉”旗下最厉害的三大杀手。”
为首红衣男子对柴绍躬身道:“我是“独龙”龙云飞。”另一人对李世民抱拳道:“在下“银狮”右不问”第三人对
李建成颔首道:“在下“金狮”左不闻。”
话还未毕,“银狮”便率先发难,右不问从袖口滑出一柄匕首,精光闪烁,急扑而来,径直刺向李世民咽喉要处。李
世民一声长啸而起,双指并拢齐出,完全不避,打算用“摩诃迦叶指”中最为凶险的一式“舍身饲虎”与来者拼个你死我
活。然而右不问掌中短匕本就占有长处优势,此时右不问嘴角闪过一丝阴笑,手掌用力一握,嵌入刀柄的匕首刀刃激射而
出,这精钢打造的匕首,竟暗藏机关。不想李世民此招也是虚招,李世民心知自己武功低微,对阵高手难以力敌,当下便
耍了个心眼,用了一招“其人之道还制其身”的套路,一指戳出,袖口夹带了一支淬有李家独门麻药的袖箭,本意在一击
之下令对手迅速丧失战力,不想此时危急时刻,袖箭飞出恰好将匕刃打落。对手没了利器,李世民这一式“舍身饲虎”来
势更快,右不问不得已只得呼啸着扑上来与李世民正面搏杀,飞身一腿“如影脚”踢在李世民肘关节处,破去李世民的汹
汹来势。李世民趁机变势,左掌两指扣住右不问右腿要穴,催动内力,使了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将右不问径直甩了出
去,再一脚踢起本掉落与地上的匕刃,一指“诸相无相”打出,指力携着利刃急袭而出。右不问此时身上还有暗器,一个
鲤鱼打挺,伴随着袖中的呼呼风声,一大把铁莲子也是急射。生死关头,李世民心下再不犹豫,强强运起内力,竟仍不作
闪避施展轻功拔腿向铁莲子狂奔而来,李世民硬是用肉身强行吃下这一大把铁莲子,不顾身上雨点般钻心入骨的疼痛,飞
身夺过空中匕刃,夹带着轻功的来势,“摩诃迦叶指”指力的来势,两种劲力连同李世民手中的匕首,化作一支无坚不摧
的利箭,一股子刺进右不问的额头眉心处,一击毙命。右不问死前一刻还在思考李世民的下一招,万万没想到李世民竟用
此等同归于尽的打法,当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可惜,右不问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右不问倒下时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真后悔出门忘了淬毒。”
李世民此时身上胸口处被打了不下十几个细洞进去,鲜血染遍了整件素袍,李世民捂住胸口,强笑道:“之前见过两
名杀手,这招就突然从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