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潇芙所说,脑中只有一句:越乾没死,洲之就是越乾。心中的恨一点点起来,当初在乾圣宫的画面又一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她接着说:“你可知我给你吃的是什么?远古魔血,只要你成了魔,天帝和峚山就再也没有袒护你的理由了,出兵伐你也只是时间问题。城殇刺你的是妖族虎翼刀,这就断了你自行复原的本事,魔血加虎翼,宿莽你这次还怎么翻身。”。她的脸因着愤恨和喜悦的情绪开始变得扭曲,而我此刻反倒平静下来,心里一点点的变凉,我甚至感觉不到心跳。突然起身一把掐住潇芙的脖子冷冷的看着她说:“本来事情都已经了结,你竟非要让过去重来一次。潇芙,我当初饶你不死,你不知悔改却时刻想要致我于难堪的境界。你们既然这么想让我成魔,我便真的成魔让越乾在你们面前再死一次。我要留着你的性命看我怎么让三界天翻地覆。”。她的脸由扭曲变成惊恐,我伸手将王灵官隔空拉扯过来,将他定在半空,广成子见状拼命的叫着我,我看他一眼说:“师兄,怕再见我们就不能像以往那般交心了。”。广成子捂着胸口对我喊:“宿莽你莫要听贼人胡言乱了心智。”,我想要回应他这番话,但心底却早已冷得让自己都害怕,看了看躺在地上天尊的身体对广成子说:“你要照护好师傅。”,说完我便祭出四魂冰魄将天尊的身体封在里面然后将冰魄交给广成子。他接过后泪目的看着我说:“你究竟想要如何啊?”,我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原本净白的琉璃宝衣也已经幻化成了其他颜色,轻轻扯下肩上的刀对潇芙说:“既然这虎翼刀如此厉害,那我便收下了,只是这刀刺我的威力也并不如传言般,王灵官,就有劳你为我再试试了。”,说完便将刀直直的刺入在半空中王灵官的身体,他闷哼一声,我手指轻点虎翼又从王灵官背部刺了出来回到我手上。我看了看血顺着刀身纹路被吸收进去,不愧是妖族的宝贝。将刀放入虚境,手一挥王灵官便从半空跌落下来在城殇旁边。
我笑着看城殇,他疑惑的问我:“为何你吃了魔血炼制的血丸会没有作用?”,我淡淡的说:“我现在身体似在冰窟又似在热炉,每动一下就如千万支箭矢射入一般。”,“那你为何?”,我平静的对他说:“我心中的痛要比这些痛上千倍万倍。”。他挣扎着站起来转过头看着大长老惊恐的说:“你的玲珑眼呢!我们是不是真的会被她杀了!”,我淡淡的看着大长老,他慢慢恢复人形虚弱的撑着石壁看着我,我对他说:“你还有什么是不曾告诉我的。”。他喘着粗气说:“我是真的希望你做魔君。”,“所以你才会交出远古魔血吗?”,“是。”,“你不想让格奚做魔君吗?”,“不想。”,“你可知你的决定会害了整个魔族。”,“届时三界也会惧怕魔族。”。我看着还在被我掐住脖子的潇芙说:“你知道此刻我多想将你碎尸万段吗?”,可是她只能拍打着我的手臂发不出声音。
我将她扔在王灵官旁边说:“除了潇芙你们两个挑一种死法。”,王灵官躺在地上不吭声,城殇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像拼了命一般对着我冲过来接连打出法决,我伸手招出插在地上的仙灵剑一个个的打回去。城殇不死心在结界里快速移动,然后对着我的方向打出一个一个上古法阵,我定睛一看,竟是一条三头腾蛇。
这三头腾蛇比之前的腾蛇大出许多,刚出法阵便朝我扑了过来。我将仙灵剑一挥它居然腾空向我飞过来。意识被魔血蚕食得快要失去理智,强压住身体的疼痛把法力集中在仙灵剑上,对着三头腾蛇便迎了上去。它见我如此用尾巴也扫了过来,我闪身躲过反身一刺它也迅速将身体盘了起来。我站在半空看着盘在地上吐着信子的三头腾蛇,看来这便是城殇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我撑着快要魔化的身体正想着怎样才能收了它的时候一道白光冲了过来,我仔细一看是卓星这个小白龙。三头腾蛇见了卓星先是一愣,后来许是看了他法力应不如何便大着胆子又冲了过来,卓星口吐闪电,利爪向着腾蛇如铁的皮肤上抓去。腾蛇见着闪电先是躲闪在一旁,后来确定了卓星的能力后又冲上前来,卓星避之不及被甩倒在地。我心中怒火渐起,仙灵剑感受到我的心念也颤颤作响。腾蛇打翻卓星后冲着我便杀了过来,三头同时吐着黑气,此时我已顾不得许多,捏了个法决打过去,身体跟着法决也冲了出去。不曾想城殇在后面攒足了劲对着我被刺入虎翼的左肩打出一掌,意识瞬间涣散,只听见一声嚎叫响彻了整个玄远宫。仙灵剑一阵金光过后变得更加锋利光华异常,从中冲出一只乌金巨兽带着丝丝电光护在我身前。我用残存的力气叫了一声:“乌重。”后便跌倒在地,乌重回应了我一声我便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身体很重,感觉血液在不停的流走,恨的感觉很清晰,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我想挣扎起来却不知被什么压制住一样动弹不得,但当我这恨意减少些时身体又会自如一些。我试着放平静内心可躁动的感觉一如既往,总想拉扯什么,撕毁什么。在挣扎数次没有结果后我才仔细看了看周围,竟是当初我沉睡时的雪山,只是这雪山又有些许不同。隐隐的透着一股红色,我烦躁的打出法决可这空间不知有多大打出的法决居然自己消散开了。又是这样的情况,莫非我根本没有觉醒,一切都只是我经历的一场梦,我还是被困在这雪山,没有洲之没有苏醒没有城殇没有发生的一切。我恍惚的走在雪地里,没有路没有人,就连空中也没有半粒雪花。我试着往空中飞去却怎么飞也还是同样的景色同样的地方。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被虎翼伤的痕迹,没有被打斗留下的任何迹象。莫非,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