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了扶云头说:“我男身竟如此吸引女仙吗?”,他白我一眼回答:“我看灵瑜见你都是眼角含笑,连说话都变得灵动起来,怕是对你有了情愫了。只是这丝情愫不知她自己可曾知晓。”。我端坐起来想了想,总觉得中间少了些什么,然后疑惑的问了出来:“她虽刚刚飞升,但三界早就将她的美貌传了个遍,每天去她仙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算起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了。我化身六瑹去找她也是抱了上天界找大嫂的算盘,并无半分杂念,对她态度也是自然。这点她应是知晓的啊,一直以来也似朋友般,或许只是熟悉了她才会如此。”,虽是这么说,但被宿践这么一说心里却一下子虚了起来。宿践闭着眼睛道:“这些个女仙包括你都是一样,越是没有心机的靠近才让人越发的亲近。你好歹也是个女的,怎的如此迟钝,这些还要我来提醒你,你自己不也是有经验的吗!”。我望天叹了口气说:“看来我又得换一个男身了。”。
来到天界仙翁的府上,一股子浓浓的特有的仙草的味道,我唉声叹气的往大堂的椅子上一靠想着宿践的话,仙翁摸着胡子拄着楠木仗慢悠悠的走进来见我无精打采,便问:“你这又是怎么了?”。我直勾勾的盯着他说:“仙翁这可曾有那种让人忘却情爱的丹药?”,他笑眯眯的说:“这丹药是有,不过你要来干嘛?”。我继续叹口气说:“这世间感情真是顶顶扰人情绪的东西了。”,他乐呵呵的问:“莫非有了心事了?这是好事啊,你总算是彻底过了越乾的情劫了。”。我将灵瑜给我的晶珠拿出来把玩回答他:“倒不是我,刚刚宿践给我说了一些事,让我有些烦心。”,“怕是有人喜欢你让你乱了方寸吧。”,我点点头说:“没有明朗,但有点担心。”。“那这人对你还是重要的。”,我惊得一抬头说:“为何这么说?”,他伸手召来两杯茶,端起一杯自己饮了起来,然后回答我说:“不然你担心什么?都还未明朗的事你竟开始烦心,那此人对你不管如何总是曾让你开心之人了。”。我没说话自己也端起茶想了想,仙翁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低声说:“是不是妖族的城未皇子?”,我一下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你好的不说说他作甚!”。他继续淡定的喝着茶说:“那看来便不是了,那这三界还能有谁啊?”。见他思索的模样又想起城未那邪魅的样子,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然后迅速将我把稚儿带下峚山的事与他说了,让他帮忙后便逃似的驾云离开。一边飞一边呸呸的说:“城未可千万不要将心念放我这儿啊,也不是我提你名的,你要有不适便将仙翁捉了去吧。”。
一路驾云也没看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竟来到了越乾的乾圣宫。本想着避着走算了,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下了云头。乾圣宫已经没有往日的金碧辉煌,云墙因为主人不在暗淡无光,大门上竟也有了蛛网,一派萧条的模样让人感慨。而这一切,都是因我。门前的古枫飘了一地的落叶,只剩树枝树干依旧直立在这天界。推开门走了进去,地上一片狼藉,有碎了的花瓶,有被尘土覆盖的玉珠,墙上有打斗的裂痕,好像空气中都有凄凉的呐喊。我一步步顺着长廊走,每一步都让我惊心,每一步都是我无边的痛苦。站在内殿越乾的门前,大大的喜字刺的我眼睛生疼。这乾圣宫还活着的人都不会再来此踏过半步,对天界来说,这是我造成的最仇恨和悲痛的记忆。对我来说,也是。
越乾,在我觉醒时心里对你只有恨,可知道你不在这三界之后这份恨意又带着悲凉,在知道天界对我的小动作之后,这份悲凉开始变成了痛快。但现在,我却希望所有的情绪都与你无关,我希望这三界从来不曾有你的存在,我希望所有事情到你跳下诛仙台救我的时候就已经完结。我希望不曾与你相识、相知、相爱、相杀。可发生过的又如何能忘记,莫非我真要到仙翁那去拿粒丹药或者到小师傅那求个解脱吗?
所有人都将我的这一段称之为孽缘,好像只要不是有好结果的事都被称之孽缘。但我们欢喜过是真的,激动过是真的,幸福过是真的,心心念念是真的,就连那些长厢厮守的话在当时也是真的。只是我们活着的时候太长,这些所有关于美好的情感都被我们看到了结束。我怪你怨你恨你杀你,但其实我希望死的人,是我。
走出乾圣宫,最后看了一眼这仙府的模样。我知道,我终究还是没能走出这心魔。
郁闷的到上生星君府上喝了个大醉,迷迷糊糊的听见宿践来接我。唠唠叨叨的不知和上生说着什么,只是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鹏鸟在结界外咋咋的叫着,这宿践的鹏鸟什么都好,就是闹腾。我走到院里往天上一看,哟,居然是沐元。宿践看来是把这宝贝鹏鸟给了沐元了。沐元见我出来便叫鹏鸟往院子里飞,这鹏鸟扇扇翅膀我这院里的花草都得被它给弄死,我只得将它定在半空,然后把法力微弱的沐元接了下来。他每次见我都要拜我,这次也不例外,我抚额止住他说:“你要是个女仙按辈分我得叫你二嫂,我虽是上神,但你也别次次拜我了,这倒显得我们生分。”。他笑了笑答应,我自顾寻了个椅子躺着问他:“你今儿怎有空来我这不与苍椿炼药去啊?”,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说:“苍椿去八荒寻一味仙草去了,昨日听宿践说你在上生星君那喝的烂醉我便来看看。”。我一惊,烂醉?竟用了这个词吗?“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他笑了起来说:“你竟不记得了吗?”。我心虚的说:“我就记得在上生那喝酒,然后好像是宿践来了我便与他走了啊,怎么不是如此吗?”。他看了看我的脸说:“你先去照镜吧。”,我立马伸手点出宝镜一看,宿践这混蛋居然敢在本上神的脸上画虾!我要拆了他房子!这时候沐元才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憋的都不行了。”。我爬到池边变洗脸边将沐元送到鹏鸟身上,然后大喊到:“沐元你跟宿践学坏了。”,他哈哈大笑离去的身影真是将我在这大早上嘲笑了个遍。但也算是好心来提醒我不要出去丢人,只是自己暗暗给宿践记了一笔寻思着什么时候让他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