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羞得要命,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还从未这个样子被一个男人搂在怀中!赵婉君脸颊上顿时冒出两朵红晕,脑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浑身发软,如此白啸远反而搂得更紧了,关系的问道:“赵公子怎么了?有无大碍?”
赵婉君吓得连忙从白啸远的怀中挣脱出来,低声道:“没、没事!”
“好哇!没想到几天不见你还找了帮手,这人身强体阔,怪不得你看不上老子!”一旁,折花柳捂着自己的手臂破骂道。
这一骂白啸远就蒙圈了,什么跟什么?这两个男人……
“说什么呢你!”赵婉君听这话更是感觉羞人,恼羞成怒又想上前缠斗,白啸远一把将她拦下,道:“让我来吧。”见白啸远挡在她的身前,赵婉君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奇怪,这人越来越让人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呢?
面对折花柳这样的人,其实而根本就不配让白啸远出手,只是当下朋友有难,若不帮一把,恐怕很难摆脱这烦心的人。折花柳并不知白啸远是何人,想赵婉君不过如此,跟她在一起的人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小爷我今儿个一并收拾了你们!
见折花柳摆好起手式,白啸远不慌不急的说道:“慢!”
“怎么啦?怕了老子了?”
“并非如此,”白啸远道,
“那是作何?”
“方才我点了你手臂上小海穴,导致你手臂麻木,自然松开了赵公子,但我又在你麻木的瞬间点了你的命门、关元和涌泉三处穴,你可知道?”
折花柳闻言收起腹中内力,果然感觉这三处穴位微微发涨,方才见此人出手十分的快,就连他点自己小海穴时的手法都没有看清楚,怎么会在不知不觉间又点了自己其他三处穴位,这不可能,怕是什么歪门邪道:“说!小子!你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
“呵呵!”白啸远风轻云淡的笑道:“看来你是感觉到了,如今你说我是歪门也好,邪道也罢,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问,你是否感觉下体有所反应?”
折花柳下意识的看了看下体,心中惊讶:“你怎么知道?”想他长行花丛中,片叶不沾身,潇洒过度,哪方面早已退步,没想到这打斗气恼间,还能有所反应?是有喜有怕,但白啸远下一句话泼了他一头凉水,噢,不,他确实是即将要去泡凉水了……
“我也不愿与你多说,中了此招,不能近房事,若是忍不住做了,便会过度而死,但要是不做,血脉就会疯狂流动,到时候也会炸体而死。但你先别急,还是有办法的,你只要找一处寒冰洞穴,周身赤裸入内,让寒气侵入体内,冻住血脉,三日后便会痊愈。”
“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岂不是横竖都是死?寒气封住血脉那还能活吗?”折花柳言语间明显有些焦急,因为他发现,下体竟然……
“信不信由你,总之三个时辰之内你要是找不到寒冰洞穴,还有三日寒冰封穴一刻都不能少,否则你要会一命呜呼!”
折花柳虽不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身体却很老实的告诉了他真象,方才那股子杀意瞬间消失,狼狈的捂住下体向北边跑了,最后还不忘放句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等着!”
看着折花柳逃去的背影,白啸远似笑非笑,然后转过身道:“赵公子,你虽然聪明,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运用,还得靠一些真本事,哈哈。”
赵婉君从小就知道很多整人的旁门左道,但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害术,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孩子家,早已在一旁羞得无地自容,此时听白啸远爽朗的笑声,更是不好意思作答。这可恨的人儿一直将自己认做男儿身,言语间丝毫不知道遮掩,哼!没羞没臊的真是让人讨厌。
“我可没有你这般手段。”赵婉君气闷闷的说道,也不知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白啸远感觉怪怪的,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没想到这赵公子竟然跟个姑娘家一般害羞,他也不是什么无耻下流之辈,方才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命门、关元、涌泉三穴是人体大穴,对提神壮阳有些好处,并非什么狠毒之术,他只不过学着赵婉君一样,骗了折花柳一把,没想到他居然相信了。白啸远将其中缘故告知赵婉君,以为能够消除对自己的不好印象,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一解释,不就说明了他知道赵婉君的心事了吗?跟一个大男人在一起,谈论这些事情,赵婉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将这般尴尬藏得无影无踪。
远处草丛中,何严西几次都有动身的冲动,可是见那白啸远一身黑袍,不像是武林正派的装束,也不知道小师妹为何跟这种人混在一起。经过幸福村一事后,他就十分谨慎,何况白啸远身手了得,自己不敢妄动,不如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夏夜凉风习习,田野里蛙虫齐鸣,像极了夏夜交响曲。
自从遇到了赵公子,白啸远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因为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其实赵婉君也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不知如何,这两天突然话变得多了起来。
天空中一轮皎月高高挂起,星空璀璨,均倒映在平静的江水之中。
二人坐在船艄上,一坛美酒摆着二人中央,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品尝一边闲聊。
赵婉君见白啸远不说话了,又问:“白大哥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一路和你同行?”
白啸远想了想,确实如此,不过这在他心中早就想过:“这倒是,赵公子性情洒脱,前来游玩,不呆在繁华的蜀州城中享受乐事,却为何一路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自恋。”赵婉君一脸不屑。
“哦?”
“我是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听白啸远这么问,赵婉君眼珠打着转转,故意卖弄玄虚:“哼,我才不告诉你,总之是个好地方。”
白啸远静静的望着江中,心想,不说便不说,反正说了跟自己的关系也不大。
见白啸远不说话,赵婉君真是快疯了,哎,从来没见过这般直性子的人,一点都不懂怎么聊天,于是调整好心情,像是在自言自语:“好了好了,你怎么是个闷油瓶儿啊?我告诉你,那地方呢叫做幸福村,虽然是个村子,但是只有二十来人。我特别喜欢去那里。里面呢有个张老伯,他吹竹笛特别好听,每次吹牧笛的时候,他的女儿就会跟着起舞,花花姐姐跳舞可好看了呢,邻居的王大哥每次都会躲在草垛后面偷看。还有张大婶做的馒头,可香了,不像我家里新来的厨子,哼!做出的馒头又臭又硬。还有还有!村里那几个十来岁的娃娃,一个叫小牛,一个叫东东,还有一个叫阿馨,他们三个总会找出一些新鲜玩意儿,像是蛐蛐、萤火虫什么的,可好玩了呢。不过多久,李大姐肚子里的小宝贝就快出生啦,到时候小牛他们三个一定会带上他四处玩耍的。我每次下山呢,都会去那里,他们可热情可喜欢我了呢。”
“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个世外桃园。”白啸远平静的说道。
“我这番便要去哪里,和你走的方向相同,所以……”
“所以早些睡觉吧,明日早些赶路。”白啸远眉间突然有些疑惑,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白日里见她对敌折花柳之时,就对她有所怀疑。现在说话一副女儿态,还一口一个下山,下什么山,不是外地来的耍客么?
白啸远走到船舱门口,问了一声:“还不进来?”于是便进了船舱。
想到就要和一个男人一同就寝,赵婉君脸上莫名其妙的浮起两朵红晕,怎么办?方圆十里就这一艘船,若不进去,难不成要在荒郊野外住一夜?
白啸远在船舱中催促,赵婉君站起身来,扭扭捏捏的跟了进去。
夏夜空气闷热,白啸远索性退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赵婉君见他这一举动,又看到他棕铜的肌肤,一时忍不住尖叫竟起来。
潜伏在岸上的何严西,见二人相继进入船舱,心中十分担心,此时又听见小师妹的尖叫声,大叫不好,夜深至此,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定是那男人哄骗小师妹,小师妹武功浅薄,要不就是那男人威胁她。总之不论如何,此时小师妹有难,即使及不如人,也不能再缩在草丛里,于是祭出宝剑,飞快地向小船越去。
白啸远心中明白了一二,便调侃道:“赵公子这是怎么了,天气炎热,快快退去衣衫,今夜无处住宿,我兄弟二人相见恨晚,就同榻而睡,并无大碍。”
赵婉君羞得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白啸远,气道:“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白啸远反问。
“这……这……哎!”
这哪里还装的下去,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看来现在已经是装不下去了嘛!
于是她伸出纤纤细手,慢慢地撤掉发带,顷刻间满头秀发如同瀑布一般一泻而下。
白啸远看在眼里,心想果然没有猜错,这时只见赵婉君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刻:
俏丽若三春之桃,
清素似九秋之菊。
白啸远从小便浪迹江湖,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生得漂亮的姑娘,但像赵婉君这般秀丽的姑娘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竟看出了神。
赵婉君见他盯着自己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欲说话,只听船外传来一声:“小师妹!”随即那人便冲将进来。
却说当时何严西冲进船舱,见一男子赤裸上身坐在床上,而小师妹披头散发站在原地,心中胡乱猜想一二,顿时便愤怒不已,手持利剑直指白啸远:“你是谁,竟敢诱骗我小师妹!”
白啸远见他的衣着打扮,又叫赵姑娘小师妹,之前的疑惑就通通解开了,他也不说话,因为他难得解释,这种事情其实越解释越麻烦。
赵婉君见状赶紧抓住何严西的手,急道:“六师兄,你怎么在这里,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何严西从小就对小师妹情有独钟,自认为是青梅竹马,此时见自己最在意的人落在坏人手里,双双宽衣解带,准备同房,心中愤怒不已,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只道:“小师妹别怕,我知道你是被骗的,我来帮你报仇!”说罢脚尖用力,整个人迸射出去,见利剑迎面刺来,白啸远不慌不忙,就在剑尖快要刺向面门的时候,一股魔灵迸发而出,黑色的魔灵围绕他全身,就像一道钢铁的屏障,将利剑阻挡在眼前。
何严西整个身体悬在空中,将全身真气运送到剑尖,二人相持不下。对于白啸远来说,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对手,当下也不想和他纠缠,只是微微一震,何严西抵挡不住如此蛮横的劲力,嘭的一声就被振飞出去,掉进了江中。
见此情形,赵婉君吓得赶紧冲到船艄,将狼狈的何严西拉上船来。
“六师兄你听我说,白大哥不是坏人,我之前一直女扮男装,他只不过把我当成了男子。”
何严西恶狠狠地盯着从船舱里走出来的白啸远,心中十分恼火,一把将赵婉君推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人武功实在了得,不可横来,得马上回青石峰搬救兵才行。
于是便说:“小师妹,这样便好,既然他没有恶意,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出门前师父告诉我,如果见到你,就告诉你玩够了就回去。我先走了。”说罢起身欲走。
赵婉君见误会解开,心中总算松了口气,道:“师兄放心,明日我与白大哥去一趟幸福村,之后就回蜀门。”
“什么!幸福村!你们去那里干什么?说!你们去哪里做什么!”
一听见幸福村这三个字,本欲离去的何严西突然激动起来,心中有懊悔,有害怕。
长这么大,师兄还是第一次朝着自己吼叫,赵婉君被吓了一大跳,“师……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何严西发现自己失态,赶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匆匆作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