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猛地挥舞战斧,看着漫天的鲜血在天上飞舞,血液打在地上变成大大小小的水涡,绽放着暗红色的血花。穿着深色长袍的女人施展着神秘的魔法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火石在她的长袍后面落下,溅起大片大片的沙土。她受伤的手落在一边,她眼神中的火光像是幽幽的烛火一般。
擒贼先擒王。克烈大叫一声,斯嘎尔踏起一团泥土,带着主人冲了上去。
克烈的长矛划过她的长袍,鹰钩鼻的女人躲过这突然袭击。下一刻四个武士祭司护卫住了这个女人。
“女人,受死吧!”克烈操纵着缰绳,定下身挑衅道。
女人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审视了一番克烈眯起眼睛冷冷的问道,“你是约德尔人吧,我们爱欧尼亚人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了,把一切交出来,底头跪拜。伟大的克烈上将不杀自己的臣民。”克烈尖声叫道,还不忘用自己的长矛挥了挥,以彰显自己的武力。
“哦,这里是自古以来都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在这里勤勤恳恳的工作种地。为什么现在变成你的地盘了?”女人的声音僵硬,可以听出她心中的怒火在闷燃。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克烈烦躁地说道。天才克烈觉得和这群爱欧尼亚呆瓜讲话,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这群傻逼比斯嘎尔还要笨,肯定是种田种傻了。克烈用他天才般的大脑很出这样一个结论。
女人闭上眼睛,呼吸又沉又重,显然是真的愤怒了。她咏唱着克烈听不懂的爱欧尼亚方言,她的长袍被魔法风暴掀起。
这个女人的灵魂在歌唱,歌唱从上古时代继承下来的英勇。周围的四个武士祭司发出咆哮,他们身边好像有火焰在环绕。
“干掉他!”四个武士祭司的速度被加快了一倍,他们用疾如闪电的速度冲向克烈这个约德尔人。
如果克烈智商在线的话他就能发现这个魔法是增强心灵这一类的东西,最好不要与他们硬碰硬。
可是……可是克烈根本就没有智商这种东西。他也开始冲锋,直接与那四个武士祭司开始了一场白刃战。
白光闪过,刀剑乱舞,血染四方。克烈身上独有的血性让他的攻击速度极快,他的斧头一遍又一遍地挥动,他把那四个人砍得混身是血。这些人也用钢铁和木棍把自己打成重伤,他沉重的喘着气。剧烈运动之后克烈感到一种难以想象的疲劳涌上心头,他想要休息。
更要命的是,他的坐骑斯嘎尔跑了。“回来,你这个胆小的混蛋!”克烈一屁股摔在泥土地上,啃了一口春日的芬芳。
当他把泥土吐出来时,却发现女人己经站在他面前,她眼里的火在燃烧。女人气沉丹田,运劲而出。克烈感觉到自己肚子上传来剧烈的痛苦,它钻进自己的脑袋,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克烈现在就好像被一把攻城锤击中了一样,一动不动地。
推事没有手软,她抓住克烈的脖子将他整个提了起来,当她准备用寸劲终结这个约德尔人的生命时。
嘣得一声,克烈猛地从女人手中挣脱开来。他一边跑一边庆幸自己在裤子底下偷偷藏着一把手枪。他丢岀绳索,将自己拉到安全的地方。
“班德尔牌手枪就是好用。”克烈看着手上的精致小手枪,感谢它又救了自己一命。又看看远处那个鹰钩鼻的老女人,她好像受了重伤,但还在苦苦的坚持。
胆小的斯嘎尔在看到主人安全之后就又跑了回来,还用它那条又肥又臭的舌头舔了舔克烈。
“你再敢逃跑,我就剁掉你的尾巴炒辣椒吃。”克烈跳起来用一记下勾拳教训这条母龙蜥。
克烈用望远镜再看看战场。发现诺克萨斯军团慢慢地又重振旗鼓,夺回了主动权。破损的村庄,遍地的尸体和断裂的兵器组成了这片战场,无处不在的人在咆哮、抽泣和死去。
克烈笑得很开心,他吹起号角。那号角中所传递的是绝望的消息——那是通知诺克萨斯在符近的预备队开始投入战场的消息。
“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了。”克烈和精力旺盛的铁骑兵们又聚集在一起,投入了下一波的冲锋。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厮杀。
世界是灰色的,没有边际,只有漫天的炮弹,而鹰推事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世,留下绝望的人在苍白的世界上哭泣。
诺克萨斯的铁骑开始冲向筋疲力尽的民兵们。
他们祈求着救赎,却只等到了两名罪犯——亚索和锐雯。
“哟!老伯伯,老婆婆我刚刚越狱了,你们要把我抓回去吗?”亚索挡在浩浩荡荡的铁骑大军面前,云淡风轻的说道。
“救救我们!”民兵们看到了希望他们终于祈求到了救援,但却忘记了他们对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罪行。
亚索转身,不再理会这群人。他面前是诺克萨斯的无敌铁骑,他手握着逆风长刃。
风起云涌,疾风在这片天地呼啸。亚索和锐雯身边两卷起两道狂风,狂风裏着沙砾,咆哮着掠过铁骑军团,令所有的敌军颤栗。
“面对疾风吧!”亚索和锐雯两个人同时喊道,冲向了数百人组成的军团。
他们像两枚紧紧咬合的齿轮,每一次的挥舞,每一次的斩杀,每一次的闪避都配合地天衣无缝。在白刃的闪光之中,铁骑们一个个地倒在土地上,无神的望着这两个杀戮的龙卷风。
“啊啊啊!!!”亚索猛得挥砍,破开防御,斩断重甲,切开肌肉。鲜血在战场上飞舞,染血的他卷起疾风,划伤每一个铁骑的脸。他就像风一样在战场上来去自如,多少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得以倾泻。
锐雯再一次回忆起的划开肌肉的感觉。这原来是她最为厌恶的事事,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消失了。她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望着身边的男人,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
“锐雯,你这个叛徒!”克烈骑着斯嘎尔,在兵团中央高声喊道。
“我不认识你,但我从没有忠于过诺克萨斯,又何来背叛。”锐雯沉重的声音从战场上传来。符文断刃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在战场上鸣叫。
“锐雯你杀了多少人?逃是逃不掉的。”克烈尖叫道。
“我不会再逃避了,而且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锐雯娇喝一声,提起符文断刃对着克烈冲锋。
将大地为之震动的一击,带着无法言喻的霸道。凌厉的狂风从克烈面前划过,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几乎把克烈脸上的毛卷起。
“冲啊!”泥土上响起匆匆的踏步声,克烈冲上前,用战斧砍向锐雯。而锐雯闪开这一击,斯嘎尔趁机撞向锐雯。
锐雯用剑砍在这头母龙蜥的脚上,但剑刃只是发出震鸣。这片龙蜥的皮太厚了。
“你永远无法得到救赎。我曾亲眼看着你屠戮生灵。你手上的血,有德玛西亚的,有爱欧尼亚的,有祖安的,有约德尔人的,他们都是儿童,是老人,是妇女,你毫不犹豫的剥夺了他们的一切。”克烈在座骑上大声激怒着锐雯。
克烈的一番话让锐雯尘封的记忆再次苏醒。
暗无天日的房间,锐雯站在房间里,看着这洒满整面墙壁的鲜血。
房间简单而温馨,有几张照片摆在桌面上,一只毛绒玩具熊坐在床边,歪着脑袋,一副萌萌的样子。
照片上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孩在欢笑,而另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也抱着男人,他们笑得很开心。但是在照片沾上飞溅的血之后他们的灿烂的笑容却变为诅咒。他们在咒骂着锐雯。
“你这个杀人凶手!”
“下地狱去吧!”
“不得好死!”
可是锐雯无法停下,杀戮还在继续。浴缸中躺着己经死去的妇女,还有……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锐雯一步步的逼进最后一人,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她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她在乞求。可是锐雯只是默默地举起刀刃。
最后世界开始燃烧,崩塌。她的灵魂却依旧被痛苦的灼烧着,锐雯在血泊之中无法自拔。永远的惩罚,永远的痛苦。
谁来求求我?
“哈沙给。”一个男人在外面战斗着,刀刃之间的撞击声让锐雯没由的感到心安。
在黑暗中锐雯感到一股风,拍在脸上十分的温和。
她沿着那温和的风终于走出那沾血的房间,她的灵魂终于得见天日。
依旧是那片战场,战斗还在继续。眼前的男人笑得很豪爽,锐雯知道是他救了自己,救了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