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帽子,平举至胸前,脸上带着谦虚而不失自信的微笑,与“长老”以及小光头一一道别。
走出正门,默默清点收获——除却丰富了食物的种类以及储量外,基本上毫无所获。
虽说得到了“第三个村子”的地图,但那种一听就“全都是坑”的地方乔治本来就不打算过去。知道了村民敌视的缘由,却无法改变被敌视的现状。知晓了一部分历史,然而这部分历史对他们“现状”毫无帮助。
结果一轮清点下来,最大收获反而是最后不怎么花时间就换过来的肉类以及淀粉类。
从“理智”上来讲,无疑是“亏本”的,他们应该直接交换完食物然后直接离开。
然而从“情感”上来讲……
乔治想转过头去打量一下某人,可是转到一半之时忽然又微微一笑,没有了动作。
……打闹了一场,听了两个“有趣”的故事,未尝也不是一种收获。
想到这里,乔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偷偷……啊,悄悄的扫了阿比一眼。
阿比:(Ω_Ω)
咦?
乔治的动作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直,可是他掩饰得很好,至少其他人没有发现他那一瞬间的……思维的空白?
所以,是发生什么了吗?
乔治如此想道。
上一次有类似的感觉,貌似是昨天早上回营地的时候,仿佛看电影的时候忽然被人跳过了一大段剧情那般,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就进入了莫名其妙的剧情。但这一次他可没有离开,“长老”的剧情全程参与其中……所以,是怎么变成这么的一个模样?
怀着疑问,乔治这次光明正大的转过了身。
阿比:(Ω_Ω)
嗯……所以说,并不是错觉?
乔治一边捻着下颚,一边沉吟的思考着。
过了一会,他决定“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歹上前安抚一下”。
可是才踏出了不到半步,阿比就犹如受惊的小动物那般“缩”到了安塔娜西亚背后,故意躲开乔治的注意。
于是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很从容的绅士乔治明面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暗地里却在默默的吐血。虽然依旧在前面领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旁边的阿金觉察到他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像是有点儿生硬的那股感觉。
但……怎么说呢?由于方才阿金也看过“巫猎”的记事簿内容,所以也仅当是乔治的自然反应。反正别看阿金他现在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实际上他现在一点儿“欺负”“小孩”的心情都没有。
连玩笑都不想开了,可见阿金对“巫猎”记事簿的感官如何。
然而乔治却是在思考【如果不能靠近该如何行动】这个问题,并且已经进行到了【引起注意力的第一句话】的阶段。
至于艾伦……这个傻大个在看见自己一靠近阿比就躲起来后得出了“现在阿比不想让自己靠近”的结论,于是决定“过一会再去看看”。
然后没到十分钟就又跑过去“恐吓”阿比,结果被安塔娜西亚瞪了回去。
结果没过几分钟又靠了过去。
这次安塔娜西亚直接给了他一个“离远点”、“给我滚开”的眼神让艾伦慢慢体会,同时一边护着阿比,一边防备着前方的那群“蠢男人”。
走了一会,安塔娜西亚明显感觉到阿比的情绪稳定了些许。至少现在已经不是“完全不敢见人”了,只要前面的人没有盯过来就不会有什么“缩头缩脑”的反应,不像是刚才,想把自己“藏”得“即便前面盯过来也绝对看不见”的程度。
又过了一会,安塔娜西亚觉得阿比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虽然显得有点儿“呆”,但估计是进入了自我催眠……嗯,自我安慰的阶段。等到她催眠……嗯,安慰完毕,自然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打起精神。毕竟“黑历史”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个世界难题,除了自己催眠……好吧,催眠就催眠……除了依靠自己催眠自己“那并不存在”“那都是假的”以外,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解决方法。
安塔娜西亚估计约莫再过一会阿比就能完成给自己的“意识修改”……有一个词汇叫什么来着?“手动穿越平行世界”?反正是差不多的名字。等到阿比“穿越”到了“没有发生那件事”的“世界”后自然会打起精神。
可是没有想起阿比“打起精神”后的第一件事的扯她的衣袖子,平静的问她:“安塔娜西亚姐姐,能不能把那个酸酸的果实给我一个?”
安塔娜西亚自然从包里取出一些给阿比,阿比却只接过一个,讲了一声“谢谢”便小跑到乔治身后,然后同样的扯了扯乔治的衣服,问:“乔治,那些兽皮纸可以分一张给我吗?”
乔治感到有点儿奇怪,却还是把从一个神庙的密室里取出的兽皮纸都取出来递给阿比:“都拿去吧。”
阿比同样道了一声“谢谢”,从乔治递过来的那沓兽皮纸当中挑出一张,多余的递回给乔治。紧接着一蹦一跳的走到乔治他们前面,给了他们一个笑脸,把纸张平铺在地面,中心放上安塔娜西亚给的那颗红红的果实,双手握着一颗旁边捡来石头抵在果实上方,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仿佛散发着不详的、扭曲的、不像是从人类口中发出来的声音。
乔治的笑容逐渐褪去。阿金悄悄走过来,瞪着无神的双目貌似平静的盯着阿比。艾伦左顾右盼,仿佛想让大家做些什么可是在看见大伙都没有动作后便也没有了动作。安塔娜西亚上前两步,仿佛想阻止阿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步的跨度越来越小,最后停在了半路。
由始至终,四个大人什么都没有做,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阿比把咒语念完……然后按下石块,果实溅出的汁液带着一股仿佛熔浆般的粘稠感从中心向边缘蔓延,所经之处带起阵阵火星。如同那张兽皮纸原来就有两层、如今只不过是把表面那层“燃烧”了那般,在火星掠过后变成了黑底红纹的式样……散发着“不详”与“诡异”。
“‘魔女’之间的传承方式,纸张代表的是‘记录的载体’,果实代表的是‘固定与不固定的水’,石头代表的是‘大地的气息’,把这三种物体按照特定的顺序连接在念诵特定的咒文就能够得到上一任的‘魔女’留下来的‘书籍’。”阿比抬起头来对大伙微微一笑,仿佛是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竭尽全力的使用着镇定的语气解释。
可是说着说着,眼泪就“很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阿比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边笑着,一边抚摸着脸上的泪花:“奇怪,为什么会有眼泪?啊啊,大概是咒文的缘故吧,就和切洋葱的时候会掉眼泪一样,真的,只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很快就会好……很快……”
可是讲到最后,她连“笑脸”都维持不住,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然而其他人仍未从方才的那份冲击当中缓过神来……然而……然而……然而他们当中,有着【特殊的个体】。
两只手掌,一左、一右,轻放在阿比头上。
面对恐惧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畏惧】而是【战斗】……面对【诡异】与【泪水】的时候第一时间会去注意【泪水】而不是【诡异】……所谓的【战斗】可不是【暴力】,而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如果此时此刻放着【他们该做的事情】不去做而去在意那些“无关要紧”的“小事”那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的【战败】……
所以……
【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认输!】*2
在阿比最需要安慰、最为无助的时候,那两个男人主动站了出来。
就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嗯,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
乔治:糟了,还没有想好要说的东西。
阿金:嗯……那啥,导演我忘词了,麻烦把剧本拿过来一下……(谜之声:“导演,这里有一个弃疗的家伙。”)
于是阿比在经过最初的感动后发现,左边的那只手掌仿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动作,右边的那只手掌虽然一直都在揉乱着她的头发,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掌心的汗水有点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