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猎猎,战鼓雷鸣,校场之上战马嘶鸣,各路英豪齐至,场面那是相当的热烈和鼓舞人心。台上端坐着南京城里的几位大佬,居中之位乃南京兵部尚书韩文,体态文雅,举手投足间却凝练出若有若无的正气凛然。右手之处便是前几日被杨谌痛揍的魏国公徐俌,他的样子与韩文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紧蹙眉头眼睛盯着台下的一处满脸的怒气,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嘴中还低声嘟囔这什么,一副厉声厉色的模样。最左边却是一个不阴不阳的人物,白面无须,眼睛却阴庑的很,且发着阵阵精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物。从那特立独行的女性化的几个行为方式上来看却是一个不折不够的死人妖,一个死太监。
台下负手而立的站着很多的青壮,一个个精神抖擞挺胸抬头,仿佛是即将受阅的部队官兵们,满是希冀的的望着台上,骨子里都透射出欣欣然然的朝气。看到这些大明朝的未来,台上的韩文满意的不住的微微点头,他回身向魏老公爷看去希望他也给一个热烈的回应,却见得魏国公一脸不高兴看着考生中的一处,手还好似威胁似得抬起做要打人的样子,嘴中低声的嘟囔着什么。韩文不知所以顺着魏老公爷的眼光向考生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暗,脸上的兴奋之情霎时化为乌有换上一副眉头紧皱吸着凉气牙疼光火的样子。
考生人群里究竟有什么呢?究竟是什么让魏老公爷气氛让兵部尚书难看呢?还能有什么,是一对惹祸的活宝一对讨喜的可人儿,杨谌和徐鹏举是也。他俩往那一站一下子就破坏了这鼓舞人心的现场气氛,他俩仿佛就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专门的来破坏现场气氛的。他俩来此处好像不是来参试的是来摆地摊说相声的一样,一捧一逗站立两旁不需说话那动人的模样就是对周围所有观众的挑逗,就是最大的包袱笑料。
杨谌和徐鹏举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过于惨淡了,脸上皆青紫肿胀一片,杨谌还好些主要是他经验丰富挨揍的时候紧紧地护住了脸部。徐鹏举就惨了许多,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都肿成了一条线,脸肿的高高的更显富态,嘴唇之上还有几道裂口仍微微的渗着血迹以至于徐鹏举微微的吹着气小心的咂摸着。额头之上还有几道抓痕,皮肉外翻鲜红外露也是渗着血色。
他俩模样不咋地也就不说了但是两人的举止也是孟浪异常,杨谌一个劲的摇头晃脑不止那个样子好像是不愿意人们看到他脸上的惨淡一样,身子微微垮着,双手扶腰屁股厥起轻轻地扭动着腰胯之处,诱人的丰臀左右摇摆不定,惹得身后的一个黑脸大汉脸都红了却仍紧紧地盯着他的丰满意犹未尽的看个不停。
徐鹏举却是在一旁更是出格,他秉承着纨绔们由来已久的一贯作风,身前的衣衫仍是敞开着,肥涨的肚腩随着晃动的身子上下起伏。他叉着双腿,一条腿居前不住地抖动,脑袋四顾却不屑一顾的打量着周围。他看到杨谌的举动也是跟着活动起来,他的动作却是比之杨谌更是销魂,以至于他身后的考生紧紧地抿着口角一副欲呕之而后快的模样。他对魏老公爷甩来的眼镖不为所动,翻着白眼头四十五度上扬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李络秀下手的确是有些过于的狠了,当时惨烈的状况让杨谌和徐鹏举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徐胖子变态的抗击打能力在李络秀的内家功夫之下瞬间瓦解,只能靠满身颤巍巍的肥肉来抵挡她那惨绝人寰罄竹难书的爆裂行径。李姑奶奶在胖子身上使完一整套的降龙十八掌直接将他KO在地便又将杨谌从桌下揪了出来,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给杨谌上了半天的政治课以至于杨谌心中大定以为是躲过了这一劫,可是风平浪静之后却紧接着便是暴风骤雨雷鸣电闪,杨谌就像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样在暴风骤雨中翱翔起来,不过他却没有高喊着让暴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因为他只翱翔了一会便赴胖子的约会去了。
兄弟两人是互相搀扶着出得酒楼的门口,吃饭吃成这个模样绝对是能够载入史册的。李络秀在他俩身后背着手监督着这对难兄难弟在大街上游行,人们纷纷夹道鼓掌相互庆贺,更有盛传南京城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女侠专门的打抱不平专与封建邪恶势力作斗争。
李络秀将他俩惩治完便愤然离去,走的很是的干脆以至于看都没看杨谌一眼。徐胖子故作虚伪的跟在女侠身后为其送行顺带呲牙咧嘴的感谢他的教化之恩。当李络秀娇柔的身躯随着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的时候,徐胖子放下摇动的双手定在当场,渐渐地身子颤抖脸上布满了心酸的泪水,这泪水中还包含着委屈喜悦甚至于幸福的滋味,他转身狠狠地与杨谌相拥拍着他的后背唏嘘感叹不已,感叹着这胜利幸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那是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啊。
出榜之日杨谌和徐鹏举还处于被揍的阴影之中,策论中的喜讯却没给他俩带来什么欢乐。兄弟俩常常坐在一起发呆也不知是不是被李络秀打傻了还是被她打醒了的缘故。杨谌还好胖子却一个劲的摸着看不出模样的加肥加大的胖脸长吁短叹,他这几日也没回家与杨谌在客栈之中安心的布衣素食的修行起来,不得不感叹在李络秀这样一位活菩萨的感化之下想不顿悟都难啊。
直到仆人奉老公爷之命来叫兄弟两个才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赶赴南京驻军的一处校场应试才有了刚才的一幕,此时的兵部尚书韩文比魏老公爷都沉不住气了,这俩货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嘛,是不是该让人把他俩扔出去才好。但是徐老公爷面子在此也不好过分,韩文只好禁住心头的不满眼睛看向别处再不去看那让人心碎的地方。
可能那太监也看到了这些却是微微一笑操着尖细的嗓音向身旁的两位说道:“两位大人为国操劳的心情儿咱家明白,有好的便有坏的,一个两个的也不妨事的。”
“哼!”魏老公爷听完此话鼻中却是一喷气,斜眼看了他一眼满是不屑。
“公公说的是,我看时候也是不早了,咱们开始吧。”韩文义正言辞的说道,却没随着那太监说下去。
那太监见引来不满也是一怔随即又是笑了笑再不说话了。
魏老公爷点了点头朝着台下一众官员一摆手那个意思是开始考试,弓马的测试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其过程很是繁琐,考生们也是分批次场次的。其实弓马实际上很简单,说白了就是马上的射箭操作,等同于现在的驾照考试似的,马术再加上箭术的配合才能过的了此关。对于杨谌和徐鹏举来说很是容易,杨谌天赋异禀早就精于此道,徐鹏举生于此中世家,弓马从小便耳濡目染的更是不差。
可能是魏老公爷的安排杨谌和徐鹏举的场次的很是靠前,先是徐鹏举测试,只见他肥胖的身子却极其灵活的翻身上马,生生的压得那匹军中健马身子一垮四蹄弯曲。上的马上的徐胖子和刚才的模样一比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倍增器宇不凡。此时的魏老公爷满意的捋着胡须笑容满面,就连刚才愤懑不已的的韩文都为之精神一震,冲着魏国公点头不已。
徐胖子的亮相可以打满分,他拎着弓箭敞着怀风骚的在校场上跑了一圈,考官们见此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和风细雨的跟在他身后慢跑督促他快些应试。箭垛被摆在一百二十步之外,胖子在马上引弓拉箭臂力超群,很是有弯弓射大雕的风采,但可能是被揍的后遗症作怪的缘故第一箭竟然脱靶未中,胖子在马上急的直用脚踢那战马,那马本来就是不堪重负再加上胖子的施虐竟然马失前蹄将胖子直接摔在了当场,那匹马经此一下却是折了马腿在地上哀鸣不已,胖子脸着地也是久久不能起身其风采简直和初学马术时的杨谌如出一辙。
魏老公爷此时也是急的从台上跑了下来,他指挥着考官再换上马来亲自为孙子牵马坠镫。胖子带着满脸的尘土不服输的上的马去再次引弓却没再显摆。接下来的考试就顺利的很多,徐鹏举十之中五成绩也是不错了。胖子灰头土脸的来到候考的杨谌身边冲他伸了伸舌头一副自恃得意的模样,杨谌却是掏出手绢摔在他那胖脸之上让他擦拭了一番。
“要不是那匹破马小爷我还能再射的更准了些,那一摔差点将小爷我摔个好歹,现在骨头缝里都疼呢。”胖子一边擦着脸一边显摆。
“我看不然,要不是那一摔你一箭都射不中,就你那浆糊脑袋摔一摔更透亮才是,你应该感谢那匹马才是,给他上柱香祭拜祭拜。”
胖子听完在原地愣住,突然将手中的手绢仍给杨谌飞也似的跑开了,可能真的是找那匹马去了。
待到胖子满脸不快若有所思的回来的时候杨谌已经开始了,他相比于胖子自是稳妥了许多,至少没有像胖子那样风骚的乱窜。他的身子在颠簸的马上岿然不动像是长在马背上一样的。他气定神闲的在马上观望,突然间利箭离壶已是上得弓来,只见那弓被拉得如满月般一样瞬间便将利箭射出。杨谌的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在电光火石间便完成了,以至于考官都未曾回过神来,不过那靶兵却远远地直摇白旗竟是未中。
杨谌也心存疑问,自己箭术虽称不上百步穿杨但也是能箭箭中靶的,他思量片刻不顾考官的催促再射便一扽马缰却向那箭靶之处略去。杨谌的行径让台上的大佬们顿时不满,就连老公爷也是为之脸色不堪。韩文刚要督促下官去问个究竟,却见得杨谌和那靶兵争吵了起来。
一见有事发生大佬们也是坐不住了,纷纷的离座前去查看。就连病怏怏的那太监都迈着小碎步紧赶慢赶的走在众人后面想去看个究竟,待众人来到箭靶之地却先听到杨谌的愤怒的喊叫声。
“我是射中了的,你没看见这个洞吗?
“靶上无箭支既是未中,你聒噪个什么劲。“那军汉脾气也是急切大声的反驳。
但是当众人看到箭靶之上的大洞时都纷纷的倒吸凉气,其中缘由自是明了了。魏国公见此情形心中大定又是笑意上脸捋着胡须点头不已。韩文只是定定的看着杨谌眼中满是欣喜心中可能已是喜得冒泡了。只有那太监却是一脸的疑问,一个劲的在人缝里挤着想要看个明白。赶上前来的徐鹏举也甚是明了,他急切的上前一步直接给了那军汉一脚,凶态毕露。
“他舅老爷的,你眼睛瞎了,我兄弟这是将靶子穿了个透心凉,他舅老爷的我这暴脾气。你们给我匹破马下绊子我就不说什么,敢欺负我兄弟小爷我废了你,哼!”
韩文赶紧的上前制止,“你这军汉也是,他本是神射却被你判了个脱靶未中,再有此事我拿你问罪!此考生还是继续参试吧,本官会给你公正的。”
接下来的考试简直就是杨谌的SHOWTIME,他精湛的弓马技艺惊艳当场,就连台上的巨头都呆不住了纷纷充当起了下级考官为的是一睹杨谌的风采。杨谌毫无疑问的箭箭中靶,而且十之有五的中的红心。杨谌刻意的收了劲力以求不再发生穿靶而过的多余事情发生。
当杨谌下得马来,徐鹏举像供爷爷似的在前头引路,低头哈腰的替他擦拭面颊外加打着凉扇直叫的魏老公爷直翻白眼。来到待考的考生面前徐鹏举瞬间站直身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他心目中杨谌的风骚就是自己的风骚,有风骚了当然要显摆显摆。
“你拜完你的恩人了?有没有给他上柱香啊?杨谌自是歇息问着看着自己眼冒小星星的徐鹏举。
“呃?”徐鹏举瞬间就蔫了下来。
“没有,我赶到时那马早被粗鲁的军汉们给结果了,再说怎么个拜法我也是不知,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什么?那些个人将你的恩人,不,恩马给宰了?你就没和他们着急,你的思想觉悟看来真是提高了不少,看来我还得给我家神兽写封信让她没事多来南京转转,好好地感化感化你才是。“
“不不不,杨兄休要开玩笑,弟妹的手段我是真的禁不住啊!”
“你这傻样,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她要来了还不把我也捎上,那我不是自食恶果了吗?”
“是是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若来了肯定的一顿饱揍是跑不了的。”
“嗯?你小子骂我?我将你这死胖子绑在靶子上穿你个透心凉!你别跑!”
徐鹏举早是跑了开来,杨谌在后面急追,两人不顾众人满是揶揄的眼神在校场之上在众人缝里嬉笑追打起来,面带笑意轻捋胡须的魏老公爷看到此情形面色一急生生的将本来就不富裕的胡须直接薅下一大把来,疼的呲牙咧嘴的看着这对无良的兄弟在众人前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