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边又是一个小国,名叫端南国,过河之后就是端南国的一个小镇。老人祖祖辈辈就是这里的居民。不知从哪个年代开始,这里就有了这样一个王法:天下是女人的,男人只是女人创造财富的工具。朝廷里、官府中所有做官的都是女人,枪支武器全是他们的。每个家庭的女人都是朝廷的人,她们从小就会受到朝廷的文化教育,成年后统一由朝廷安排职业,但凡是各州府县的官员和办事人员,市面上各经营实体的老板和员工,就连街道上的工商户老板都只能由女人来担任。读书是女人的事,男人从来不能上学读书,只能做一些繁重的、体力上的劳动。在家庭里,男人没有地位,如果哪个男人不老老实实干活,不遵守国家发令,女军士、女警察、女法官就会找上门来,轻者打骂,重者关入大牢直至杀头。男人永远没有追求女人的权力,只能由她们自己在男人堆里选择男人,如果哪个男人敢去追女人,他会受到鞭挞至死的惩罚。
“那,其他国家的女人会不会来这个国家呢?”小主禹道,“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那些想骑在男人头上作威作福的女人,她们不是可以想方设法到这里来吗?这里可以满足她们对于权力的欲望,还可以在男人堆里肆无忌惮地挑选自己看上的男人,是不是这样?”小主禹道。
“是的,”老人道,“在这个国家,男人不能追求女人,而女人拥有喜欢和得到任何一个男人的权力。她们可以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女人对于男人朝三暮四的行为受法律保护。”老人说,他年轻时候由于长得出众,就曾经被一千七百多个女人喜欢过,他生性孤僻,不堪骚然,有一次断然拒绝,结果被女法官判了十年零六个月的徒刑,出来才清静了许多。现在想起来,还异常惊骇,简直是一场噩梦。”你一旦进入这个国家,一定要遵守这个国家的法令,你不可去以追女人,而女人一旦追你,你却必须接受,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老人叮嘱道。
小主禹和老人一边聊着天,一边不断摆渡大江两岸来来往往的客人。看看天色已晚,老人最后告诉小主禹说,年轻人,你可以走了,听我老夫一句劝吧,乘着黄昏赶紧离开这个小镇,到乡村去,然后尽早地离开这个国家,去找自己的女人,不要在这里给自己带来麻烦。
小主禹告别摆渡老人,一个人到了小镇上,只见暮色苍茫,街上人行色匆匆。他不敢像任何人问讯婵娟的名字,当然,他也更不会怀疑婵娟会在这里出现。当他走出小镇的时候,偶然发现一张通缉男犯人的布告,罪名是“暴力抗拒求偶罪”,落款时间是“公元前1508年”。小主禹心想,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越走越远了。自己倒是应该小心再小心哦,一旦被什么女人瞄上,后果就惨了。自己走不脱不说,还得耽误了寻找婵娟的功夫。他一溜烟奔出小镇,继续往前赶路。
再说婵娟和师傅一起,借得师傅的真气,就又蹬上云头,赶上了寻找父亲的行程。师父给了她真气,告诉她道:“丫头,你也不必为为师的真气穷尽而担心,但凡修炼之人,自然是历练越久,真气越多。不像你们想像的那样,等你历练多了,境界大了,自然也就不似当下那么脆弱了。只是不知道你那父亲当时传与你真气多少,身体状况如何了。咱们快快赶路,巡他去吧。”
婵娟师徒两人正在行云之间,忽然发现西南方半空中腾起一片黑云,地面上一片哭喊之声。师父道:“不好,像是有冤情发生,哭声如潮,似是万人之伤。俗话说,救人如救火,先下去吧!就一个云头,落下了地上。只见到处是天崩地裂,洪水猛兽,人们到处逃散,天上还暴雨如。师父见状,心如刀绞,他面色凝重,口里念念有词,施动法术,自己却汗流浃背,不一会儿,猛兽嚎叫着仓皇逃散,洪水渐行渐远,天上雨收云散,渐渐就有了些阳光漏出云层,照射到灭顶之灾后一片狼藉的城池和乡村上空。
“这是怎么回事?”婵娟道,“师父,这兴云布雨之事,按说是龙王所为。那龙王受天帝恩泽,岂能胡作非为?”
师父止住阵法,一脸茫然道:“丫头所言不差!那龙王与我有师兄弟情谊,当年一同在南观洞南观无通天师那里拜师学艺,后来做了龙王,身世显赫,自然也就不似从前那么规矩垂范了,只是这行云布雨胡乱作为祸国殃民之事,如若上天知晓,必定治他大罪。这厮如此胆大妄为,必定有些原故,待我问他一个是非看看。”就与东海龙王发念过去。
却说那东海龙王那日和小主禹打败玉镯大仙之后,回到龙宫,又与小白龙谈起观音菩萨所言的那桩婚事,说了些人情世故,又兼些恩威并施,那小白龙竟然应允了下来,老龙王一听,哈哈大笑道:“既如此,天帝家这门亲事便就有个八九不离十的把握了。改日我上天面求菩萨,她自会周全于我。七公主是天帝的金枝玉叶,又兼美轮美奂,做了我的儿媳,我和玉皇大帝可就是儿女亲家,平起平坐。到那时,嘿嘿,这四海之中,还不是我说了算?迟早把那南海、北海、西海三处龙王取而代之了,这四海之间,岂不就是我东海龙王父子的天下了吗!哈哈哈哈!”因此格外得意。且料他女儿就趁他上天之时,与南海龙王的三太子到人间游乐,只因早有情愫,二人得意忘形,就到空中效仿龙王作呼风唤雨之术,又兼你追我赶,直把个地底下的亚拉斯王国搞得乌烟瘴气,一连半个月暴雨如注,山间的野兽被山洪所迫,就窜到村庄小镇,祸害百姓。百姓逃灾尚且避之不及,又兼野兽出没,因此官民人等,死伤无数。正是:
洪水猛兽乱凡尘,孽障横行有根生。
鸡犬升天呈霸道,惹得天下不太平!
婵娟师父给东海龙王发念过去之时,正好是龙王从天庭回来途中,他头在西边,尾甩东方,红日高照,得意非凡。正是踌躇满志之时,爱理不理道:“师兄发念,敢问是有何见教?你那神仙洞府孤独寂寞,敢情是想出来兜兜风了吧?”
婵娟师父正色道:“师弟一别多日,做了龙王,果然是威风八面,不同往日。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当下你家错行雨布,亚拉斯国已经被你毁于一旦了。我知道这里是你的管辖,因而发念于你。上天有好生之德,遍地孤魂野鬼,哀鴻遍地,这芸芸众生皆死于非命,不知是不是师弟本意呢!”
东海龙王道:“我上天与天帝把盏方才回来,正在途中,便是有事,也是师弟家事,与你何干?”
婵娟师父动容道:“你滥施淫威,伤及无辜百姓,倒说得轻巧。只怕天帝知道,终有一日会饶不得你。师兄我好心提醒,你且理会些吧。否则天帝震怒之时,少不得抽盘剥皮呢!”
东海龙王哈哈大笑,也不理会,只管腾云驾雾而去。
婵娟师父不见回声,心中暗暗道:“罢,罢,昔日同门师弟,做了龙王便这般耀武扬威起来,我自管不了你,改日让师父管教你罢。”就叫了婵娟,谈着此事,一路寻婵娟他父亲去了。
那日二郎神带着一帮七零八落的天兵天将回到天庭,要去凌霄殿复命,正好看见王母娘娘和太子妃、二公主、七公主几个正在宫外散步,七公主自从那日被太白金星点化,心里一直对二狼神有所期待,只是一直不见太白金星前来提亲,心里大为困惑。好在二姐时常与她谈及此事,倒也少了些寂寞难耐。七公主心里自然已是放不下二郎神君,天天有相见恨晚之感,见他从那边过来,心里一时可真是魂不守舍,五味杂陈,几次想迎上前去招呼几句,却碍于母亲再此,不好出声。王母娘娘和太子妃是何许人也,看在眼里,心里像点了盏明灯似的。眼见二狼神面色沉重,从那边过来,向王母行礼之后,又朝大殿走去,太子妃便伸手拉了轻轻拉七公主衣裙一下,故意嘿嘿一笑,却不做声。二公主道:“太子妃这么一嘿嘿发笑,倒不如直接与那二郎神君去提个醒呢,只可惜冷落了妹妹的一番心意,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母哼了一声,责备道:“几个丫头,果然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咱们去后花园吧,听说那儿海棠花开得正好。这武将不比文官,稍有不慎,首级都难保。若想过安生日子,倒不是什么稀罕之人!”几个说着笑着,就往后花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