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若她真的只是纳兰凤夙找来的冒牌货,那她的鲜血根本就对神女起不了作用啊!这样就断定棺材里的不是神女恐怕太冒失了一些!”朱栩晨按捺不住终究还是出言说道。
他以为他已经很小声了,可是听力过人的玉千紫还是听得真切,不由得暗笑,这家伙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吗?她抬眸对着他冷冷一笑,应道:“既然祭师大人早就不相信我就是神女,那又为何执意要将我捉来举行血祭?这不是明摆着蒙骗众人吗?不知祭师大人又该作何解释?”
朱栩晨一窒,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半句应对之语。看来,他是中了这女子的圈套了,居然会笨到捧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郁闷!
场面一片静谧,窒息般的感觉突然蔓延开来。那些魅魈门的门徒本来以为只要能够让神女复活,他们也能重见天日,此时看到如此境况心也凉了不少。难道真的如这芊钰所说,所谓的神女复活只是一场骗局吗?他们这些年来的隐忍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吗?
“姑且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神女,你以为这小小的把戏就能瞒得过我吗?”石逆天的眼神闪烁不定,突然嘲笑道,“这根本就不是证据!除非是血祭,否则根本就不能让死去的人有反应!芊钰,这就是你希望我看到的所谓证明吗?那倒不如举行血祭,让事实说话吧!”
玉千紫一怔。石逆天他居然不相信她的话?!那些门徒却因此精神一振,也都纷纷朝她围了过来,这次,竟然就连阴离也不动声色地闪到了一旁,虽然没有离她而去,但是却也表明了他也许会置她于不顾的心态。玉千紫心底的惊惶愈发扩大,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相信她的话?
朱栩晨这才扬眉吐气起来,望着玉千紫的双眸冷光闪烁,石湘御倒是一脸的忧心,忍不住对石逆天低语道:“爹,她方才真的将我和芊儿所做之词给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骗人的啊,要不要问个明白再举行血祭?”
“荒唐!”石逆天瞪视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得到了芊儿身上的神力自然就能知道芊儿的事,加上有纳兰凤夙这奸诈小人在旁协助,你们以前的那些小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岂可当真?”
“尊主言之有理,湘御,她是云霄阁的人,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切勿存着妇人之仁,这女的一日不除只怕天下无法安宁!”朱栩晨也冷声说道,眼里杀机大盛。
见石逆天不再说话他便有了底气,怒喝道:“全力捉住这妖女,不要留任何情面,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行!”
哇!朱栩晨啊朱栩晨,芊钰的娘不过就只是和你的姨娘有这么一点点纠葛而已,你也用不着斩尽杀绝吧?玉千紫被他的命令骇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把剑,阴离只说了一句:“看你的造化了”人就已经远远退了出去,隐没在黑暗之中,那些人倒也像是没见到他一般,只管朝她涌来,纷纷伸手朝她抓来,竟然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而后面的人则举起武器严阵以待,大有不将她捉住就不罢手的气势,内三层外三层围得是水泄不通,除了这棺材,她根本就没有可以倚靠的地方了!
“该死的!”玉千紫咒骂了一句,摆出了架势,冷声说道:“别逼我动手,否则你们都会后悔的!”
心里却是焦灼万分,这下惨了,她真的能够以一敌百吗?现在可是寡不敌众,身处虎穴啊!
闻言,众人又都后退了一步,眼里逸出了恐惧,显是想起了她刚才露出的那一手功夫了!
可是,须臾之后,却又听到石逆天阴冷无情的声音:“将璃儿的手链夺回来她自然就没有能力自保了!”
这死老头!玉千紫又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居然一眼看出水晶项链的用处!不对!这条项链既然是莫芊儿的东西,可是却怎么落在了睿王垣宓的手里?
心里的疑惑愈发扩大,可是此时已经有人不怕死地攻上前来,一掌打向她的肩头,她的心一惊,很自然地后退了一步,却触到了血池的沿边,顿时鲜血从池底汹涌而出,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双腿,那粘稠的感觉让她惊呼了一声,想到那些死不瞑目的头颅还有那恐怖的起坛仪式,玉千紫一咬牙,拔出剑来在池底一戳,顺力往上一跃,跃到了半空之中。
“快将神女的灵体挪开!别让这血给沾污了……”
“别让她跑了!快拦住她!”
有人在下面嘶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道声音。然后好几道人影飞了上来,偏偏这时神力不起作用了,玉千紫的身子突然失去了平衡,扑棱棱地往下坠落,眼见着就要摔落地面,那几柄剑也飞快地往自己刺来,目标竟然都是她那只极尽恐惧之中玉千紫倒激起了不服输的勇气,长剑一扬,一个回旋转身,从地上飞跃而起,很自然地便将落英剑法给使了出来。
她脚踏八卦方位,登时稳住了身形,刃芒破风而出,争如月坠反尘,银光一闪,抵住那几把剑往上一甩,登时将敌人手中的剑甩飞出去,外面传来了惨叫声,她却置若未闻。
眼见又一群人奋勇冲上前来,刀剑铺天盖地地袭来,玉千紫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慌不忙地再次使出一招“落花漫天”,无形剑芒赫如井泉迸发,激射天地。刀剑相交,剑劲和刀气无意识地碰撞交并,血池的血液沸腾起来,一阵地动山摇,那水晶台“啪啦”一声碎成了千万片,就连那万丈石阶也竟然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