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紫放下剑诀,接过丹药,塞进了嘴巴,咀嚼了几下之后便吞咽下去,紫月适时递过来一个水袋,她喝了几口,微笑着道了谢,便静默下来,做出打坐的姿势,任由东方靖躍在她身后运掌用真气助她将药性运转全身,随着真气的输入,她的全身暖洋洋的,分外的受用。
她本以为东方靖躍对自己只有利用之意,可是这几****对自己的呵护还有这种宁愿消耗内力也要为她消融神力的做法却让玉千紫有些疑惑了。虽然她算是一颗必不可少的棋子,可是,让她变强岂不是更难控制?以东方靖躍谨慎沉稳的作风,实在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学会落英剑法的,他对芊钰如此上心,她看不出端倪,可是,那灵堂里的诡秘又该怎么解释?
可惜君临自从那夜离开之后就不知去向,不然她也可以问问他可曾查到什么了。
“专心!别开小差!”东方靖躍清冷如霜的声音突然传到她的耳朵里,玉千紫的心一震,忙敛住心神,专心地感受起丹田里渐渐涌起的那团暖流,一边背诵着内功口诀,将它缓缓往上推去……
不多时,车队便进入了那密密麻麻而几乎分不清白日还是黑夜的丛林里,蔷薇堂的女子们早已在入林的那一刻就点亮了走马灯,为首的和垫后的更是手握一颗夜明珠,车里也不例外,上好的东海宝珠已经摆放在车的一角,让柔和的白光照亮了车厢。可是,即使如此,这密林在浓稠的黑暗中依然显得诡秘阴森。负责护卫的暗士们都绷紧了心弦,眼里满是戒备。
这片林子叫“索魂林”,不但处处陷阱,而且还容易遭到伏击,纵使东方靖躍的人早已经走惯走熟了,也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掉以轻心。
“传令下去,挂起我东方家的标志!”车马在密林里缓缓移动着,车内突然传来东方靖躍冷沉的命令。
众人应诺,将画着一条飞龙图案的红色旗帜插在马车上,旗帜迎风飘扬,如火一般舞动着,可是众人的神色却更是凝重起来了。主子很少会主动暴露身份,此时却故意如此招摇,势必是遇上更难缠的敌人了,那会是谁?
“好了,你休息一会儿吧!”车内,东方靖躍刚收回大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示意紫月将玉千紫扶到毛毯上,他连忙打坐养神。
每次运功,他都在悄然将自己的真气输送一部分给玉千紫,所以才会如此疲倦,也正因为此,想到紫月所说的鬼魅,他才决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鬼魅是那个人的手下的话,就不会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还会轻举妄动,如若不是,那就只能迎来一场恶战了!
玉千紫望了望他和紫月,想叫他小心一些,不过此时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分外的疲倦,想来他也武功了得,不管什么样的敌人应该也能应付得了,也就没有说,嫣然一笑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奇怪,这几日怎么总是昏昏欲睡呢?难道她生病了?
身下的毛毯柔软而暖和,她随着马车的轻晃沉入了梦乡。东方靖躍的神色却有些凝重起来,对紫月说道:“你再将你所见到的鬼的模样再说一遍!”
“是,主子!”紫月抑住了恐惧,将她所见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东方靖躍的眉头愈发拧紧了。看来,这人未必是魅魈门的人,可是为何要装成这样来吓人?
东方靖躍思索了一下,抬眸对紫月说道:“你立即到后面去,将沧溟给弄醒了,然后将事情告诉他,问他可有对策!”
因为沧溟身有内伤,需要静心调息,可是他却又一直忧心芊钰的安危而无法安身,所以东方靖躍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可以在睡眠中调养伤体修补真气,不过现在事态危急,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没过多久,沧溟便冷着一张脸飞一般窜进了车里,整个车厢因为一下子多了两个人而显得狭窄起来,而车队根本就没有停留片刻。还没撩开车帘,沧溟的声音已经带着怒气袭来:“东方靖躍,你这……”
“别吵!”东方靖躍指了指玉千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沧溟的怒气更盛,可是一看到玉千紫如小孩般无邪的睡颜,又只好强自将愠怒给敛住了,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身边,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弄晕我的事情迟些再跟你算,我们先说一说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你也认为那不是鬼,而是人吗?”东方靖躍问道,“看到他的只有芊钰和紫月,你不觉得这很古怪吗?若是他有心伏击,又何必故意来吓她们?你想,会不会是魅魈门的人?”
魅魈门的门主叫石逆天,门徒五万,信奉的是神秘古怪的玛雅神,门人性格古怪,体制形如阴曹地府,不但有阎王、判官,还有黑白无常,以及众鬼,以前曾犯过很多血案,难分正邪,可是却在遇到莫芊儿之后主动效忠,皈依天羽道长,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誓死跟随莫芊儿的,只是莫芊儿猝死的消息公告天下之后,魅魈门便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难道他们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沧溟的心一惊。
在芊钰升任神女之位之后,云霄阁为了杜绝有心人故意将莫芊儿的死怪罪在芊钰的身上,便派了两个堂主前往魅魈门所在的里落山找石逆天谈判,想要劝服他改为效忠新任神女。可是石逆天竟然将他们砍伤之后扔下了山,还扬言说誓死都要杀芊钰为冤死的天女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