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紫的凤眸里火花四溅,狠狠地瞪视了轩辕煜宸一眼,那烁炀世子见到她仍然跪着,眼神一闪,上前一步,问道:“皇后娘娘可是旧伤未愈?”
他的黑眸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关切之意,玉千紫的心一暖,摇摇头,正待说话,足音传来,香风袭人,太后傲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双凤眸冷冷地落在了玉千紫的身上。
“怎么?皇后身体不适吗?哀家还以为皇后有意忏悔你不孝之罪,所以特地对哀家施以跪拜之礼,没想到,却是哀家误会了?皇后真不愧是当今天女,即使是出席一个小小的百花宴也能让哀家不胜惊喜!只是,若是真的身体不适,又何必勉强自己,硬撑着来参加宴会?若让沉疴积存,危及生命,哀家怎么去向云霄国国君交代?”
太后的嗓音娇柔清婉,可是每一字却犹如利箭,玉千紫的指尖透上一股寒意,引起一阵轻颤。
玉千紫的眼神微微一变,虽然心里极度反感这女人的话中带刺的作风,不过,表面上却是不愠不恼,深深一施礼,这才缓缓抬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面容,不卑不亢地说道:“母后多虑了!臣妾之所以以臣子之礼拜见您,是因为皇上时常在臣妾面前诉说您抚养他长大的恩义,臣妾感其孝顺,深觉自己作为您的儿媳却没有尽到平民中儿媳该尽的责任,心里惶恐,臣妾身子虽然时有微恙,但是却也甚是希望能够每日去向母后您请安,好好侍奉母后,只可惜最近臣妾实在是自顾不暇,皇上又因为担心臣妾的病体而甘心顶着不孝的罪名允许臣妾在凤翔宫内安心静养,如此这般,臣妾更是愧疚难当,今日适逢百花宴会,臣妾身子也已经大有好转,难得见母后一面,自是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唯有以这君臣之礼祝愿母后您长命百岁,福泽绵长了!”
她说得缓慢,却字字珠玑,句句含情,说到最后一句,眼里闪现点点泪光,说完,又再深施一礼,说道:“还请母后原谅芊钰,能够重温往昔的天伦之乐!”
玉千紫的“演说”一完毕,众人唏嘘不已,西域可汗忍不住赞叹道:“神女仁慈,又孝义为先,真是天下女子之典范啊!冥钺能够得到神女为后,才是福泽绵长啊!真是羡煞旁人也!”
随着吉田川措的赞词,百官们也纷纷赞扬起芊钰来。轩辕煜宸却是哑巴吃黄连,纵然明知她是一派胡言,却也无法揭穿此事,只有跟着对太后说道:“芊钰一片真诚,还望母后明察!”
玉千紫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太后,不发一言。太后的神色变了变,舒尔展开一朵微笑,舍弃了宫女的搀扶,缓缓走上前来,凌厉的目光在玉千紫的身上一扫,笑意却愈发的浓烈,伸出手来亲自扶起了她,口中说道:“难得你如此挂念哀家这把老骨头,倒是让哀家受宠若惊了!你虽然贵为云霄神女,却也是我轩辕皇族的皇后,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须先以我冥钺为尊,知道吗?你既然如此有孝心,哀家又怎么会苛责于你?快快起来吧!别跪坏了你尚仍虚弱的身子骨!不然,皇上又该责怪哀家没有怜香惜玉了!是不是啊?皇上?”
轩辕煜宸的脸微微一红,也转身握了握玉千紫的手,说道:“芊钰识大体懂礼节,温婉聪慧又善解人意,朕自然不舍得她受苦了,母后您也别再拿她开玩笑啦!朕怕她会当真的!她若想不开,只怕朕今夜又要被拒之门外了!”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众人一阵窃笑,投注在玉千紫身上的目光更是灼热难消。玉千紫恨得很想将他给扁成猪头。
轩辕煜宸含情脉脉地凝视了她片刻,又朝众人笑道:“太后与楚昭帝以及世子既然都已经来到,这百花宴也就可以开始了,诸位都入座吧!布公公,鸣炮!”
闻言,众人也都笑开来,鞠躬后纷纷落座。只有世子仍然还站在原处,仿佛忘记了一切。轩辕煜宸也仍然站在玉千紫的身边,眼神复杂难辨。
太后接过了风琉璃的手,轻轻拍了拍,慈祥地说道:“皇后病体初愈,该穿得厚实一些,别染上了风寒!你今日该穿上凤袍的,不会是晴月和小布子忘了提醒你了吧?”
“不是!是凤袍太重,臣妾倍感吃力,又怕穿得太隆重了反而夺去了百花的风采,所以……”玉千紫敛眸淡然一笑,“还请母后见谅!”
“你啊……”太后的手一紧,转身吩咐那方才随侍左右的紫衣宫女,“风灵,你去将哀家的百鸟朝凰的披风来给皇后披上吧!快去!”
“是!娘娘!”风灵应声退下,萧淑妃已经是丽颜失色了,不由得轻轻唤了声“姑母……”太后回头笑了笑,却是对玉千紫说道:“皇后今日就陪陪哀家吧?如何?”
世子的眸光一闪,更是忧虑深重,玉千紫心里警觉,却也只能顺意笑道:“臣妾万分乐意!”
浅淡的笑意如兰花优雅,高贵的气质随着玉千紫的举手投足表现无疑,众人自是一番惊艳,轩辕煜宸的眸色又深了几分,那世子的深眸虽然为之一亮,眉宇间却仍然愁意难消。
“皇上,您的皇后就先交给哀家了,萧淑妃,你去皇上身边就坐吧!”太后淡然对轩辕煜宸和萧淑妃说了几句,拉着玉千紫就往前走去,玉千紫微微朝世子颔首,顺从地跟着太后的步伐。
可是,突然,从太后的掌心传出一阵灼热,一股刺痛如针般扎进玉千紫的手,撕裂般的疼直袭入玉千紫的心。她哪里能忍受如此巨痛,想大声呻*吟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想挣扎却发现四肢不听使唤,脸上却依旧是僵硬的笑,惟有汗珠悄悄渗出额角,没入发鬓之中。
太后居然会武功?!而且还是武林高手?!
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晕死!莫非轩辕皇族的人都是变态狂,虐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