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没有吩咐,属下不敢进来打扰!”沧溟脸色未变,声调平缓得没有一丝情绪。
玉千紫气结。他是木头吗?
“那好,我现在命令你,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都必须紧跟着我,不准离开我五步之遥,一遇到危险就先保护我,你听清楚了吗?”玉千紫一字一顿地说道,“下次再出现这样的状况,就休怪我撕毁合约不干了!”
“……属下遵命!”
不知怎么的,玉千紫竟然察觉沧溟今夜有些古怪,似乎不敢正视她了,难道她现在这幅尊容很吓人吗?她有些纳闷,挥挥手,说道:“算了,念你初犯,我就不予追究了,对了,你们圣使去哪里了?还有,我昏迷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而且说得如此文绉绉的,玉千紫不由得赞叹起自己来了,适应能力够强啊!现代词汇几乎都被强迫性地改掉了,唉!
“主子昏迷后,圣使本来是跟着出来的,可是她生怕国君会包庇丽妃,便又回去据理力争,国君这才同意暂时将丽妃收归天牢,等候真相查明再作论处,然后圣使为主子疗伤后就出府去联系我们的其他几位堂主去了。她临走时吩咐我以主子体乏不适为由拒绝探访,但是睿王是以国君为名前来慰问主子的,我不方便回拒,不过他也只是在窗外望了片刻就离开了,我实在是不清楚他是何以知道主子被琴音所伤的!方才主子一声尖叫,他就冲进来了,我也是始料不及……”
风琉璃无奈地撇撇嘴,暗想,以垣宓这样行为叵测之人,要知道她是否无恙确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为何要如此关切她?是做贼心虚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协议而被迫关心她的安危?
不愿意再想下去,风琉璃点点头,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无事了?”
沧溟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似是有些惊喜,又似有点担心,缓缓说道:“主子原本是该被琴音震断心脉的,可是,因为主子的手被雪狸撕咬过,伤口并未完全愈合,雪狸的血液融入主子体内,神力增强,那琴音不但没有伤害到主子,反而帮助神力将主子的经脉全数打通,如今,主子的体内已经蕴藏了相当于一个掌门级的江湖翘楚该有的功力!只要能够融会贯通,主子就已经成为一个绝顶高手了!”
这么好?!那还真算是因祸得福了!玉千紫的水眸一亮,眼波流转,笑意盎然。
略一思索,她从枕头下面抽出皮鞭,快而狠地往桌上的烛台一扫,鞭尾高扬,却并未拂到烛台,可是那强劲的气息还是将烛台打倒在地,“哐当”一声,蜡烛断成了好几截,就连那烛台也多了几道裂痕。
果真是功力大增呢!还真是因祸得福啊!
玉千紫心中欣喜,沧溟的眼却一紧,唇瓣微颤了一下,却是紧抿不语,只是走到一侧,从锦盒里取出夜明珠扔置梁上,让光华照亮一室。
忽然,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尖啸,撕裂黑夜,沧溟脸色稍变,侧脸看了看窗子,凝眉说道:“不好!圣使有难!”
玉千紫的心一沉,难道那些人已经找上了云锦了?来得还真快!云锦会平安回来吗?“我与你一起去找她吧!”她将被子掀开,毫无顾忌地下床,虽然只穿着亵衣,但是却难掩华贵雍容的气质。
“主子还是留在此休养吧!这里眼线太多,主子若是擅自出府,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将您和丽妃之事联系在一起!此事交给沧溟办即可!”沧溟的眸光扫过玉千紫美妙的身材,脸一红,慌忙转身应道。
“可是……”他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
“主子若是害怕,沧溟可以叫那奴婢进来陪您!要让主子以身犯险,不是沧溟该做之事!”沧溟神色凝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玉千紫心神流转,这确实也有道理,她现在是天女,是不能胡乱出去的,只有在府里等候了,想到蓝沁,她蹙眉说道:“那好,你走的时候替我将蓝沁叫来吧!”
沧溟微微一鞠躬,玉千紫只觉得人影一晃,他已经不知所踪。
望向窗外,见皓月当空,竟然忽然觉得有些凉意了。
今晚,似乎是她来到这个异世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月亮呢!月如弯钩,难道现在还在月初?这个凤玥国真的很奇怪,雪山崩塌之后水灾泛滥,可是这个凤都却是四季如春,听说风莲城却是终年冰雪,还真是怪异啊!
想到晚宴,玉千紫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除了喝了一杯酒,什么也没吃呢,真是郁闷。
忽然,一阵食物的清香从远处飘了进来,玉千紫的精神一震,凝神一听,喜出望外,蓝沁终于来了?!
她走下床去,还觉得胸口有些闷痛,那丽贵妃的琴音实在太厉害了!低叹一声,她身影一转,走到梳妆台上,打开抽屉取了一套素衣穿上,才刚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蓝沁已经踏进门来。
“主子万福!奴婢一直在院外等候吩咐,王爷离开时却让奴婢去膳房准备糕点,说主子您此时定是饥肠辘辘,奴婢也担心主子晚宴时未曾进食,便多叫厨子做了一碗当归雪莲鸡汤,也因此迟来了片刻,还请主子见谅!”
蓝沁见到她便弯腰施礼,脸上笑意盈盈的,倒看不出有几分虚伪,手中挎着一个红色的雕花食盒,香气自那镂空处氤氲而出,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玉千紫欢喜地睁大了凤眸,心里却兀自惊疑不定。睿王真的很关心她呢,居然连她没有进膳也察觉到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好却更是让人觉得他居心叵测了。想到那个禁园里的“女鬼”,玉千紫的心跳骤然加快,如果她没有听错,那个“女鬼”叫的是“紫儿……”!
蓝沁会为垣宓说好话也让她大感意外。以前一提起垣宓,蓝沁的眼里会有恨意闪过,而此时,却是平静无波的。是什么促使她有了这么快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