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云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眼里有些狐疑却终归未问,“那第三个条件呢?”
“第三个条件……”玉千紫想了想,淡然应道:“我一时还没想好,就不用此时提出了!等我想好之后再说也不迟!”
云锦脸色又一变,但随即点了点头,也冷然应道:“那好,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你必须安然回到冥钺皇宫并能够成功取得轩辕煜宸的信任,你所提的第二和第三个条件才能生效!这是你必须对我们付出的诚信,你可有意见?”
“那好,我们定下契约,以字为凭,上面写清楚始末和交换条件,还有终止的期限,免得有哪一方会反悔,怎么样?”玉千紫略一思索,嫣然笑道。
早就料到她会有此要求,看来云锦也不是计谋太深的人呢,这么容易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片刻后才同时移开,缓缓一笑。只是,玉千紫是明丽妖娆的笑,云锦却是冷傲诡秘的笑。
“云圣使能够如此体谅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今夜太晚了,明日你写好契约之后叫他过来交给我就行,我现在要去补眠了!晚安!”
说完,转身就走,剩下云锦和沧溟木头一般站在那里,许久洞穴里才发出疑似锤击石壁的声响和某声极似野兽咆哮的声音,不过,这些已经不在玉千紫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百里慕岚的中毒和被带走,还有云锦和沧溟的步步紧逼,这些让玉千紫的心头难以真正松懈下来,虽然回到了住处,仍然难以安眠,辗转反侧之后,玉千紫倏然坐起身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明天该怎么像各位解释百里慕岚的失踪?垣宓知道后还不知会是什么反应呢,不!若他是主谋,定会以为百里慕岚已经化成了一股血水,照理说不会大肆张扬才对,而云锦,她对百里慕岚究竟是什么样的用心?她昨晚说的话看似证明她不知道百里慕岚出了事,但是,她既然能够千里追魂,怎么可能不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变化,看不到昨夜发生的事情?何况她身边还有个神出鬼没的沧溟?会不会这些都只是在欲盖弥彰?
啊!好烦啊!烦死人啦!玉千紫揉乱了自己的长发,有种想要尖叫的冲动。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仿佛命运撒开的一张神秘的网,等着她陷入期间。
她该怎么应对才是最恰当的?
玉千紫愈发的焦灼不安,望了望窗外的月色,见已经暗淡无光,心里更是波澜重生,哪里还能再入睡?她索性起了床,找到那颗夜明珠放在床边的梳妆台上,顿时光亮绽放。
雪糕在桌上睡得正沉,突然见亮光耀眼,“嗷呜”一声四处乱窜,然后“砰”的一声撞到了床柱上,撞了个满头金星,晕晕乎乎的。
玉千紫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抱起它嘲笑道:“你啊你,不但安了个怪名,而且还是个愣头青啊!白日里不是很威风么?现在怎么变成个瞎眼笨狸啦?”
雪糕委屈地“嗷呜”一声,动了动爪子,那双如蓝宝石般熠熠夺目的眸子闪现出流动的彩光,玉千紫一时失神,竟被它突然跃起吻了吻嫣唇,顿时呆若木鸡。
雪糕落下来,在她的怀里蹭了几下,一脸的满足,眼里闪过的,是一丝诡秘的光芒。
片刻后,玉千紫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啊……”
歹势啦!她的初吻居然被一只雪狸给窃了去?!虽然它是灵狸,还是什么会喷火的圣宠,但是,它……它它它还是个小动物啊,而她居然被它给偷亲了?!天啊!怎一个惨字了得?
随着惨叫声的响起,玉千紫一掌往雪糕的头上打下,这次雪糕倒是机灵起来了,飞一般地从她的怀里窜了出去,扑向门口,玉千紫怒极,想也未想就追着去了。
一狸一人,在长廊和花丛间来回地追赶,玉千紫一心想要捉住这毁她清白的小畜生,一路是穷追不舍,恼怒中居然连出了苑门也不知道,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抓住它之后,狠狠地……拔了它的毛!
追着追着,突然身上寒意骤增,玉千紫这才发觉自己竟已离开住处很远了,就连云台也只见依稀的一角了。暗夜无边,凉风习习,暗香妖娆,道路四错,雪糕早已不知去向,玉千紫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都怪雪糕这小畜生,居然亲了就逃了,逃了也就罢了,见她迷路了也不回来带路,现在好了,她连回去的路都给忘了,睿王府这么大,她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个方向?
玉千紫嘴里念了一通金刚经,低声说道:“佛祖在上,给我指点个方向吧!哪条路是可以通到流觞苑的,你就指引我而去吧!东?南?西?北?”
玉千紫旋转起来,待停住了脚步,又祈祷了一遍这才睁开眼,看见眼前正好有一条小径,不由得欣喜起来,顺着那条小径就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远,却一直走不到尽头,反而越走越是偏僻,到终于见到了一个门,玉千紫连忙跑了进去,没想到里面还有很长的路走,她的心里郁闷起来,想道:难道佛祖也是个睁眼瞎,为我选错了路?她累得直喘气,干脆站住脚,暂作休息。
清香袭来,玉千紫望了眼院中的花树,只见黑影横斜,诡异而安静,一种莫名的恐惧悄然爬上心头。这里好阴森啊,而且连灯笼都是白的,难道是鬼屋不成?
“紫儿……”忽地一声诡异的叫唤自背后窜起,玉千紫惊恐回头,却是空落一地,恐惧如潮涌起。
难道一说鬼鬼就到了?
“紫儿,你当真如此狠心,连娘都不认了吗?”那诡秘的声音再度传来,沙哑而凄婉,犹如刀子刮在玻璃上的声音,又如无主的孤魂在风中呜咽凄嚎,玉千紫蓦地一惊,循声望去,见不远处的花树下,赫然立着一个黑影,白发飘飞、一身黑袍及地,脸却白得如纸一般,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