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听到这些话,心里止不住地疼。
“后来,安歌的父亲去谈判了,结果等了半天,没有回信,才知道她父亲已经死在仓库里了。”
“再后来安歌的哥哥安墨又去到那个地方,拼了命才把安歌救了回来。”
“那些绑匪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场火烧了整个仓库,警察找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孟白咬牙忍受着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他实在没想到明明只是这两年,安歌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她被绑架了,被虐待了一个星期。她父亲死了。她生了大病,这两年来也许没有一天是可以让她可以安心的。
“那小歌说的她得了一场两年的病……”孟白没敢再说下去。
“自闭症,阳光恐惧症,还有轻微精神分裂症。”杜若沉默地说着。
他的心猛一刺痛,到底还是这个样子啊,最后,她还是一直在受苦。
“她出事的时候,媒体封锁了消息,很少人知道她家的事,她父亲的死被说成意外心肌梗塞去世的,安墨接了他的公司,稳定大局。安歌被送到了加拿大一个有名的心理诊所治病,一治就是两年。”
“那她现在……?”孟白想起他现在见到她的时候,感觉除了安静了点,似乎没什么不同,还能坐下来跟自己好好说话。
“是那个心理医生的朋友治好了她,慢慢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只不过,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跑了。她这次来B城,也是来找他。”
“找到了吗?”他低声问着,他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没能陪在安歌身边,没能用自己的力量让她走出黑暗。
“没有,已经找了两个月了,安歌不死心。”杜若叹气抬头看着对面脸色非常不好的孟白,“孟白,我知道,你如果真的想帮安歌的话,以前的事能别提就别提了,我不想让她再回想一遍两年前的事情。”
孟白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她现在没有别的念头,就是想着找到那个在加拿大帮她的那个人。她现在应该没有功夫跟你在这跟你玩什么情情爱爱的游戏。”杜若看的出来,孟白还一直对安歌抱有好感,他还想着她,只是他也知道孟白基本上是没戏了。
孟白整个人就像沉浸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他还没从安歌被绑架这件事缓过来,杜若又告诉他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他嘴巴张张合合,想说点什么,却觉得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想帮她。”孟白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你若真想帮她的话,就尽量不要打扰她,她现在不是以前了,她喜欢安静。”杜若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知道。”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好插手,你们自己解决。”杜若看了一下自己的表,发现马上就要到开会时间了。他只好站起身,“我公司还有会要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孟白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扶着头。他也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好好想一下了。
安歌隐瞒的那些痛苦,那些极力想被每个人忘记的一段痛苦回忆。只是,他们都知道,过去一直存在,你不能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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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个……谁?白怀瑾的助理……你过来一下。”摄影棚里,服装师招呼着这个因为盛宇摔断腿而临时被顶上去的安歌,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安歌马上跑过去,服装师把一大堆衣服放到她的手里,安歌的手一下子沉了起来,被压得膝盖只得蹲下来,稳住身子,“这是一会拍摄要用的衣服,给白怀瑾送过去。”
安歌点了头,就抱着衣服看不清视线只得踉踉跄跄地往化妆间小心翼翼地走去,没走多远,服装师又叫住了她:“等一下,还有这个领带。”
安歌又困难地折回去,拿着领带,重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