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下午走了之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安歌看了看客厅的钟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她没想在这里留到白先生回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回家了。
到了玄关处,她仔细想了一下,又折回来写了一张纸条贴在右边的墙壁处,想着自己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都会给自己留个灯,就把门口处的灯调成暗光,才关门回去。
回到公寓的时候,她洗脸刷完牙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和平常一样,睡前先喝刘医生给自己开的安神的药,把房间所有的亮光全都关掉,窗帘拉上,才安心入睡。
有人睡觉总会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有人睡觉总是一夜无梦。安歌是羡慕后一种人的,因为对她来说,做梦从来只会做一个梦,重复不断,零零散散。
而这个梦,是她一生的噩梦。
白怀瑾是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才开着自己的车从经纪人那里赶回来。两人在一个饭店里谈了半天,经纪人想让他再接几部戏,但他想留点自己的私人空间,想多一些空余的时间,就不想答应,为此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他把车停在院子里,锁上,插上大门的钥匙后,习惯性的左手往旁边的电灯按钮按去,可却发现房间里玄关处没有关灯,而里面的灯却全都关掉了。
她走的时候忘了关灯了吗?
他换上了拖鞋,抬头的时候又不经意地看到墙上的纸条,蓝色的便签纸,清秀的字体。
白先生,灯在你回来之前都会帮你亮着的。进来的时候,很方便。……安歌。
他愣了片刻,以前请的那么多保姆,尽管会把房间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考虑到这个细小的细节,留灯。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总觉得这个房间有了点丝丝的暖意。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白怀瑾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长衫和棉布裤子就下楼了。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听见外面一阵钥匙的声音,再来就看见安歌左肩背着普通的帆布包低着头见来了。
安歌抬头冷不丁的看见了他,吃了一惊,但还是微微点头:“白先生好。”
然后就没后话,只是自己默默地放下了包,走去阳台,去收昨天洗好的衣服。而站在楼梯上的白怀瑾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被人晾着的感觉,明明是自己期望的不希望受到太多的注目,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却似乎有点怪怪的。
阳台的安歌似乎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她没有走进客厅,只是坐在阳台旁的椅子上,就把那些衣服按照衬衫,T桖,裤子,分类折叠,放在桌子上,等一会拿去白怀瑾的房间处。
“我饿了。”
仔细做着手里的东西时,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她转头看向室内,客厅的那个人还和昨天一样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说话的那个人不是他。
安歌不说话,疑惑地看着他。
“我饿了。”白怀瑾又重复一遍。
“你想吃什么?”安歌总算明白了他的意图。
“饭。”白怀瑾还是正视着前方的那台电视机。
“能不能具体点?”安歌有些无语。
“都行,你看着办。”
“那好吧,我出去买买看。”安歌觉得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了,拿着包就想外面走。
“外面的饭脏,你在这里随便做点就行,快点。”
做饭啊?安歌微微皱起眉头,她好像还真是没做过饭,真的要做给他吃吗?要是不好吃了怎么办?
“怎么?你不会做饭?”白怀瑾转头挑眉看她。
保姆不会做饭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她在家那么长时间,妈妈连厨房都不让她进,怎么会做饭,可是眼前这架势,如果说不会做饭,自己在这里工作似乎有点危险,赶着鸭子上架,她硬着头皮地点了下头:“会做饭,只是怕你吃不惯。”
白怀瑾的头又转过去:“我不挑食,只要不难吃就好。”
“那好吧,我去买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