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吗?”
“嗯,刚刚睡下去的。”
刘医生惊讶地看着他,要知道,安歌这几天的睡眠完全是靠安眠药或者镇定剂强制性地进行的:“你怎么做到的?”
“没怎么,就是进去跟她说话,安慰一下她。”
刘医生开始对白怀瑾和安歌的关系感到怀疑了,按照她现在的状况,别说进去床底陪着她,就是让她说一句话就是困难的,而白怀瑾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做到了。
“我进去多长时间了?”白怀瑾问。
刘医生看了一下表:“半个小时。”
这么短?白怀瑾疑惑地又看了一下时间,刚才在里面见到安歌的时间,在他心里面,远比半个小时要多得多。
只是,白怀瑾不知道,在某些重要时刻下,人们往往会把里面的每个动作都想得尤为漫长。恨不得花费一生的时间来承载那段时间的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在很久很久之后还对以前的某个场景都历历在目的原因。因为那些时刻早已被刻在心头上,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漫长得可怕。
“安歌有跟你说什么吗?”
白怀瑾不敢回想刚才安歌的神情:“她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哭,状态很不好。”
刘医生却松了一口气:“能哭还是好的,就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她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白怀瑾问。
“当然知道了。”
“她是有个哥哥和妈妈是吧,她们的态度怎么样?”
刘医生叹了一口气,揉着眉头:“她哥哥还好,每天都会过来看她,问问她的状况。她的妈妈自从亲眼看到安歌说出事实发病的样子就晕倒了,醒来之后一直默不吭声地哭,说自己错了。我们问她,她才说,安歌的确不是她父亲亲生的,她亲生父亲是她有一次在外面不小心喝醉了跟一个男人***怀上的。想打掉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生下来。她本以为这件事会瞒着他直到死去,可不知道什么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一直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更没有想到她的父亲会对她作出那样的事情。”
“这几天,安歌母亲的精神也不太稳定,我想着也要跟她做一下心理辅导。”
“安歌的情况很复杂,她的病已经好了一段时间,可现在说出来一刺激,谁都都不知道下次痊愈会是什么时候?”
刘医生突然想到江北城,那个在加拿大来去匆匆的江医生,当初就是他治好安歌的人际交往障碍的,这次安歌犯病要不要找他帮忙,她自言自语道:“要不,过一段时间找江医生试试看?”
白怀瑾却听到了关键字眼:“哪个江医生?”
“哦。,你可能不太清楚,江医生是在加拿大治好安歌人际交往障碍的人,安歌很信赖他的,现在找他说不定会对安歌的病情有帮助。”
还真是那个江医生,白怀瑾皱了眉头:“不要找他,没用。”
刘医生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解。
“我会给你找另外的好的心理医生,反正安歌的事不能让他插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对于安歌,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白怀瑾的脸臭到不行。
刘医生本想说这是关系到安歌能否痊愈的事情不能轻易下决定,可是一看到他冰冷的让人心寒的神情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先出去一趟,安歌就拜托你照顾了。”白怀瑾说道。
刘医生越来越对他和安歌的关系感到怀疑,听他刚才的语气,完全就是一副拖别人照顾自己很重要的人的态度。可安歌和白怀瑾已经熟悉到那种程度了吗?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吗?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岂不是一个轰动媒体的大新闻。刘医生不敢再想下去,摇了摇头晃过来才发现白怀瑾已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