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紧张。白怀瑾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幅度有多大,只要有一刻没有见到安歌,他的心都悬在半空中,连手指都微微发抖。
房间在最里面,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房间外面挺拔地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白怀瑾加快步伐顺着走廊一步步地走过去。
终于到了。
隔着房间的玻璃窗,白怀瑾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大致只可以看到人的轮廓,里面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大约三十多岁的女性。她背对着自己,而自己根本没有看到安歌。
白怀瑾想进去,却被门外的两个保镖给拦住了:“不好意思,病人需要静养。”
“我不说什么,只是想看看她。”
保镖摇摇头:“不好意思,少爷吩咐过来了,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她。”
白怀瑾还想继续说,谁知道房间里的白大褂医生却从里面出来了,关紧门不满地说:“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吗?都在这说什么啊?”
保镖微微低了下头:“抱歉,我们注意。”
白怀瑾看到医生过来,马上问道:“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刘医生转过头看他,他头上还戴着低低的鸭舌帽,口罩把整张脸几乎都罩住了,只看得见两个锋利有神的眼睛。
“你是……?”刘医生问。
白怀瑾想了想,还是把口罩摘了下来:“我是白怀瑾,安歌的朋友。”
刘医生一见到他的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是那个演那个电影……叫什么名字……对对对,暮夏的演员对吧?”
白怀瑾点点头:“嗯,安歌她怎么了?”
大概是白怀瑾把口罩摘了下来,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不少都认了出来,在底下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的要拿起手机拍照,白怀瑾感觉到了大家的视线,不自在地压低了帽子。
刘医生能明白白怀瑾现在的处境,说:“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太多了,到办公室来。”
白怀瑾点头,重新戴起面罩跟着刘医生走,走之前望了一眼里面的病房,有些无奈。两人走着刚到办公室,他就按捺不住地摘下口罩问着刘医生:“安歌到底怎么样了?碍事吗?”
刘医生笑了一下:“以前听安歌提起你的时候,还担心你只是她的幻想,要给她做进一步治疗,现在看来不用了。”
“为什么不让我见安歌?”
“不是不让你见,只是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人,她真的需要静养。”
“她怎么了?”白怀瑾问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嗓子都在打颤。
刘医生看了他一眼,随后问:“你知道她以前得过重度抑郁症的事吗?”
“知道。”
“她病情复发了,而且很有可能更严重了,现在她时不时会有幻觉产生,所以不适合跟外界接触,只能静养。”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其实,她的病按严格来说不算是好了,以前江医生只是排除了她的人际交往障碍,能够让她正常与人交流,但是并没有把她病的根源治好,只是暂时隐藏了下来。”
“能告诉我她当初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吗?”
“她……被人绑架了,关在一个仓库里被人折磨了一个星期……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被她的父亲差点强奸了……”
白怀瑾听到这句话时五雷轰顶。
“她不是父亲亲生的。生病的那三年,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我们一直以为她的病症只是单纯是因为绑架这件事引起的。”尽管离那个得知真相的日子很远了,但刘医生想起那天安歌的反应仍心有余悸。
白怀瑾咬紧了牙关,拼命克制住自己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他刚认识安歌的时候就对她的过去好奇,尽管她从未说过关于自己过去生活的任何一点信息。但是他知道过去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个特别的存在。
只是,他从未想过安歌没有提及的过去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