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柯只是沉默地半躺着,对外界的一切反应都不知道。
“凭什么我妈妈在那场车祸里死了,你却像没事一样,每天被那么多人伺候着!”
“你告诉我!凭什么!”
“从小到大,已经那么多年了!不管我做什么为什么就比不过你随意做的一件小事!”
“在他们眼里,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而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是个无耻的私生子的事实!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莫深感觉自己的情绪处于在爆发的边缘,但是他还是拼命克制住自己,他不可以大声说话,他一直在用低哑的声音压抑着自己,在外人面前他不可以暴露任何负面情绪。他知道,外面那一家人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的立场的,他们都恨不得早日把他赶出家门,和他断绝关系。
他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所以,他要加快脚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起来,在他们把他赶出去之前,自己带着自己应得的东西出去。那个时候,不是他们要和他断绝关系,而是莫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莫深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深呼吸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当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把莫柯放下来,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理了理头发。
他看了莫柯一眼,等表情稍微缓和一点后走出房间。
此时此刻已经辞职两天的安歌在家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聊感。
在B市那么多天,大部分都是跟着白怀瑾的工作到处走,他在哪里,自己就要跟到哪里去。现在猛然没有他,安歌一下子没有了方向感,她有些茫然,B市她其实也不熟,当初是为了寻找莫深才来到这里的。想要出去逛逛的话,自己其实也找不到地方,这个地方对她而言还是太陌生了。
她想起了前天晚上盛宇说的话,思考着要不要给白怀瑾打去电话。
打不打呢?不打吧,那天自己的话确实有点欠缺考虑。打吧,白怀瑾他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说不定根本不想接自己的电话。
还是不打了吧,再等几天,等他的气稍微消下去,等到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
安歌就这么想着,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
第二天,安歌实在在家里呆得闲不住了,就拿着包跑到旁边的大学里,随便坐在一个教室里,看着那些学生上课。
如果自己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应该也会像现在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坐在教室里读书吧。她开始有点怀念在米兰念书的那些时光了。
安歌呆到了晚上才回去,手机一直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来过,坐上公交车回去的时候拿出来看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盛宇的。
安歌疑惑,重新拨了回去,想问问盛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怎么了?”
“你怎么才接电话啊!”盛宇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在外面,手机一直放包里,不小心开着静音了,怎么了?”
“你在外面啊?”
“嗯,对,我刚要回去。”
“你是不是还没有给白怀瑾打电话啊?”盛宇问。
“啊……嗯,我怕他气还有消,想再等几天给他打。”
“我的祖宗啊!……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吧……”盛宇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