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思考再三,还是将自己所顾虑的事告诉了凌海,唯独昨夜梦里的印记。
凌海听完了后,有些愣,然后立马别过了脸。
“怎么了,我不会就这么完了吧?”江幸看到凌海的后背一直在颤抖。
“呲……”凌海差点没惹住,又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江幸看到凌海一直在发抖的样子,莫不是悲伤至极难过至此。
江幸也悲从中来,拍了拍凌海的肩膀,发现凌海竟然在擦拭眼角的泪水。
“没想到你竟然为我如此悲伤,我还一直认为你是个没心没肺,不着调,毫无用处还没人爱的可怜人。”
“我呸,谁没人爱,谁可怜人。”凌海一听到江幸的话,直接转头反驳。
“凌主啊,以后我走了,你也要多多来看一下我,我怕我一个人在下面寂寞……”
“停,咳咳,你又没有找霍药师问过,就因为湛七和湛八,你就觉得自己会魂归西天了?”凌海压下了想要翘起的嘴角,反问江幸。
凌海自然知道为湛七湛八还有掌门奇怪的举动是为何,没想到江幸竟然想到了这种事情上。
今天来竹林果然是一个正确的行为,要是被他错过这么大的笑话,他估计会后悔死的。
“这样还不够吗?”江幸哭丧着脸。
“你放心,我保证你一点事都不会有。”
“你保证……有什么用。”江幸嫌弃地看了一眼凌海。
“我保证怎么就没用了,好歹我也是剑主。”
“我就没见过哪个跟你一样爱玩不管事比我还爱惹是生非的主子。”
“等等,我哪里有你那么惹是生非了,想当初我十岁的时候,每天勤勤恳恳地进行修行,我倒可是听说了,你那时候,霍药师的院子里那一片的药圃被你弄得横尸遍野。”
“那种陈年旧事你还好意思重提,某位剑主啊,为了偷溜下山,可是费尽心机,那竹林深处里是你最后一个地方了吧。”
“你这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凌海脑袋又疼了起来,“算我服了你了,你这真不算什么毛病,我也不知道其他人干嘛老是那么防着,我倒觉得根本就不用老是那么提心吊胆的。”
“所以我这倒底是算是什么情况。”
凌海思索了一番,“不知道。”
“敢情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你还说那么多。”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反正掌门下了死命令不能让江幸知道那件事,那么自己一口咬定不知道就可以了,“年纪轻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展望一下未来的美好生活,这么早就颓废了,你剩下来的八十年的生活要怎么过。”
“还八十年,八十个时辰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
“唧唧歪歪得烦死了,要不是看你是伤患,早就扔你出去了,我随便安慰你两句,你还没完了是吧。”
“果然,刚刚是我看错了,凌主你还是那么的不近人情,没有同情心,活该你注孤生。”
“呵呵,江幸,你到底想怎么样。”凌海本来想在竹林里放飞一下,结果这里也不清净,现在他想收回前言,遇上江幸,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你看,连你都会依着我了,果然我就是命不久矣了。”
好想直接把一切告诉给江幸,但是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陆离那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无奈,凌海只得将双手搭在江幸的身上,直视江幸的眼睛,认真地说,“江幸,你一定一定一定要信我,这个绝对不是病,所以也治不好。”
凌海一脸严肃,十分认真地口气。
“突然觉得有点肉麻,您先放开我。”江幸用唯一的一只手拍下了凌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其实你说第一遍的时候我就信了,后面纯属只是想要逗……”江幸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
“逗什么?”凌海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一股无名之火涌上。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以后我也教不了你什么,要是无事也可以来竹林这边找我,要是巧的话我还是能够勉强提点一二,剩下的事,我去找个人带你去剑门熟悉一下,你就知道要干嘛了。”其实凌海并不想那么快走,主要是他感觉到了某人的气息,要是被发现他在这里闲闲不干事就惨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江幸看到人也走了,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才敢站起来,面前就不声不响地出现了一个人。
江幸一见这人,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这人是什么名字。
“你是那什么那个……”
“我叫奇函,首先,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其次我是来带你入门的。”
“哦哦。”凌海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人才刚走,他安排的人就来了。
“话说,你说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我们在哪里见过?”江幸实在想不起有这号人物的存在,看奇函腰间绑着蓝缎,他怎么想都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蓝缎。
“我之前一直在书院。”
“什么!?”“你你你……蓝缎还在书院?”
“准确的说,我不止跟你见过,我们甚至说过话,而且,不止一次。”
“我怎么就完全不记得了。”江幸听奇函这么一说,印象中好像有一个对的上号的人。
“这就是我的适性,我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透明人,存在感及其薄弱。”奇函曾经在很多人面前刷过存在感,但基本没过多久,在对方脑海里只会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甚至有时,就算人在旁边,也会被忽视。
就算跟江幸说过话,但是如果江幸没有刻意地将自奇函放在心上,那江幸忘记他也是正常的。
毕竟很少会有人跟人交往时会特意去想将这人放在心上,以不忘却对方为前提。
奇函不仅在书院,在东宗各个地方都试过,就连掌门也默许了奇函的行为,如果再加大灵力的影响力度,有时候连凌海都无法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这个适性很不错嘛。”江幸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这种适性。
“应该吧。”奇函苦笑了一下,因为这个的缘故,当初父母逃难的时候,把自己落下了,现在他也分不清自己父母当年倒底是故意还是无心,结果自己一直流浪,到了东宗。
“奇函奇函奇函奇函……”江幸一直念着奇函的名字。
“你在干嘛?”
“一直念一直念,我就不信这次还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