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暂且就先这样,你们都下去吧。”江瑜景摆了摆手低下头,敛去了眼底的沉思,
“哎!先等等!”研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主子,我今儿可是立了大功,您就不......,嘿嘿,您懂我意思吧。”
“嗯,研遇,”江瑜景喊住了提步要离开的研遇,“把研语带下去领罚。”
“领罚?!!”研语等来半天就是这么一句,被吓得说话的音量都不由得加大。
“不是,小的是做了什么错事儿,惹得主子您要罚我?”研语愣是没研究出来他干了什么错事儿。
“你今日行事如此宣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见研语一脸郁闷的样子,江瑜景的眼神却冷得如同寒冬凝霜。
“主子,我不是......”研语开口想要解释。
“你这么将她推到众人的视线里,只会让她站到风口浪尖,当下局势这么紧张,你这么做无疑于害她,”江瑜景沉声,“我不杀了你已经算是情分,你还想我怎么做?”
研语听完当即就跪下,他的膝盖磕到石板砖地面发出闷响,不由让人怀疑他的骨头会不会碎掉,“属下只是一时糊涂了,还请主上责罚。”
说罢,研语弯下身子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江瑜景按了按太阳穴,并不想理会。
“研遇,带他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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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金一得多久才会生宝宝啊?”小灵跪在凳子上,歪着头好奇地问着看她身旁正在看话本的江一韵。
“这个,姐姐也不知道。”江一韵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话本还不忘回小灵一句,但是在她心里金一就是吃多了,养壮了,跟生孩子一点都沾不上关系。
“那虞卿哥哥知道吗?”小灵还不死心地问道。
“哥哥也不知道呢,小灵。”虞卿从后院走了出来,望着小灵,浅笑吟吟。
“那没办法了。”小灵的语气听上去带着点不让人察觉的失落。
“我知道。”门口传来一阵清朗的男声。
“谁?!谁知道?!”小灵抬头看向声源,一脸的好奇和惊喜。
“怎么是你?!姐姐,他是坏人!你别靠近他!”小灵说着,从凳子上跳下来,用自己的小身板挡在江一韵面前做出一副保护状。
“你来做什么?”江一韵看着司言纾,语气不善。
“跟我走,去见那个人。”司言纾直视着江一韵的眼睛,一字一词都说的极为认真。
“现在?”江一韵疑惑地开口。
“上次宫宴你失踪下落不明,本就错过了一次机会,趁现在那人还在京城,跟我去见他。”司言纾想拉走江一韵却不料被虞卿拦下了。
“她不想去,你带不走她。”虞卿笑着拉住了司言纾的手臂,没想到虞卿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手劲却大的吓人,司言纾的手被他拦住竟然是半点都不能移动。
“你!”司言纾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而后眯着眼睛看着虞卿道:“虞先生不过是个账房罢了,何必要管的这么宽呢?”
闻言,虞卿倒是不恼,依旧是挂着和善的笑容,“殿下不过只是个外人罢了,为什么也管的这么宽呢?”
“我与韵儿两情相悦,以后自然是一家人!这么算来,先生才是外人吧?”司言纾和虞卿一般高,因此他往前一步直逼虞卿面前,气势非常地问道。
“两情相悦还是殿下一厢情愿?我和一韵相处这么多天,她可是半句都没提到过殿下呢。”虞卿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但是气势上却没有输他半分。
“那只是韵儿害羞罢了,虞卿先生这么棒打鸳鸯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殿下大可不必担心,我倾慕韵儿,这么做只是不想将她交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而已。”
听虞卿说他居心不良,司言纾的笑容有一瞬间的裂痕,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稳重,“我居心不良?那先生不也是吗?你故意与未出阁的姑娘同住,这恐怕有损君子之道吧?”
“非也非也,在下重病,居住在此只是方便一韵替我医治罢了。殿下不知道此事,想必也是与一韵关系不佳,所以她未曾告知你吧。”虞卿轻描淡写把司言纾给噎了回去。
小灵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司言纾和虞卿谈话的修罗场,激动地问道:“姐姐,虞卿哥哥在干嘛啊?”
“啊,这个啊,”江一韵被还没从两人谈话的内容里回过神,但是当她看到小灵眼里闪动的那名为‘八卦’的火苗后,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你今天务必要跟我走!”司言纾放弃和虞卿对峙,转而看向江一韵。
“事态十分紧急吗?”江一韵看着司言纾不似平常的冲动,不由得问出了口。
“是,”司言纾看向站在江一韵身前的小灵,“就算你不愿意,你也要为她着想。”
闻言,江一韵紧张地抓住了小灵的手,“我可以和你走。”
“带上她。”司言纾伸手指向小灵。
“为什么?”上次那人只说要见她,并未提及小灵,她害怕那人这次会对小灵不利,所以就疑惑地问出口。
“没有为什么。”司言纾并未解释。
“小灵,你愿意跟姐姐走吗?”江一韵并不想强迫小灵做她不情愿的事情。
小灵看了看司言纾,又看了看江一韵,最后才笑着开口,“愿意!”
“我们跟你走,”江一韵对司言纾说完这句话后,复又看向虞卿,“马上就回来,,你不要担心。”
虞卿并未说什么,只是嘲讽地望向司言纾的方向,然后才点了点头。
江一韵和小灵跟着司言纾走了,医馆里没有病人,一时之间看上去竟也有些冷清,但是虞卿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信步走到后院,却突然顿住了。
“阁下不必躲躲藏藏,我知道你在那里。”随着虞卿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以飞夸的速度抬手,一根通体乌黑的针仿佛离弦之箭一样朝着后院的树上飞去。
一抹深青色的身影从树上掉了下来,明明是这么狼狈的动作,他却做得十分风流,待落地后他才用轻佻的语气说道:“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