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李相夫人疯了!”
“李相夫人疯了。”
一时间,梁汶清疯了的消息传遍全都城,当得知李相不嫌糟糠之妻,日日去看望疯了的妻子时,许多才子都编起了李相痴情的诗文,更是感叹李相愿为疯妻稚儿不再娶的一片衷心痴情。
这一同共事的臣子和府里的仆人都欣慰李相没有因为夫人而郁郁不振,反而是更加为君分忧,见到李相的人都看见了李相眼底的青黑。
相府里那个疯女人又有谁还记得。
甚至,因为李相害怕儿子听到自己母亲是个疯女人,就将梁汶清所有有关的消息都封闭了起来,就连梁家也相信了李相是为了钰安好,就算再心疼疯掉的女儿,他们也时常听到梁汶清发疯的狠模样是如何折磨伺候她的下人的,至此,就真的再无一人提过多年前的都城第一美人梁汶清。
几度梅花开,今夕又是何年?
当年的襁褓婴儿如今也是八岁大的小少年,只是小少年时常不解,府里怎么还有个他不能去的地方。
一日里,小少年笨拙地逃开所有人的眼线,偷偷去了那个被封起来的院子。
只是院墙高的很,他爬了许久才堪堪趴在墙上见识里边的光景。
寂寥冷清的很,不过有个穿着一身粽麻色老妪衣裳的女人坐在院外,抱着一双孩童的小老虎鞋,那鞋看着有些年月了,都没了颜色。
小少年趴着有些累了,转动身子时发出了一些声响。
那女人缓缓转头看向她,小少年被吓坏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脸上满是皱纹,傻呵呵的笑着,渗人极了。
被吓到的小少年吓得往后一倒,想不到有人接住了他,看了一眼,原来是父亲和皇帝伯伯。
“钰安,又顽皮了?”
三十多的李景承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过更成熟稳重了。
听见父亲这样说,钰安也只是摸了摸鼻尖,随后好奇地问道,“父亲,这院里的是何人?”
李景承笑而不语,倒是皇帝忍不住出声了:“钰安觉着像何人?”
钰安低头思考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像个疯女人,晦气极了!”
听到回答的二人笑了笑,没有反驳,带着钰安走了。
院子里那个疯女人啊,抱着没了颜色的小老虎鞋喃喃着:“钰安,娘的钰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