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侍女并未离开,而是从空间戒指里直接取出了幽魂门的几样拳头产品;这些东西比较低级,以圣女娇贵的身份当然不会有,她们却指着这些过活,经常凭借自己内部人员的身份在闺蜜圈子里带货。
金公子带孙有余他们拿起这些拳头产品查验起来。
首先是养魂香。
此香乃是以修士骨灰融合进以秘法炼制的百十种魂魄,再经几十道工序方可练成;使用时以三味真火点燃,放出幽香,可使修士凝神静气,有辅助修炼,滋养神魂之功效。
普通的养魂香不过是普通香烛模样。,中、高级的与其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品质越来越高而已,包装上却极尽奢华,中级雕金,高级嵌玉;而且还分出了不同的年份,最贵的是八二年,据说这一年是幽魂门以古法合香的最后一年,再之后就是工业大生产了。
相比佛道两门的正统养魂香,幽魂门出品的最大特点就是便宜而且量大,极大地满足了市场需求,甚至已经形成了劣品驱逐良品的态势。
下一样产品是头骨酒杯,这个在人族修士那里并没什么,有什么事情,但在妖族和西方天国却饱受欢迎。
这种酒杯分了好几种样式,为顶骨酒杯,无顶骨酒杯,面骨酒杯,枕骨酒杯等,其实不过是劈开的位置和角度不同而已。
这里面低级品不过是普通的头骨,稍微好一点的则镶金嵌玉;更高级的则刻画聚灵法阵,封印一只有趣的灵魂在里面;最高级的,在西方天国卖得最火的,则是将其制成空间法器,里面住满了血浆,稍微一晃便有殷红的血液注满酒杯,使用起来十分方便。
孙有余对这种骷髅文化欣赏不来,但对另一样东西感觉却不错;那种产品叫做寄魂绸,表面上看与平常的纯白绸缎并无区别,其实却是用噬灵蚕吐出的丝织就。
这种噬灵蚕培养时要有一种振翅时会发出尖笑声的鬼面蛾在人体内产下的蚕种,这蚕种如同蛊虫,会将一个活人吃成空壳,连灵魂也吞进腹中,不得超生;此后几十只蚕种相互吞噬,最终成就的便是噬灵蚕。
以其吐出的丝织成的寄魂绸最大的特点便是可寄养魂魄;鬼修通常拿它来做成法袍,将自己饲养的几头鬼物寄养其中,是种不错的法器。
若是外销,幽魂门的人则会将其制成团扇、折扇、屏风、汗巾、香帕等器物,并在里面养上一两只艳鬼,卖给附庸风雅的王孙公子。
到时候清俊的贵公子小扇一扇便有一只美貌的女鬼出来给自己磨墨添香,方才显人物风流。
如今摆在孙有余面前的折扇里就有金陵十二钗、秦淮八艳、四大美人等主题,最引起孙有余兴趣的还是四大名旦。
孙有余拿起来略一探查,发现里面竟是四个妖艳男鬼,赶紧给撂下了。
此外还有一种黑旗,里面寄存的则是战力不凡的男鬼,这就纯是修士法器了。
有一种被装在透明瓶子里的黑水,金公子想要打开闻一闻的时候,被侍女拦住了;紧张的小姑娘并拿性命担保,说金公子非要闻的话肯定会后悔。
而后小侍女解释说这种水叫做僵水,如今幽魂门用工业大生产的方式生产僵尸,其中免不了会出现残次品,这些僵尸不具有商业价值,可又不能就这么剁碎了扔掉;经几位大佬反复研究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种把他们榨出汁的方法,这种汁水便是僵水;它是僵尸的极佳饮品,可以助长其阴气,修复其创伤,是以僵尸为主要战力的魔修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缺点是具有极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并且有很大的感染力,使用时必须做好自我防护。
除了这些朴实无华的产品之外,幽魂门最大宗的商品毫无疑问就是鬼魂和僵尸,这点就用不着再拿出来摆在金公子面前了。
金公子对幽魂们的产品非常满意,表示愿意和他们签订一个初步意向合同和防止泄密的保证书,如果看过工厂之后没有什么大问题,两家的合作便算是定下来了。
金公子作出决定之后,不等小圣女去传信,盟主已是屁颠儿屁颠儿过来了,显然是早就候在一边。
他恭恭敬敬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纸,上面刻画的图案很像是凡间的灶王画像,只不过原本的灶王爷、灶王奶奶被换成了三清,两边的八仙也给换成了十殿阎罗,另外还有繁复的符文,以孙有余目前的知识水平只能看懂一多半。
中间的则是合同条款,目前还是空白,已有的只是保证金公子看过工厂之后不泄密的大道誓言。
门主向金公子伸出了一只手,金公子也伸出了一只手,两者相隔不过三寸,小圣女往他们的手上盖了一块遮蔽神识的法器锦帕。
不知他们在里面手谈得怎样,等抽手之时,门主那张带着病态红润的苍白脸上已经是青筋暴起,兴奋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掏出一支符文胎毛笔,急匆匆地往符纸上填写合同条文,金公子只扫了两眼,便已经签名用印,也不知他有没有认真看。
门主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他满脸喜色、珍而重之地将符纸收起,吩咐小圣女,让她小心陪着金公子去工厂视察,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等门主走后,小圣女含羞带媚,施法决打开了进入工厂的入口,领着众人前往。
幽魂门工厂的第一个厂区又被称为小缸村,里面是真真正正全部都是一个一个的小缸,整整齐齐地码了五层,看看面积,怕不是有上万口;缸口上封禁着各式各样的灵符,有的灵符上还压了不同属性的灵石。
见众人不明所以,小圣女脸上浮起了自豪的微笑:“几位公子,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幽魂门的幽魂培养基地。自从几十年前门主学习了凡间的一部电影之后,福至心灵,结合本门传统的缸中鬼婴炼制之法,研发出了这么一个基地。我们首先通过丹炉婴儿培养了大量的婴儿,再通过在这种小缸里面刻画符阵,封印符文,制造幻境,让婴孩仅仅摄入很少的物质,保证其大脑发育,灵魂受到我们控制的刺激,成长为我们所需要的幽魂,比如怨魂、厉魂、恶魂、哀魂、善魂,像那种符纸上镇压了灵石的,便是我们着力培养的五行魂魄;之后在鬼魂成熟之时,以秘法摄取。整个过程虽不似往常魔修杀人取魂那般方便,但却可批量生产,不沾因果,是以我派虽小,而且底蕴浅薄,却可以受到上流门阀的认可,得以为其服务。”
金公子是来布置阵法,虽然对这一切也很感兴趣,却没时间理会;孙逊倒是多问了一句:“那你们有这清白生意不挺好吗?为什么还要收飞头老魔那种魔修送来的百姓魂魄呢?”
听自家兄弟说出这种话,孙有余差点喷出来:清白生意,清白你妹!
小圣女面带微笑轻轻一叹。:“公子明鉴,这里面的道理就和凡间一年三熟的稻米和一年一熟的稻米味道不同是一样的。真正在上界生活的凡人,天生天养,魂魄经轮回洗炼,完整、强健,底蕴深厚,而我们生产出的缸中魂魄,则浅薄的多,少了一分神韵。所以虽然我们靠数量占据了低端市场,但高端市场认可的仍旧是这种天生天涯的魂魄;为了打开中高端市场,我们不得不从一些散修那里进行收购。当然我们也知道这会沾上罪业,让我们失去一些重要客户;为了另辟蹊径,门主积极尝试用牲畜魂魄进行代替,是以会对与金公子的合作这般上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孙逊听着乖巧的小圣女把这前因后果一说,心中竟然被他们的这不懈的努力给感动了,起了同情,开始有些不想将他们覆灭了。
不过他及时在心里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把自己差点歪掉的三观,掰正过来。
继续前行,到了下一个厂区;这里比之前更具现代化气息,一个个巨型培养皿里面,无数裸男、**,头上贴着符纸,身上插着管子,被不断的注入殷红的血液。
这些培养皿呈半圆形,拱卫着一个八角笼,那里面正发生着精彩的打斗。
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巨汉,手持大刀,身披重甲,身形灵活,刀法精湛,与他对战的是一个不过六尺的小女生,她手持一把武士刀,身穿红色简陋连衣裙,面色冷酷,眉眼带煞,只不过她踢腿挥刀之间还能看到一点点春光,这让她本来单薄的身材变得魅力无穷。
孙有余等人一时看得痴了,吞咽口水的声音不绝于耳;小圣女则侍立一旁,笑而不语,未曾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