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没事吧?”
“啊?”
南宫玄熠的突然出声让舞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南宫玄熠是问自己的,匆匆的回答了一句没事。
然后只是静默的坐着,可是这样的沉默有一种迫人的威力。
舞阳实在是受不住,看到苏唯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终究是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药箱。
顶着南宫玄熠冷凝的目光查看了苏唯霖的伤势,然后拿出银针想要施诊。
宋敏辰却突然出了声
“舞阳,你。”
舞阳懂得宋敏辰的意思,本来舞阳是有胭阑珊的解药的,但是怕南宫玄熠看出破绽,所以只是想施针抑制胭阑珊的毒性而已。
可是宋敏辰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天玄堂的堂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医术的精湛。
舞阳的手一顿,看着南宫玄熠怀疑的目光
“王爷放心,我不会对苏公子乘机报复的,我只是想帮苏公子医治而已,若是苏公子出了什么意外,舞阳必然以命相抵。”
南宫玄熠还是沉默着,却轻轻吐出一句杀人不见血的话
“你的命还不够抵还。”
舞阳气的要吐血,从来没发现南宫玄熠说话竟然这么毒
“那好,舞阳倒是不多管闲事了。”
气呼呼的想走,南宫玄熠却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
“治!他若有事,我必不饶你。”
舞阳咬着唇,手都在颤抖。
那声音,带着热气呼在她的耳边却又阴狠到极致,不是性命之忧,但那样的南宫玄熠让她不熟悉,陌生到极致。
她惧怕这样的陌生。
不管她是否承认。
她一直都在害怕着,离开,失踪,杳无音讯会彻底的断送了她和南宫玄熠本就凉薄的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浪的缘分。
不是不曾喜欢,只是不曾愿意承认。
可现在,陌生的他让她觉得一切好像从没开始过,不曾相遇,相知甚至牵强的相爱,像一场梦,醒了,记忆太淡,却又仿佛刻入骨血。
记不清,却是碎裂的痛。
噬骨碎心。
献平的温度很低,夜半竟下起了雪。
舞阳睡不着,也不想看见南宫玄熠,一个人在军营中逛着。
刚离开大帐,南宫玄熠便取出药,给苏唯霖服下。
宋敏辰皱着眉,却没说什么,也离开了大帐。刚出来便见到神情恍惚的舞阳,追了上去。
“怎么了,神情恍惚。”
“宋敏辰,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
宋敏辰看着舞阳,略一思索,便明了舞阳的意思。
“快了。”
然后两人便陷入长久的沉默。
“你,会医术?”
“会。”舞阳的答话简单而明了,宋敏辰知道舞阳心思早就飘远,也不强求。
只是静静的看着落雪。
“待雪再下的厚实了,这仗就会打完,咱们年前一定会回去。”宋敏辰不知怎的,说了这一番话。
舞阳听了,还是无言。
南宫玄熠为何迟迟不战,宫中的恩怨考量,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宋敏辰的身份,红醉的婚嫁,自己的婚嫁……
包括舞阳常常回忆起的当初。
而这霜华落去,是不是一切交错的计量都会明显一些。
“宋敏辰,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番话,因为我也是一个卸不去恩怨的人,可是……”
宋敏辰有些疑惑的看着舞阳,舞阳沉默好一会,才再开口
“碧海潮生,缘起缘落,难得的是那个曾经的人。”
听过舞阳的话,宋敏辰神色冷峻的看着远处的雪峰,默然不语。
而不远处走来的南宫玄熠看着舞阳,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