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齐在上课的时候被老师叫了出去,说是家长找,他知道不会是妈咪,如果是他妈咪会直接冲进班里找她。
他看见校门口站了好几个黑衣人,黑衣人后面的车里还坐了一个老头,老头看见他以后,老脸笑得像一朵菊.花,老头拄着拐杖下车,那老头的气质,让他感觉这不是一般人。
老头看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跟祁徊那小子还真有点像。”
孟思齐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老头又开口:“你母亲是谁?”
孟思齐知道母亲身份特殊,因为她有两个名字,孟思齐余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没说话。
“不说?那我说,你只需要负责点头就好。”
孟思齐依旧不说话。
“你母亲是孟嘉?或者说是沈潇?再或者说是廖清影?”
孟思齐直勾勾地看着老头的眼睛:“我妈咪不是沈潇。”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如果你母亲是孟嘉,孩子,那我可就是你曾祖父了。”
孟思齐哼笑一声,这气势与祁徊更像了:“我曾祖父?做梦呢吧。”
老头倒是不生气,捋了捋胡须又说:“你父亲可是北城祁氏的总裁祁徊啊?”
“我爹地是西欧郭氏的郭卓浩。”
“你是我西欧祁氏的子孙,怎能这样流落在外?”
“我姓孟,跟你西欧祁氏有关系?”
老头没说话,对着几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黑衣人就把他架上车了,他倒是不哭不闹,也很配合地坐上了车。
他们把他带到一栋木楼里,他把自己的表留下了,随后他们又带着他离开了。
他虽然小但是心里清楚,这个老头看起来不像个坏人,直觉告诉他,老头不会害他。
......
裴亚亚捡起地板上的表,摸索了两下,上面就出来了一些点点和横线。
祁徊看了一眼:“摩斯密码。”
第一排是一横两点一横,第二排是两个点,第三排是三横,第四排是两点一横,后面还有一个数字70。
祁徊看了一眼就大致明白了,他立马打电话给祁素:“我回去,让他把人放了。”
因为时差的原因,祁素大半夜被祁徊吵醒还被搞得晕晕乎乎,一脸懵逼的:“怎么了,你跟我说。”
“你让你爸把孟嘉儿子放了,我回去。”
本来他就打算回去了,结果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把人家儿子绑了。
祁素大致听懂了,赶紧给祁家老宅打了个电话,结果老头真的不在家,随后就给老头打了个电话。
“喂,爸,你怎么把人家小孩绑走了。”
老头在那边也是有点急:“我没绑,那就是祁家的孩子,但是现在出了一点意外。”
“你快把人家小孩放了,小徊答应回来接公司,前提是你把人家小孩放了。”
“不是我不放,那个小孩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被谁带走了?”
电话那头的老头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就去取了个东西,回来小孩就不见了。”
“你要我怎么说才好?”祁素把老头电话挂断以后,颤颤巍巍地给祁徊回过去了一个电话。
“小徊,你爷爷说,孩子被人带走了。”
祁徊的脸黑的可以滴出墨,但是出于礼节,他并没有迁怒于祁素,他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
孟嘉是在一个小时后接到了兰云鹤的短信,兰云鹤让她一个人到后海海滩的海景花园,她也确实是一个人去的,不让其他人跟她一起冒险,她不确定对方是谁,虽然是兰云鹤给她的消息,但是不排除兰云鹤只是一个传话的。
海景花园是别墅区,孟嘉走到409号房,慢慢抬起手点了点门铃,她心里是有点没底的,可是她不能容忍有人伤害自己的儿子。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衣,孟嘉发现这个别墅比她想的还要大,这个别墅地面四层,地下一层,还带电梯。
男人把她带到三楼就离开了,孟嘉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心说这年头的绑架犯也太有钱了,她紧紧握住拳,看了看四周,打量着这个房子。
“潇潇?”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孟嘉扭头看着这个陌生但却很又熟悉的脸,她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头开始发晕,不对,她从看见门口那个男人开始,就闻到一种香味,难道是迷.香?
慢慢地,那张脸似乎和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合了。
“兰墨照。”孟嘉脱口而出,事实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见过兰墨照,但是她看到兰云鹤那里的照片,总感觉这张脸太熟悉了。
......
孟嘉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她在一个粉嫩嫩的房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黑的只有天上的点点繁星照明,微弱的星光从窗帘的细缝里投影进来。
她记得自己和郭卓浩上飞机了,然后郭卓浩带她去了一个地方,那个房间里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老头让她躺在一个沙发椅上,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她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前,眼前的景象根本不是西欧。
她记得沈氏庭院里遍地是血,父亲的心口中了一枪,沈家被灭了,沈家没有等到墨照哥哥去救。
想着想着,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她拿手拂了一下,是泪。
下一秒,就听到了敲门声。
“潇潇?出来吃点东西吧?”兰墨照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墨照哥哥,我洗个澡就出去。”
门外的兰墨照听到女孩的话,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
她洗了个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裙子套在身上,下了楼。
兰墨照坐在饭桌前等着她。
“墨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不想在这里,很陌生。”
兰墨照笑了笑,这个男人笑的妖孽魅惑,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孟嘉低下头继续吃着东西,期间她还不时地抬头去偷看兰墨照,兰墨照忽然一抬头,刚好对上孟嘉偷看他地眼睛,他淡淡地笑了笑:“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像个偷吃糖果被大人发现了的小孩,脸忽的一下就变红了,她扭扭捏捏了好一会才开口:“墨照哥哥,我昏迷了多久?”
兰墨照低头,想了好一会:“很久,你中间失忆过,你离开西欧以后就找不到了,我找不到你的任何踪迹,在三个月前,我在这找到了你,想来也是郭少照顾了你这么久。”
“那我父母埋在西欧吗?”女人说这句话是声音有些颤抖,她在害怕。
兰墨照看着她的眼睛,女人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灵动,有的只是历经摧残的沧桑。
“他们埋在西欧,我们回去之后,我带你去看看他们吧,还有你家,我一直让人保留着,每个月都会派人打扫。”
他等她了很久,有多久?
四千多天,四千个日日夜夜,他很想那个当初跟在他身后说长大要嫁给他的那个小丫头,想到找到她的时候恨不得把她囚禁在西欧,恨不得在她身上锁上铁链。
当他从叶老那里得到那张病例单的时候,他立马找人在魔都,在京北,在西欧地毯式搜索,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虽然带了个小拖油瓶,但是他不介意,他可以把那个孩子当成是他的,但是为了得到她,他只有绑了她的孩子,对她进行强行催眠。
强行催眠固然有害,强行催眠与自愿催眠不同,自愿催眠更彻底,因为可以引导她的意识,牵着她的思想走,但是强行催眠很有可能在哪个意外的瞬间将之前的记忆全部恢复。
何况,她是沈潇,在那段时间里,她经历过太多,那个叫祁徊的男人身份不一般,他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接触到沈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