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对着旁边一个凡俗小弟说道。
那小弟赶紧凑近了小声低语:
“少爷,就是这里,我决不可能看错,这店中有个娘们儿确实生得一张俏脸。”
“那好,来人,给我把这楼里的人都给我轰出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便四散二开,将里面的顾客一一轰了出去。本来那些顾客还有人想要出头,但见到那些人身上的服饰,还有门口双手抱臂的青年,全没了一点火气。
只用了不到一刻钟,二层的茶楼就再没了一个顾客,前来阻拦的店小二和侍者都被围了起来,除了叫嚣几句,便再无作为。
而目视着这一切结束之后,那青年才缓缓上前,打算审讯几人。
“你们老板娘在那?快说!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大人,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真不知啊!她一向很少待在店里。大人,你看,要不您先放了我,我去帮您找找。”
“少给我玩弄什么手段,既然你们不老实,那可就别怪我心狠!”
说一说完,又转身对着身后众人说道:“来几个人,给我把这里搜个干净!再把他们几个给我吊起来。”
……
在他们审讯几人的同时,在酒楼一楼的内屋里。
“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那家伙是朝中侯丞相之子。”
茶楼的一间暗室中,一个丫鬟正对着眼前的白裙女子说道。
“走吧,出去回回他们。”
白裙女子将看向一块屏幕的眼神移开,然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吱呀~”
门轴轻轻转动,白裙女子就和丫鬟一起走了出去,方一出现,就对着那青年说道:
“候公子,把我的人都给放了吧。你找我所为何事。”
那纨绔青年也就是侯宇安,听到这突兀的声音,本想大骂一声。但转头望向白裙女子后马上收敛了怒意,然后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何事?哈哈,这风语阁可是你开的?”
白裙女子微微皱眉,却不等他插话,对方就接着道:
“风语阁,啧啧!如此风雅的名字,要不你我二人行点风花之事,也不负了这名头。小美人,你意下如何呀?
”
紧接着又板起了脸,转头对后面的人吩咐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美人带回府中。”
他虽好色,可也不傻,自然能感应到对方身上比他强大得多的气息。于是便没有像以前那样亲自动手。
“侯相为云倾做了这么多事,他的儿子却只知恃强凌弱,罢了,我也不打算顾及他的面子了。墨老,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就在他身上众人刚要出手之际,白裙女子的声音突然想起,众人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却没发现一点异常。
“少吓唬老子,给老子……”
侯宇安身后的一人“立功心切”,朝白裙女子冲去,一边眼冒精光挥动着他的肥大的双手,一边这样说着。
可说到“子”字之时,他却突然停下了,然后轰的一声倒下,一干人看去,才瞧见他额头上现出一条猩红的血线。
其它人看到后全不敢动手了,十分戒备的望向四周,还是没有一点异常。
就像,就像那人是被下了什么诅咒。诡异,场面一下变得诡异的寂静。
“侯宇安,跪下!”
白裙女子的声音突地响起,那青年紧接着一脸茫然地跪了下去。
“啊!”
青年那么叫了一声,就打算立起身来,却好像双脚连在了地上,动作格外扭曲,从他那双手撑地的动作和他脸上的痛苦表情依稀可以看出他的挣扎。
其余人见妆,一个个就跟遇了鬼似的,径直朝外面冲去。
但当他们跑到外面的时候,却被一道隐藏在白袍之下身影堵住,然后无一例外的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们实在不知阁下乃是皇室中人,”
不错,他们自然是认得那身白袍,那是云隐会的服饰,而云隐会是云倾国中专为皇室服务的组织。
至此,白裙女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白霓。白袍客是墨轩。
听闻皇室二字,青年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门口后就一脸惊恐的向着白霓磕头,口中哀求不断。
“大人饶命,看在我父亲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份上,就饶了我这次吧,绝不会有下次了!”
此时他眼中并无半点神异,与之前判若两人。
“下次,你不会有下次了。”
白霓走到他面前,一字字说道:
“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可以随意去说的,即使你的父亲也不可以。一字也不许!”
是的,他的父亲虽为国相,管理无数凡人,权倾朝野。但对于一方修灵势力而言,一国之相的身份显然无法与白帝之女相比拟。
她方一说完就转身走开,然后,这飘然带起的裙角刚好触及他的脸面。
而青年感受到脸上这由于耻辱而激起的阵阵灼热之时,他才终于明白:在对方眼中,他的性命甚至比不过一块木头,一块石头。
这种藐视比任何伤害都令人折磨,也让人恐惧。
“啊,啊,啊!饶命,饶命啊!”
诚惶诚恐的情况下,他似乎只知道嚎叫,可哀求注定是无果的,墨轩可不会对他讲情面。
在侯宇安被墨轩手刃以后,其它人全都被押入地牢。而当墨轩向白帝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白帝也只是问及了白霓的安危,并没有再说什么。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白霓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得从九年前说起。
在云倾与天羽族议和以后,白霓就闲了下来。好吧,其实之前也没什么事情。
可现在却能调动很多的人了,她一时兴起,便在云倾皇室所统治的每个大城都建立了“风语阁”。
一是为皇室收揽情报,第二嘛,自然是为了寻他心中恋恋不忘的人。
之所以起名风语阁,便有希求风能将他的消息送来之意。
有了这层缘故,她之前才对侯宇安侮辱“风语阁”表现得那般愤怒。
白帝虽然知道女儿的真实目的,但也没有回绝,在她以搜集情报为名,将建立风语阁的请求提出的时候,白帝立即就同意了。
现在的白霓正在风语阁的门口望着那牌匾黯然神伤。心中想到:
“十年了,也该在记忆中消弭的东西,可我却怎么还是忍不住想你,你!可你又在哪里?”
“哼,我在想什么呢,都十年了,也许他已将我遗忘了吧!”
她愣了愣神后,轻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摇了摇头,就独自离开了,可她明白,她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她日夜思念的心!
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她的国度,她更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十年。
……
“啊~欠~”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打了个哈欠。不管了,先去城里让涟泽治了病再说。”
楚星凡此时正在抱着涟泽拼命的赶路,涟泽被魔气所侵扰,本来之前还只是昏迷,神魂还算稳定,而现在却连神魂气息都变得十分微弱。
他在尝试了好些方法都没有结果之后,只得拼命的往城里赶去。
一路上,他显得很是慌忙,甚至没空去查看从那几个黑袍人那里得来的宝物,也没有太管自己的伤,只是强行将毒压了下去,并吞了几颗疗伤丹药。
他只是不断的用手抚摸昏迷中的涟泽。
又半个多时辰后,楚星凡驾驶的如意梭终于在中午抵达了药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