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元日前夕,半个月左右时间,徐国都会有一场祭祀,祭拜先祖,告慰先祖,以求先祖庇护。
去年的祭祀,弘忍并没有邀请梵音参加,或许是因为梵音初到徐国的缘故吧,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吧。
文武百官,包括梵音都在祭坛两边站立,梵音与嫔妃还有公子妇们站在一起,而莲尘没有资格参加,只是能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注视这这里的一举一动,帮着楚子墨巡视安全。
弘忍和世子着祭祀装从马车下来,从红毯一步步踏上祭台,众人跪迎。从高公公的手中结果香,便听着一旁传出祭祀语,啰啰嗦嗦的一堆,说完,便一起随着弘忍开始跪拜。
三跪九叩后,继续跪下,听着弘忍说祭祀语,说完又是三跪九叩的跪拜。弘忍上了香,退到一边。然后公公们便下来,一人手中发上三根香。
接下来便是由着世子,带着众人进行祭祀,语录很长,根本就让人无暇去听里面的类容。只知道世子进行跪拜,下面的人就需要跪拜,来来回回的跪拜了九次。
这还没有完,还有祭祀舞,完了还有驱邪辟邪的符水清理,这一场祭祀下来,足足是两三个时辰,下面的人跪着那是一动不能动。
梵音只觉得一阵脚麻,脚软,看看其他的人,好像和没事人一样,这难道都是后宫庭院中训练出来的吗?
直到起身的时候,梵音都觉得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了,简直就是麻麻酥酥的,毫无知觉,梵音用手扶着腿,揉了揉,可是毫无作用。
等着众人走完了,梵音才开始觉得缓和了一些,开始迟缓的迈着步伐,本初和常念看到梵音立马过来搀扶着询问“王姬,可还好?”
“你两过来跪上两三个时辰试试?”梵音的语气虽然重,但是大部分都是调侃的口气。
本初和常念立马摇头道“别了,婢子不想。”此时的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都憋着笑,扶着梵音前行。
上马车之前,清宁过来询问“安王姬第一次参加祭祀,可觉得还好?”
梵音抬头看了一样清宁,有点诧异,毕竟这一年中也没有本质意义上的在一起说过什么话,都是平时见面的客套。
“倒还好,便是这脚有些麻木,过会子该就好了。”梵音真的是好不容易的直起身子,看着清宁说话。
“这样的祭祀不多见,安王姬日后定然还会遇见”清宁看了看梵音的穿着,还有直不起的腿继续道“安王姬日后无需这般实诚,可垫些东西。大家伙都是这般度过的,若不然两三个时辰,谁能真的受得住。”
清宁这么一说,梵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和没事人一样的,是有猫腻的啊,难怪还能行动自如。
“多谢公子妇提醒。”梵音还是礼貌的道谢。
“最近听闻一庙宇,许愿甚是灵验,三日后我要去往此处还愿,安王姬可有兴趣一道前往?”清宁都特意邀请了,梵音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能答应了下来。
“清宁,走了”马车上的承恩开始催促,清宁便行礼上马车走了。
梵音微微回礼,等着她走了,才叫本初和常念扶着自己坐上马车回去,回到府中,梵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本初去拿药膏,给自己抹上。
这可是祭祀之前就准备好的,不能明目张胆的使小动作,那也可以背地里面搽搽药膏,也不为过吧。
这药还没有抹完,就听到了床板下面有敲门的声音。梵音立马退到一边站着,有着本初和常念打开暗门。
妙善用着埋怨的语气道“这么久才开,我手都敲痛了。”可是这听起来更像是撒娇了。
“你如何来了?”没有到约定的时间,妙善就突然前来,肯定是有事情的。
妙善拿出一个药品来“瞧,便是这个”随后将药品递给了本初“便是有人前来毫不客气的托我送药,若不然我才不想摸黑过来这里。”
妙善走到桌边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倒着茶水喝。
梵音挪动步伐过去坐着看着妙善,将妙善喝茶的手拿下来询问“楚大哥到过铺子中。”这明显的就是满眼期许的眼神。
妙善移开梵音的手,喝下茶,放下茶杯,抓住梵音的手腕“是是是,你的如意郎君到过,关切你的很,自己不好不过来,便叫我询问一二,叫他安心。”妙善的话里永远都有一份调侃梵音和楚子墨关系的部分,也是想促进梵音和楚子墨的关系。
梵音还是小心谨慎害怕有人听了去,那可不得了,连忙拍了下妙善的手“你可莫要打趣我,也不瞧瞧这是何等地方,这般大声放肆说话,若是叫人听了墙角,如何是好?”
妙善倒是觉得梵音这样的做法多余,就梵音在府中用的那些伎俩,唬住了多少人,即便是听墙根,这梵音的卧房谁敢来啊。
“若是有人敢听墙根,怕是你这些个秘密早曝光了去,何能留到这时候?”
“小心些总是好的。”梵音还是喜欢小心谨慎一些,毕竟固话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到这儿,梵音突然想到清宁邀请自己去庙宇的事情,就询问妙善要不要一起去,或许可以许个愿要个如意郎君什么的,倒也是快哉。
这两人也是从一开始的尴尬相处,变成了情同姐妹的情谊,妙善也是处处为着梵音着想,梵音也是处处照顾着妙善,情谊深厚。
说实话妙善和梵音还真的没有一起出去过,自然两人心里还是想的,只是梵音又打着什么小九九,妙善也是看出来了。
“说吧,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妙善那满眼质疑的眼神看着梵音。
梵音立马变得一副乖巧的模样拉住妙善的手道“也未打什么主意,便是不喜那些经文,公子妇相邀又无从拒绝,故而要你假扮我一些时间,我到处走走。”
妙善甩手道“你自己不喜,便觉得我会喜吗?我若不应呢?”
“好姐姐,你定会乐意的,你本就是天生的公主,这些见惯不惯了,我可当真是不喜欢。今日跪了足足三个时辰,腿疼的很,若是再要跪上一个时辰,怕是腿要废掉了。”
“行了,打住,我帮你便是,可别这么可怜的神色,受不住。”看着这梵音小可怜的模样,妙善又不忍心拒绝,想着今日祭祀梵音也确实是找罪了,而且这些罪,如果不是自己逃婚的,该是自己要承担的,也是为难梵音了。
其实妙善乐意留在梵音身边帮助梵音,也是因为在红楼中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想想当初妙善不逃,前来和亲的话,那么梵音所遭遇的可能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自己可能还没有那么幸运可以活下来。
梵音现在处处小心谨慎的活着,把原来的自己压在心中,也是为难,就连感情都不能自己做主,想想这些妙善突然觉得,这是自己欠梵音的。
其实这或许就是把梵音和妙善关系拉近的原因,妙善觉得自己欠了梵音很多,梵音觉得自己抢了妙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