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省看到这,突然笑了。边上洪天和奇道:“省弟为何发笑?”孟省笑道:“洪兄请看,大表哥头上是不是有点绿了?”
洪天和仔细看了下,“嘿,还真是有点绿色,”两个无聊人相视大乐。钱景辉白了两人一眼,笑骂道:“你们两个憨货,够无聊的。”
“哎呀,只忙说笑,怎么分出胜负都没看清!”孟省遗憾道。
这会场上两人胜负已分,宁文宣衣服下摆没了一片,叶宏盛衣袖少了一截,貌似是平分秋色。
边上都喝起彩来,两人这番表现都令大伙折服,洛阳青年一代中,这两人也算顶尖了。今天宁文宣这风采,也令大家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纨绔的帽子看来可以摘掉了。
许先生点头道:“洛阳俊杰,果然不同凡响,两位今天武比就算打和吧。”两人也没异议,施礼谢过几位长者后退了下来。
今天来的人都觉得不虚此行,既欣赏到了宁文宣优美的诗词,又领略了热血澎湃的武斗。今日所得,能让大伙回味很长时间了。
从董氏西园出来,洪天和热情无比,一心要和大家结交。洪天和道:“诸位兄长,今天能结识你们实在是小弟三生有幸,不如找个地方咋们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这番厚意大伙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由洪天和做东,到回雁楼喝酒。大伙一番结交之下,都觉得相见恨晚。洪天和自小习武,但父亲想让他多学些诗书,好培养些文气,才有今日董氏西园之行。
正喝到高兴处,宁家来了个小厮,说宁老爷让三兄弟回去。宁文宣有点忐忑,问道:“宁祥,爷爷有说什么吗?”宁祥回想道:“看不出老爷喜怒啊,但是李先生也在书房。”三兄弟不明就里,只好和洪天和、钱景辉等人告了罪,急急忙忙的和宁祥回去了。
三人才进书房就觉得气氛不对,李先生笑盈盈的看着三人,宁老爷满脸不爽的一拍书桌,喝到:“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文宣三人被吓得一哆嗦,大表哥惴惴不安的答道:“今天没事啊,今天我们没逛青楼啊。”
宁老爷怒道:“没问你这个,董家是怎么回事?董老头今天一见我就给我贺喜,把你夸得上天了,还把两首词给我看了。”“哈,长本事了,你是块什么料,我难到还不清楚吗?嘿,当场就给我吓了一身冷汗。”
宁老爷极为严肃的道:“说!原原本本的给我交待清楚!”
宁大表哥看貌似糊弄不了,只好老老实实的从头到尾交待了一遍,最后道:“爷爷,我们也就是图个好玩,也没啥大事啊。”
宁老爷气急道:“你们几个混蛋,还没啥大事?事大了!从今日起,你宁文宣的大名可就要响彻九州了!日子一长,你的狐狸尾巴一露出来,我宁家的脸面可就给你丢光了,你还敢说没啥事?”
宁文宣唰的冷汗下来了,急道:“爷爷,怎么会这么大影响?那怎么办?要不出去躲躲?”
宁老爷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混账东西,躲?往哪里躲?这么大家业你不要了?”这气的呀!指着宁文宣转头对李先生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败家玩意,想的不是敢作敢当,居然想跑!”
李先生悠然道:“宁老爷您大可不必生气,事情虽然发展到了这种无法转圜的地步,单也不见得是坏事。”宁老爷急道:“李先生此话怎讲?”
李先生道:“文宣的资质在学生中那是上上之选,平日里虽说无心学业,但是一旦专注起来,哪成就也是不可限量的,这个我不会看错。只要文宣能静下心来苦读几年,那配他这个才子名声应该绰绰有余了。”
宁老爷一听李先生此话,大为振奋,当场拍板道:“好,既然你自己把名声弄的这么大,你就要自己收场。从今日起,你就老老实实闭门苦读,不考到进士及第你这辈子就别出家门了。”
孟省、孟扬星大骇,吓得噤若寒蝉,宁文宣更是脸都白了。宁大表哥哭喊道:“爷爷,不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求爷爷收回成命啊!”
宁老爷指着孟省、孟扬星道:“还有,你们这两个小混蛋也是如此,四年内不中个举人回来,也别想出门了。简直是反了天了你们。”
接着对李先生拱手道:“一切有劳李先生了,老夫先谢过。”
李先生回礼道:“不敢、不敢,能遇到三个如此佳弟子,也是我一生之大幸。我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宁老爷重托。”
这下三个难兄难弟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书房,大表哥仰天长叹道:“哎,天哪,你我兄弟当真自误啊,这下可好,全完了了,没自由啦。”
孟扬星安慰道:“表哥也别太懊恼,先生不是说你资质好吗,苦读两年,金榜题名了也就完美了呀。”
孟省也道:“就是,三五年一晃也就过去啦。”
孟省不做声还好,大表哥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变态吗?三五年?就是三五天也受不了啊。哥过去可是被罚蹲过小黑屋的人,那是三天就能让人发疯的呀,哎,不和你们说了,哥睡觉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走了。
第二天,李先生书房中,李先生问孟省道:“你到是个怪人,年纪小小,却对名声不在乎,你不知名气对一个要走仕途的人有多么重要吗?”
孟省笑道:“老师小看我啦,我是那种追名逐利的俗人吗?”边上宁文宣冷笑道:“嘿,比你俗的人,我宁文宣这辈子还真没见过。”
孟省对宁文宣赔罪道:“哎呦,我的亲表哥啊,我可不是说的你呀,别小气啊。”“我说的是这人呀,就该闷声发大财,不显山不露水,暗地子就把大事给办了,那才是高人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