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各自散去后,虚拟的天空又显现了回来,圆月当头还多了漫天的天灯。
新来的子弟时间长的已经在秘境呆了有几日了,少数是今日才到。而今日才到的人里,有一位刚刚才到的弟子引起了易平的注意。
那弟子身穿做工极其粗糙的兽皮,背上一柄缠了许多圈麻布的木弓,头发粘在一块像是一根根刺头一般。
易平离得远,要是离得近便会闻到这个弟子身上一股怪味儿。领他去职守处的导师路上都是用灵气封闭了嗅觉才能全程笑着帮他登记完。
约莫席散一个时辰后,所有新弟集合与天门旁的空地之上。闹哄哄的人群里夹杂着各式各样口音。
“大家安静一下。”翠竹般墨君的声音从上空缓缓传来。“我仅在此欢代表镜明学堂全体欢迎各位弟子来到镜明学堂。”
“对于你们即将再此处度过的三年,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们:当是鱼龙不藏拙,各尽才能安天命。你们举行活动吧。”墨君似乎对这些弟子并不在意,话音落下便负手离去了。
“咳咳……我来说一下规则。”墨君离开后,熟悉的声音传入所有在场弟子耳旁。几乎所有弟子都下意识得往身旁看去,却并未看见有任何人。
“天空上的天灯,你们可以以任何方式击落,没有规则。会有导师记录你们击落的数量,你们也可以自己记录,如有差异以导师记录为准。”弟子们这才听清楚这是谁的声音,王大龙!无连接传音!给他们登记的小老头修为居然在逍遥境之上!
震惊之余,大多数的新弟子便收起来傲慢。
“卯时或者天灯全部被击落,活动大典便结束,各位各发所长,祝大家取得好成绩。”王大龙话音落下,便有人跃跃欲试。
一道道爆竹般的光球飞向空中,这正是一些天赋较高已经初到灵台期的弟子想要一鸣惊人。
刚开始不就,便有不少天灯被击落,可效率实在太低了。那些个凝聚灵气来攻击天灯的开始还得意洋洋的享受着周围人群惊羡的目光,可比赛开始以后后他们便后悔了。
如此大量使用灵气,灵桥吸收外界灵气补充跟不上,到后面击落的天灯数绝对不可能有哪些用灵气击发石子来击落天灯的人多。
易平和李长青被安排记录江承山,江雪,程时义,赵成龙,还有史龙合史虎的击落数量。
易平直接就忽略了史龙和史虎以外的四人,皇室子弟和将士兵营出生的人不会谎报。
史龙和史虎的表现出乎了易平的意料,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本以为会是草包的两人却意外的是从小当剑仙培养的两人。
两人虽然被允许带佩剑进入秘境,但是不允许在秘境里使用自己的配剑。所以他们提前了几日来到学堂花大价钱用特殊的材料一人打造了一柄弧形刀刃。
虽说与自己佩剑比起来使用不是那么顺畅,但用来收割低空出的天灯已经足够了。
不出一会儿,低空出的天灯基本都被这两兄弟收割完了,其他人只能干瞪眼。
高空超出了两兄弟御刃范围外的天灯,他们也只好收起弧形刃用石子等物品击发来击落。
江承山他们四人全程都在用小石子击落天灯。虽然不够突出,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四个是最后最有可能拿到三柄定制兵器的人,可这四人都不稀罕这兵器。
大约丑时,大部分弟子已经没有力气在击落天灯了,只有少数如江承山的弟子还在以缓慢的速度击落着高空处的天灯。此时的天灯还剩大半数未被击落,按此下去的两个时辰足够江承山他们击落全部天灯了。
刚到寅时,还剩四分之一左右的天灯处在最高空的天上。就在所有人都不在怀疑最后的三人是谁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天顶一声巨响击落了剩下所有的天灯。
没人知道爆炸从何而来,王大龙的声音随着爆炸传入耳边:“比赛活动结束,天灯已被全部击落,各位弟子回去休息吧。明日早习我们会公布成绩,如有异议可以当场提出,我等会给出解释。”
“击落!那爆炸是弟子弄得?”
“怎么可能?那若是一击都快到逍遥境了!”
“那第一肯定是搞出这爆炸的人了?”
……
顿时哄声四起,有的是不信弟子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爆炸。有的则是皱紧眉头在人群里怒视寻找着闹出这动静的人,比如江承山他们。
最后那一波爆炸清掉的天灯少说也有两千之数,只多不少,而江承山自己击落的天灯数还未过两千。
易平无聊的本快睡着了,史龙史虎俩兄弟也早已没了气力,数量停在八百左右。其他弟子则因为史龙史虎两人把低空出天灯收割的过于干净,击落天灯数不过百的比比皆是。
两百余明弟子,两万盏天灯,天灯会便这么在意外中结束了。
“殿下,是最后来的那个小子做的。”程时义,也就是一直跟在江承山边上的皮肤黝黑的人在云轩楼江承山的房间半跪禀告着。
“炸药应该带不进秘境的,他怎么做到这么大范围爆炸的?”江承山问道。
“根据碎片来看,是有炸药的痕迹,但似乎不是黑火药那种爆燃引起的爆炸。”
“灵气引起爆炸?不可能,不到逍遥境不可能达到这么大范围。”
“这一届弟子中暗藏手段的人据我观察不在少数,殿下要不要……?”
“不用,你回去吧。”
程时义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在门口愣了一下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易兄,你怎么看?”文通殿李长青在屋顶向正躺着看月亮的易平问道。
“什么怎么看?”
“这一届弟子比起李御那一届只强不弱,有点过头了。”
“不好么?说明学堂名气大了啊。”
“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现在的感觉,就像……被捧杀。”李长青面露忧色,他可是亲身经历了一次让他跌落谷底的捧杀。
“与我们何干?干好自己本职就行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易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打起了哈欠。
李长青无语离去,心里却一直打着战栗。
“捧杀……”易平睁开眼,看着月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嘟囔了出来。
卯时,月亮快要完全下山了,学堂里才安静了下来。照理该有鸡鸣了,今日却还有两个时辰才开始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