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推搡,将正沉浸于梦中心绪不宁的女子摇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张与自己两分相似,确多几分魅惑的脸蛋朝她凑来,她挥手一拍:
“哪来的妖精?胆敢打扰老身睡觉?”
一把接住挥向自己的白嫩手掌,吃了几口“豆腐”,曼殊沙华魅惑眼角上扬:“我的老祖,你快醒醒吧!刚才长笙殿外突然祥云笼罩,四方灵力皆疯狂涌入殿内,怕是帝尊要苏醒了。”
“长笙?什么?长...长笙他醒了?”待听清楚,幽芜若那睡意朦胧的眼神一下子苏醒,耳间反复回响着那句“帝尊要苏醒了”,愣是半晌没回过神来。
“还没醒,但我已亲眼瞧见他老人家的神魂已开始凝聚神身,老祖多年的夙愿终于即将要实现了。”蔓珠莎华含笑的丹凤眼尽是喜悦的风情。
狠狠掐了掐自己,吃痛触感让她确定不是梦中,幽芜若眨了眨眼,无数个想法出现在脑海,然后惊讶、兴奋的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呆呆地望着曼殊沙华。
两绝世美貌的女子,就这样一个半蹲着、一个半卧着傻傻痴笑,一闪一闪的双瞳灿如星河,给原本清雅的房间添上无限魅色与暖调。
在曼殊沙华眼眸的倒影中,见到自己的身影越来越明显,幽芜若刷的一下从床榻跳起,激动的抓着她双肩大笑:
“要醒了?好!好!难怪我近日时常梦见他,原来是他提前向我打招呼,真乃喜兆!快,我们赶紧去长笙殿。”
说完又恨不得立刻移形换影而去,而她也确实就快速捏了个法术,拖着蔓珠莎华咻的一声出了云海屋。
来到长笙殿那广阔无边的平川上,原本就气势宏伟的殿宇,在那一层层祥云雷光中更显鬼斧神工。
四方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汹涌朝着那层叠高台上的碧瓦朱甍殿涌去。
“老祖宗,您瞧这阵仗是不是帝尊即将苏醒,才会有祥瑞迹象?这异动一出现,我就查到了源头。”蔓珠莎华欢喜的扯着幽芜若的衣袖,邀功。
“是!是!原来老身近日来感知的异常是长笙,难怪连星阵都变动了...想必是他引发的吧?我们快进去瞧瞧。”
幽芜若两眼含泪,极其欢喜地往长笙殿快速飞奔而去。
蔓珠莎华紧跟在其后:“等等我。”
“恭迎神祖!神祖福临庇佑!”
到达长笙殿时,殿外已侯了一大群白衣华服的神仙,见幽芜若到来,纷纷俯首鞠躬行礼。
幽芜若讶异的看着带头的人族十二位长老中的十位长老,已修成神身的帝禹、白陌、婆娑、月含烟、帝云菲、月淮南、玄麟、琨洱、玄厉、白罗笙十位尊上。
不要问她为什么能将他们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每次奏文中上述的那些糟心事,都是这几位带头作出来的。而且他们仗着是幽长笙亲传弟子的身份,多番质疑自己的决策。尤其是那白陌,先前他的儿子还想私自抓自家小仙女。
看到他们,幽芜若心中就有些不喜。想着人族地盘离她云海山十万八千里,他们来得也忒太了点吧?而且来之前并未经过她的允许。
但想起自己还在追求他们的老大,所以她强颜欢笑:
“嗯!尔等有心了。几位人族长老进来吧!”说完领着早已不见笑容的蔓珠莎华,往长笙殿大门走去。
被传唤的十位人族长老跟随其后,其余的神仙继续本分的守在原地欣喜交谈打听热闹。
入了大殿,宽敞的殿内灵光环绕,原本寂静的十八根云雕大柱已是气势如虹,柱上的雕画更显栩栩如生。
“老祖,您来了。您快来看,帝尊神识源源不断的生出新生气息,白祁哥和羲羽哥传音说帝尊已凝结出新神身了。”
已先进入大殿的懿扶桑有些不安的迎来行礼。
幽芜若瞧见向来乖张的小徒,乖巧守着秘界门,捏了捏她脸蛋问道:
“嗯!里面是阿祁和阿羽?”
“是的,白祁哥瞧见帝尊开始凝聚神身,激动的顾不上恭候老祖就先进去秘界了,羲羽哥也跟着。”
懿扶桑替白祁解释着,并将听闻白祁已先行进入秘境,担心出状况才跟进去几息的羲羽拿出来作陪。余光看到曼殊沙华正不悦的瞪着自己,许是怕自己私自放白祁和羲羽进入秘界被责罚,只得假装羞涩,希望躲去问责。
幽芜若见她此般模样,只道她在为那两人私自进入秘境而内疚,外人在也不好说她,于是未做多问,点头示意已知晓后,向殿中正墙处走去。
听到身后紧跟随的脚步,原本急切要进入墙后秘界的她停下脚步,回头对紧跟上来的众人好声细语地道:
“今日长笙殿祥云环绕,乃兄长回归之兆,此等吉事实乃众生之福音。所谓子爱利亲谓之孝,尔等能第一时间赶来候驾,也不枉兄长舍其血肉的一番造就,与教养之恩。但兄长自万年前那场大战后,神识便一直很虚弱,今日终现此吉兆,尔等此番探望人数过多,为避免惊扰长笙,尔等先在殿中等候。待老身前去确定情况后,再安排尔等依序探望,可否?”
“这...弟子白陌,承蒙师父的造就养育之恩,在弟子心中师父犹如我生父。自他老人家神逝后,我日夜悲痛难以。如今他就要归来,弟子理应即刻前往守候在他身旁,顺便看看是否能为他老人家贡献一份微薄灵力,助其早日归来。”长相阴柔的人族三长老,白陌尊上急急拱手说道。
曼殊沙华见有人敢反驳自家老祖宗之言,很想训斥一番。但幽芜若还未发话,又鉴于此处场合,便没动。
她虽私底下与幽芜若没上没下,不用讲究那些规矩。但是有外人在场,办正事的时候,她是非常守礼懂规矩,从不越距半步。
正所谓她家老祖的威严需要自己衬托,该闹的时候闹,该严肃的时候严肃,她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