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门打量着这个年老的女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激动地拍手惊呼道:“您,您就是当年最有名的艺伎佐和子吧!!”
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坐了起来,微微的笑了笑,表示承认。
“哎呦,那可真是了不得,您当初也是为皇室表演过的人呐。”
左卫门回忆起来,颇为感慨。
苏夜雪有点不理解,难道艺妓不是从事那种行业的人吗,怎么还负责表演。
李枫笑了笑,对苏夜雪解释道:“事实上,艺妓和艺伎是两码事,只是平常人没有去刻意区分这两者的区别,但实际上区别可大了去了。”
“一个是妓女的妓,只供客人享乐的,另一种则是伎,在倭国属于表演艺术家,绝对是卖艺不卖身,外界一直对她们有不小的误解。”
李枫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了一丝同情道:“一个倭国女生,一旦选择了艺伎这个职业以后,那么就将终身不得结婚,为了维持艺伎这个职业的纯洁。”
苏夜雪睁大了眼睛,有点惊讶。
“那是不是一般只有穷苦出身的女孩才会选择当艺伎啊?”苏夜雪觉得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一般家庭的女孩都不会尝试吧。
李枫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恰恰相反,成为一个合格的艺伎所需要的花费十分高昂,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负担的起的。”
“首先学费就很高,她们要学文化、语言、装饰、诗书、琴瑟等等,小到端茶倒酒这些细节都要通过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才可以,并且,艺伎其实在倭国人心中,是十分高贵和纯洁的,所以想要做一名出色的艺伎,就得从小培养气质。”
“你知道吗?他们为了保证一个艺伎的高人一等形象,不仅需要时时刻刻画着对皮肤伤害很大的浓妆,还要永远保持着端庄优雅,为了训练这一点,她们小时候就会训练喝滚烫的水而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连嘴上的口红都不能沾到,十分严格。”
苏夜雪再次看向佐和子,眼神发生了变化,变得崇敬起来。
左卫门听得津津有味,对李枫直直竖着大拇指道:“你个华夏人,比我们还了解艺伎。”
李枫抿了口清酒,笑着说:“当然,艺伎训练虽苦,但是一旦出师,就是妥妥的一个高薪职业,一个小时的服务费基本都在一千美金以上,不是一般人根本用不起艺伎。”
佐和子听不懂李枫说的话,向左卫门投向问询的目光。
左卫门恭敬的介绍李枫道:“这是我们的贵客,你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佐和子微微惊讶了一下,能够成为皇室成员贵客的人,该是什么来头。
但艺伎终归很有职业道德,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一句,只要知道李枫很重要就对了。
佐和子拍了拍手,进来四五个侍女,分别端着餐盘。
李枫好奇的看去,是一堆薄薄的生鱼片,很有倭国风味。
左卫门胃口大开,兴奋的说道:“李先生,尝尝我们京都最好吃的生鱼片。”
李枫点了点头,准备夹一块来吃,苏夜雪也有样学样,正准备放在嘴里的时候。
左卫门说了一句:“这盘生鱼片,可是要六千万啊。”
“咳咳!”李枫和苏夜雪听到这个数字同时呛住了,一脸震惊的看着左卫门道。
“你说什么?这么一盘就要六千万??”
李枫简直不敢相信,这就算是鲨鱼肉,也不值这么多吧。
左卫门看见李枫过激的反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醒悟澄清道:“啊,李先生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日元。”
“呵呵,是日元啊。”
其实也没错,倭国人当然习惯用日元做计量单位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六千万日元,那也不便宜,换算成人民币就是三百六十多万。
“你们是贵客,招待贵客当然要用最顶级的食材。”
左卫门怕李枫吃的不安心,解释道。
“哪里,我意思是,这么点哪够,再来两盘!”
李枫笑嘻嘻的说道,不管多少钱,也不是他掏钱,能薅倭国皇室的羊毛,全天下估计也没几个人了。
这下轮到左卫门后背发凉了,他还是太低估李枫的脸皮了。
佐和子亲自给李枫倒了一杯清酒,用日语介绍道:“我们家的清酒在整个京都,都是非常有名的,而且只能在这里喝到,也不允许外带,每年也只酿固定的一些酒,只给最尊贵的客人品尝。”
李枫砸了砸嘴,这清酒醇厚而不上头,甘甜而又回味无穷,属实不错。
然而就在这时,李枫所在的屋门被粗暴的推开了。
“八嘎!佐和子在哪里!我们主人点名要她亲自服务!”
推开门的是一个留着滑稽发型的醉鬼,醉醺醺的就要上前拉住佐和子的胳膊。
李枫淡淡的抓住了醉鬼的胳膊,醉鬼发型自己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这双手。
“是,是我喝醉了吗?我怎么动不了了。”
醉鬼还以为自己喝醉才挣脱不开,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胳膊。
佐和子抱有歉意的说道:“我现在在服侍这些客人,我去给你们找一个更好的怎么样?”
可醉鬼依然不依不饶,嘴里面不干净,一直骂骂咧咧,点名非得佐和子不行。
“啪!”
没等李枫出手,左卫门抢先一步,一巴掌扇了过去。
“放肆,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之后左卫门又踹了一脚,醉鬼连滚带翻的出去了。
左卫门处理完之后,对李枫鞠了一躬:“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李枫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品尝着眼前的美酒。
可是过了十分钟,外面哗啦啦响起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女孩子的惊叫和侍女的阻拦声。
“八嘎,给我滚远点,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左卫门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黑了起来。
“刺啦!”一道尖锐的声音,纸糊的门被一脚踏破了。
佐和子连忙迎了上去,想要当一个和事佬,然而来势汹汹的这帮人并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