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我泪流满面,这一生如果能和林申一起度过,为他的欢乐而欢乐,为他的忧愁而忧愁,该是多余美妙的一件事呀。
陈轩宁和董涵翰决定请我和林申一起吃饭,我知道林申的个性,他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所以,事前我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去,林申同意了。可是快到吃饭的时候,却怎么也联系不到他。打他手机,通是通了,却没人接听。陈轩宁和董涵翰已经点好了菜,在酒店里等着,我只好先去,坐在那里等他。可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望着桌子上的菜早已没有了热气,我只好对他俩说林申临时有点事不能来了,让我们先吃。菜被服务员端去重新热了一遍,少了林申,这顿饭吃的索然寡味。吃完饭一和董涵翰他们两个分别,我就到林申的住处,可是里面没有人,拨打他的电话已是关机。我突然感到很害怕,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幽灵一样牢牢地缠住我。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林申,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的家住在哪里。我手中的钥匙仅仅只是他和崔浩然为了上学方便而在学校附近找的房子,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我突然很想哭,林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觉,给崔浩然打电话,却还是关机。天知道我心里有多焦急,可是我又不能和人说,只好一个人在宿舍里抱着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明天没有课,董涵翰已经回家了,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半宿都没有睡觉,一个劲地拨打着林申的电话,奢望着电话那头那个机械的女声能够消失,变成接通的声音。可是,直到凌晨两点多,我还是没能打通他的手机,趴在桌子上我慢慢地睡着了,我又做了个梦,梦见林申掉进了悬崖,我急的大叫,突然就醒了。醒了后发现自己一时满头大汗,心跳得很快。眼前的书架和熟悉的景物证明这不过是个梦,我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这并不是真的,仅仅只是个梦。头顶上的钟显示现在还是凌晨四点多,我再也睡不着了,又开始拨打林申的手机,结果还是关机。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林申呀林申,为什么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难道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脑子里一片模糊,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呆坐在桌前,直到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我才清醒过来,赶紧去洗了把脸,梳洗了番后,也顾不上什么了,跑到林申班一个女生的宿舍里,问他们今天在哪里上课?
那女生刚睡醒,正睁着惺忪的睡眼不解地望着我。我也顾不上什么,挤出一副笑脸来问道,“你们今天有课吗?”
“有呀,上课第二节有课。”女生点点头,打了个呵欠问道,“怎么林申没和你说吗?”
“他怎么……怎么会和我说呢?”我支支吾吾道。
“别装了!”女生挤眉弄眼道,“你和林申的关系这么不一般……”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杨溪,你可真厉害!林申的外号叫‘冷面王子’,你连他都能征服!真是让我们让佩服!你……”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等她说完就推说有事连忙跑开了。
看来从这些人嘴里非但问不出来什么来,而且还会招致不必要的闲言碎语。我只有故伎重演,在他们上课的路上等着,可是一群一群的人过去了,直到上课铃响了,还是没有见到林申的影子。
在胡思乱想和焦虑不安的等待中过了一天,直到傍晚秦嫣雪的一个电话才让我回过神来。自发生那件事后,她很少和我们联系了,没想到这次会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我刚想问她到底怎么样?她开口就问,杨溪,你现在是不是和林申在一起?
我点点头说是。
秦嫣雪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顾佳子可能就是因为这事自杀了。
我的头“轰”地一阵乱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又一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顾佳子自杀了,秦嫣雪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头脑里一片空白,耳膜里嗡嗡地响着,最不愿看到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大概是咬破了嘴唇吧,可是为什么一点儿痛的感觉都没有呢?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凝固,呼吸似乎都很困难,出口在哪里?有谁能告诉我?
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窗,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顾佳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它又是那么真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就是个侩子手,是个杀人凶手。杨溪呀杨溪,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顾佳子,对不起……
林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不要自责了,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双手掩面,如果不是我的介入,这样的悲剧或许会避免的。
不,不能怪你。林申把我抱在怀里,杨溪都怪我,怪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太没有用了,既不能带给你幸福,也伤害了佳子……
“林申,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回过头去一看,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两个穿戴打扮都很不一般,长得都非常漂亮的女人。我听见林申喊妈,其中一位头发盘起来,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一脸失望地回答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呀?”我这才知道这就是林申的妈妈。
林申没有说话,可是我看得见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痛苦与不安,一点一滴地撕裂着我的心。“这就是那个女孩子呀?”另一位长相同样美丽的女人轻蔑地望着我,在她的眼中我还能读到仇恨,“林申,你不顾一切地要和我们家佳子分手,我还以为你的新欢比我们家佳子还强呢!没想到……”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即使她省略了后面的话,我也知道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