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夹杂着雨水从他的身后往屋里吹,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有些漫不经心,继续切着盘子里的内脏咬了一口,满意的挑了挑眉,看向他,“有事吗?”
斗篷男依旧伫立在那,声音在呼啸的大风里仍然清晰,“前几日你多管闲事我们没追究,狼族和我们几百年井水不犯河水,你先捅破这层薄纸,也就别怪我们到时先下杀手。”黑色斗篷被狂风吹的四处张扬,天空轰隆一声,电闪雷鸣。
躺这趟浑水?程郅慢慢放下手里的刀叉,拿纸擦了擦嘴角,椅子随即往后一退,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桌子,横冲直撞就朝黑色斗篷飞了过去。
“嘭”墙皮灰尘落了一地,被桌角砸出几个坑坑洼洼的洞。
黑色斗篷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不亏是山野莽夫的后代。”
程郅整个人壮硕了一圈,背脊里的东西慢慢蠕动着穿破白色的布料,露出一把把尖锐的黑色利刺。
随着身体的增大,身体毛发也逐渐浓密了起来,遮住他原本麦色的皮肤,眼瞳泛着橙黄的光亮。
黑色斗篷露出长袖下的利爪,快速朝他挥过去,程郅双臂一挡,又是“嘭”的一声,像是两个钢板撞在一起的声音。
程郅紧接着一拳落在他的肚子上,被打变形的黑色斗篷扭动着骨头,像是被车轮碾的声音,一点一点归回原型。
帽子下阴冷一笑,与门后的狂风一起涌向他,与程郅想的不一样,他以惊人的速度正面交锋之后,突然收起手闪到他的身后,冰冷刺骨的指甲镶入他的肩膀。
随着双臂的一阵剧痛,他索性向后抓住黑色斗篷的胳膊,不断地后退把他逼至墙边。
因为程郅背部的利刺,此时的黑色斗篷双腿抵在墙上,与程郅僵持不下,水泥的墙壁一点一点塌陷进去,石灰落在了地板上,程郅龇着牙暗骂一句:“狗杂种,弄坏了老子的墙。”
收了力的程郅弓着身一把将黑色斗篷朝前甩了过去,在空中一鼓作气将他头身撕碎,斗篷碎成两节在他的手里,犹如两块破布。
后颈黏稠的血液顺着锁骨滴到地上,程郅躬着身用手摸了一下,将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撕下来。
只剩个框架的门还在呼呼地灌着冷风,损坏的家具和墙面让这栋二手房子显得更加破败荒凉。
程郅弯腰拿起碎成两节的桌板挡在门口,一地的碎屑和垃圾让他脑壳有些犯疼。
这时突然响起电话铃的声音,程郅抚了抚后颈黏稠的血,接过墙角的座机,说:“喂?”
“是我,吴铄。”电话那边顿了顿声,吴铄抬头看了一眼靠坐在沙发上的人又说:“首领让你回来一趟。”
现在让他回去?不舒服的感觉蔓延全身。程郅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你告诉首领我现在不想回去。”
“程郅,你现在做的事首领都知道,让你在外面待这么久,是时候该回来了。”吴铄这句话是身为朋友的劝告,离开族群保障的狼是脆弱的,这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程郅似乎都能预料他接下来的话,便立即打断他,“吴铄,你知道我的性子,其他的话我现在不想听,回不回去都是我自己的事,你要是真想见我,我随时欢迎,要是为了谈论这些事,大可不必。”
“嘟嘟嘟——”
“你.....”吴铄知道他的性格,一旦杠上了比牛还倔,这也是他当初最欣赏他的一面,做事从不半途而废。
他恭敬的双手握在一起,头微低着面对坐在沙发上的人。
“我知道他拒绝了,现在硬让他回来,依着他的脾气,宁死也不会屈的。”雄浑的声音略带几丝无奈。
首领棕色的鬓发在岁月的穿梭痕迹中染白了不少。麦色的肤色,宽阔的印堂连着深邃的山根,一双棕色的眼睛深陷进去,虽被时间沉浸的有些混浊,但是身上散发的狼王气质依然存在。
“首领,我会去亲自找他,将他带回来。”吴铄抬头,目光如磐石般坚定。
首领双手撑着腿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来到吴铄的身边,放慢脚步,说:“行,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其他的事你也一并处理,别让我失望。”
“是,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