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寒雪拭去泪水,“刚进眼睛沙子了。既然是师哥的请求,我怎会拒绝?”
“那师哥先谢谢你!”有了她的应许,他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师哥,你喜欢上她了对吗?”寒雪盯着他的眼睛,她已经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可是她还是有点不死心。
“怎么会?不可能……我只是看她一个小女孩孤苦伶仃的可怜……”他矢口否认。可是他越否认,黑眸里的闪躲就越肯定了寒雪的猜测。此时,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一丝丝抽离。最后,只剩下一只空荡荡的躯壳。
事情就这样不欢而散,萧南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苏雅正和小灵子在院子里干活。她望见他熟悉的身影,心就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唉,萧……”可是,她刚想上前跟他打个招呼,他却像没看见她似地走了过去,直奔他的房间。连小灵子也纳闷,他也刚想行礼,二少爷就把他们当透明人视而不见的走了。“二少爷今个是怎么了?咱们两个大活人站在这,他怎么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呢?”
“可能他有事吧……”苏雅望着他的背影独自喃喃。
鬼才晓得他有什么屁事?才几天没见她,就装作不认识她了?这算什么嘛?是他硬把她扮成小书童留在他身边的,现在又装作不认识,把她扔在一边不闻不问。他究竟想干什么啊?难道只是顺便捡个下人回来给他做白工?脑子乱极了!满脑子都是他……怪!她是怎么了?难道她喜欢上他了?不会吧?她怎么可能喜欢这种风流倜傥,游手好闲,自以为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的大少爷呢?而且他还经常欺负她,虐待她,跟她吵架。死也不可能的啦!
好几天,她又忘不见他的身影了。更加想他了。她在纸上画画,随便,无意,画出的却是他的肖像。她去练毛笔字,写出的却是他的名字。完了,他挫败的趴在桌子上,真的喜欢上他了。然后沉睡过去。神晓得,她这几天每天夜里因想他而辗转难眠。
亦日,清晨。
“小苏子!”是他?苏雅倏地睁开眼睛,望见她期盼已久的俊脸。
“快点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肯带她出去了?还是……她捏一把自己的脸,很痛!不是在做梦?可是……苏雅警觉的发现自己和衣睡在自己的床上,她迅速起身寻找自己弄得满屋子的字画,但房间整齐干净,那些她画了乱七八糟的字画一张也看不见。
“你在找你那些字画?”萧南天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故意说:“我让小灵子扔出去了!”她果然生气,而且气的捶打他的胸脯。他挑衅,“你还记得那件事啊?来我这报仇啊?”
“死大头,你不欺负我会死啊?”她停下手,愤愤的指控他。
“我的头很大吗?我认为我的身体比例还不错啊,不大不小,不高不矮,恰到好处。我想,女娲创造我的时候,精神一定很好?”他边说帮她整理衣衫,头发,动作温柔的像只小猫。苏雅被这些举止迷惑了……直到他骑马载她赶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哇!好美啊!”望着眼前的仙境,苏雅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可算信了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名言了。记得好像和某一任男友旅行过苏杭,可那时觉得苏杭也不过如此?毫无感慨而言。
“坐稳了!”他勒紧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嘶叫一声,载着二人狂奔起来。“啊——太好玩了!”苏雅在他的怀里大呼特呼,像一个快乐的孩子。
“萧南天,你听着。我—喜—欢—你!”她鼓起勇气,大声的喊了出来。她想,如果他也喜欢她,她就放弃找那个玉佛。不再想着回2010,她愿意为他呆在这里。永远。
他猛地勒马,马仰头长嘶一声,稳稳的停了下来。许久,久得她都以为她要放弃等他的答案了。他的声音才在她的背后响起,“你说什么?你喜欢我?”
“嗯,不过,你想拒绝就拒绝吧?反正我早有心理准备了……”大不了找到玉佛重回2010,继续做她的画家。又是一阵沉默,她低下头,心开始往下沉。他这种多金又完美无缺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充其量她也只不过是一个长的还算的上清秀的小女子。比起那个寒雪,她是自叹不如。不敢抬头看他,怕看到他一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嘲笑她的脸。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咦?他满脸满眼的笑意,“雅儿……”嘎,他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唤她的?
“你穿上女儿装一定很漂亮吧?”他歪着头看她,无可挑剔的完美五官一派悠闲。是啊,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穿的是一身男书童衣服。
“那你什么时候让我换回女儿装?”她问。穿着这身衣服不知道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毕竟她是个小女人,有很多事还是穿着女装方便。
“快了。”他简短的回答,先自己跃身下马在扶她下马。他拉着她走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简陋的草亭。“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一片世外桃源。来这里会让你忘了自己的存在……”
“还记得这个吗?”他们坐进草亭的石凳上,萧南天从怀中掏出苏雅曾当给他的戒指柔声说,“虽然我不知道它以前的意义,但从现在起,它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定情信物了。”
“等等……”苏雅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你也喜欢我?”他点头,“这个结果我也是想了好久才勉强接受的事实……”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找了全杭州城最好的工匠,模仿这个指环做了一模一样一只。我把我做的这只给你!”他细心的把戒指重新带回她的无名指上,“我第一次知道指环可以做的这么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