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天犹豫片刻道:“那好吧。既然你与寒雪是亲姐妹,你有权知道她的事情。”
于是,萧南天又回到竹屋,打算改日再离开。
晚上,他们草草的用过晚饭,便坐在一起聊起了寒雪的事。萧南天把他知道的都全部告诉了紫云,包括他们真正的身份和寒雪的死。因为他觉得这是寒雪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想瞒她什么。
紫云听完后,已是梨花带雨,哭的稀里哗啦。没想到她有一个如此深明大义,重情重义的妹妹?想到她们失散多年却无缘再见面,她的心情沉重起来。
“紫云姑娘,寒雪的身世我向来都没有问过她,更不知道她在世上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如果不是遇见你,这辈子我可能也不会知道原来寒雪原来有一个这么悲惨的童年?”萧南天后悔当初没有多问问寒雪的过去,导致他如今都无法真正确定眼前的紫云姑娘就是她的亲姐姐。这成了他心中一个永远的遗憾。
“是啊,我们的童年确实给我们留下了终身难以抹去的伤害。妹妹是为了你们洪门自愿堕入红尘,而我却差点被卖入红尘。我们姐妹的命运都这么悲惨。只是最让我遗憾的是今生再也无法跟妹妹相认了?”紫云伤感的说着,那忧伤阴郁的神情仿若就是寒雪坐在萧南天对面。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可能是寒雪的亲姐姐。这话似乎是病句?都肯定了还可能?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萧南天仍会留有一丝的怀疑。
“紫云姑娘,都是我不好,让寒雪为我牺牲了性命。是我害的你们姐妹今生无法相认。”自责像一只长鞭抽打着他的心。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们姐妹没有见面的缘分。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为心爱的人去死。她那么爱你,她即使地下有知,我想她也不会怪你的。”
紫云的一席话,触动了萧南天心底深处最敏感的一根弦。她们从不相识,她却比他更了解寒雪的心意?如果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会有如此相通的心意吗?
“谢谢你,紫云姑娘。”萧南天由衷的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保护姑娘一生。也算补偿我对寒雪亏欠吧?”
紫云笑起来,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师父武功乃武林数一数二,我身为她的弟子,会用得着别人保护吗?”
“哦?是吗?姑娘一直不肯暴露身份,上次与姑娘切磋发现姑娘的招式很奇怪,实在看不出姑娘属于哪个门派?只是姑娘不肯相告,我也不好多问。”萧南天巧妙的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是紫云有意相瞒,实在是师门的戒律。我门中弟子一律不能向外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掌门师父虽然行做仗义之事,但在正派看来我们的手段却是邪门邪派。甚至师父本人被他们称作女魔头。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常常与我们为敌,为了避免与他们正面交战。我们下山都会隐匿自己的身份。”紫云道出了原委。萧南天想到什么似的说:“那贵掌门是……”
紫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告诉你,她是弘一师太。”
萧南天吃惊道:“原来你是弘一师太的弟子?”
“是啊,你好像认识我师父?”紫云疑惑的望着他。
“不,是我师父认识她。她还曾帮助过我们洪门。而且我还知道她曾是前朝的明国公主。后来明国灭了,她才出家为妮。只是她的一身怪异武功,我不清楚她从哪里学得?”萧南天道出疑问。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听同门弟子说,师父虽然身为公主,却一直跟着一个江湖师父自幼居在山上。后来大名灭亡,她也受到感情的挫折,才自创了本门招式怪异的武功。虽是怪异,但招招实用。”紫云说完叹了一口气,道:“这也可能是她不让我们与外界男子接触的原因吧?”
“难道她也不准你们与外界男子通婚?你们要一辈子守寡?”萧南天不可思议的望着她。那她们岂不是很悲惨?
“是的。所以救你的事情我也一直瞒着师傅的。”紫云黯然道。
“难道我们清白的相处,她也不允许?”萧南天愕然。她微微点头,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她如梦如雾的黑眸。
“那她老人家岂不是不通情理?”萧南天提高了音量,以泄心头之愤。最看不惯这种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老顽固了!难怪别人叫弘一师太女魔头?
正恨恨的想着,一道声音凌空传来:“是谁在说我坏话?”像是响在耳边,又像是自天际传来。
“是师傅……”紫云面露惊愕之色,她慌张的站起身,纤瘦的身子害怕的微微颤抖。
“别怕!我们行得正,做的直,她总不至于不通情理吧?”萧南天边挡在她身前,边安慰她。
“哈哈哈……好一个行的正做的直?”语音未落,一阵旋风刮来,弘一师太手持佛陈已立在了他们面前。
紫云怯怯的退后了一步,小声道:“师傅,您怎么来了?”
“为师若不来,怎么能知道你躲在这里跟男人私会呢?”弘一高昂着头,带着与生共来高贵,淡定的脸上是脱俗的美丽。身态虽看上去已四十多岁的女人,但光洁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师傅,我没有!您误会了!”紫云急忙辩解。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辱感正肆虐着她纯净的心灵。
“没有?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弘一瞟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是不屑与冷漠。
“我……”紫云不知如何解释眼前的状况,即使她实话实说。也深知自己犯了师傅的戒条。她低下头去,如梦的眸子有泪光闪动。萧南天看不下去了,他一抿唇,道:“弘一师太,我敬重您是前辈,请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肮脏!”
“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对为师评头论足!”弘一忍着愤怒扬高了语调。她不屑的睨萧南天一眼,恨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