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姨妈是怎么当的?这样宠溺她?明知她是错的,还逞着她继续错下去?我真后悔当初不该把她交给你抚养!”
程傲的话深深击中了林诗音,她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噙着泪水哭诉:“姐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柔她娘死的早,我含辛茹苦把小柔拉扯大,我容易吗我……”
“是啊,爹,你太过分了?姨娘一生不能生育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待我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心爱有佳。你不感谢她也就算了,干嘛这样责备她啊?”程小柔愤愤不平的说。
“错了就是错了!爹只是提醒她,不能任由你知错不改,明知故犯?”程傲义正词严,仍然不能原谅林诗音纵容自己的女儿犯下滔天大错。让他最心痛的还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不知羞耻的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这要传出去,让他这一代大师的颜面就丢尽了。他指着程小柔恨恨的说:“你这逆女,你真是太让爹心寒了!”
“爹……”程小柔被爹的气魄震撼了,她‘扑通’一声跪到他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女儿知错了!女儿不该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但请爹明白女儿的用心良苦,女儿真的是喜欢大师哥的。女儿只想博得他的喜爱呀……”
“是啊,姐夫。”林诗音趁热打铁,“我们小柔多好的姑娘啊,她能歌善舞,温柔漂亮,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阿哥排队娶我们小柔呢!可你那大徒弟竟对小柔冷若冰霜,没有一点人情味!我真是替我们小柔不值啊!”
她的这一番话似乎敲响了程傲心中某一根迟钝了很久的神经。他突然觉得是自己的错?如今,小柔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可是他除了关心自己所谓的‘事业’,有何尝关心过自己的女儿的终身大事?他摩挲着下巴的胡渣,寻思着说:“是啊,小柔是该找个婆家了?”
程小柔一听急了,“爹,我不嫁!小柔发过誓,如果此生不能嫁给师哥为妻,我,我就出身为尼……”
“大胆……”程傲为之气结,怒吼道:“你怎么这么刁蛮任性!”
“姐夫,你别生气!”林诗音忙劝解道:“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就不能劝劝你那个死心眼的徒弟,让他娶了我们小柔吗?我们也不跟他计较做妾,还不行?”
“唉,人各有志。你们女人真是麻烦……小柔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程傲无奈的说。
“爹,你不懂。南天师哥就是能给我生命的一棵树啊,没有他我就会干渴而死……”程小柔红着眼睛说。
“唉,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程傲站起身,交代道:“小柔呆在府里,这段时间没我的允许哪里都不能去!我跟你师哥们去办件事情,你们的事等我回来再说。”他说完,扬长而去。
“爹……”
“姐夫……”余下的二人莫名奇妙。
“师傅,我有一事相求?”萧南天跪在程傲面前,面色凝重。
“好了,天儿。为师知道小柔的事情你是冤枉的。是小柔太不懂事了,竟做出这种丢尽为师颜面的事?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你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原谅她吧?”
“徒儿不敢!都怪徒儿自己没有提早把话跟师妹讲明白,才让她有了不该对弟子有的情感。我应该请师傅原谅才是?”
萧南天谦虚的说,可他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想说的是……
“天儿,不怪你,快起来吧?”程傲伸出右手想扶起他。他却低下头,不敢面对师傅的开口:“弟子,弟子想退出洪门。望师傅成全?”
“你说什么……”程傲震惊的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弟子只想归隐山林,过普通人的生活。这天下大任,弟子恐怕真的无能为力?只求师傅成全?”他诚恳的匍匐下去。
“胡说!绝对不可能!”程傲暴跳如雷。
“即便师傅不答应弟子,弟子也不会再为洪门效力了。弟子是来跟师傅辞别的。师傅保重!”萧南天说完站起身,转身欲走。
“站住!”程傲在他身后命令。
“师傅,还有什么事?”他没有回头,淡漠的语气突然拉远了他与师傅的距离。程傲心痛的望着他,疑惑道:“天儿,你告诉为师为什么啊?是因为小柔的事?还是你想与那个女妖去男欢女爱?”
“师傅!”萧南天蓦地转身,加重了语气,道:“我在说一次。她不是妖女!她叫苏雅,是弟子的心上人。是她让弟子懂得了‘做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康熙不能死,他也死不了。我们的牺牲只是徒增对百姓的伤害。跟本什么事情也改变不了!”
“反了,反了,反了!”程傲怒火中烧,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拳握的死紧。他左臂的伤口因用力而渗出血液。萧南他看见那片怵目惊心的殷红,心里不免有些难过起来。
“师傅,我愿意受到门规的处罚,只求师傅放我归隐!”
“好,既然你意已决,师傅也不再为难你!不过在这之前你要为总舵主完成最后一条使命?这也是我和你二师弟匆匆赶来京城找你的原因。”
“总舵主的使命……”萧南天惊愕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他与雅儿快要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让他们又分开的事情?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
“是,为师答应你。你只要尽力而为,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我一定放你归山!”
“好,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忍痛说下这句话,萧南天又觉得一层厚厚的乌云压在了自己的头顶。什么时候能拨开云雾见青天还是个未知数。他只求他能活着去见他心爱的雅儿……
“事情是这样:再过一个多月,是京城一年一度的舞狮大赛,据消息这次参赛的不光是我们中国人,还有几个外国的洋人舞狮队伍也会参加。所以康熙很重视这次比赛,这次参赛舞狮队伍是要从全国竞赛出来的最优秀的一支团队。我们的任务就是组织一支舞狮队去竞赛参赛资格,然后再比赛那天暗算在远方观赛的康熙。任务很艰巨,所以这次参赛的人选是总舵主亲戚挑选出来最优秀的弟子。我们龙虎堂有两个名额,一个是你二师弟,一个就是你。所以,这次的任务必须由你和路云去完成!”程傲一口气说完,他坐到座位上啜一口茶,抬眼望着徒弟的神色。他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想代替弟子征战?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老了,已经不具备这种大场面的参战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