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风高,丫头正给容玉调着沐浴热水,一道利箭破窗而入,直扎进木梁。
丫头吓得趴下地上,回神忙往容玉身边跑,边跑边着急,“小姐!有刺客!”
待跑近,见容玉微微含笑,略有喜悦的拔下利箭再收声,乖巧立在一侧。
“小姐,这上写了什么?”
容玉俏眉微扬,“鱼上钩了!”
次日午后,容玉对外称病瘫床,待容姨娘的人走了才起身让丫头换了自己衣服,自己着了男装,悄悄从后门赴约。
一梦茶馆,容玉上楼推开雅间门。
看到登上坐着端正如青竹之人,愣了一下,随后神色自若地走进。
端正之人,眉目清秀,一双眼睛清澈明亮,虽身着粗鄙之衣但丝毫没有削弱清雅之气,反道似山间青竹,幽静俊秀。
此人便是容玉拒绝之人书生寒玉城。
后方的凌速正欲向容玉解释此番是殿下旨意,但见容玉从容不迫落坐寒玉城对面便收了声。
“你又要玩什么花招!”两人静默一会,终是寒玉城耐不住,皱眉鄙夷质问。
容玉笑了笑,端起茶壶给寒玉城和自己倒了杯热茶,“寒公子难道不知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么?”
‘他’二人皆是是谁,但碍于隐于身份,便以他称之。
寒玉城不屑,“何物?”
容玉仿若看不见寒玉城的讥笑,从袖中拿出布卷,放在桌上,葱白指尖缓缓将布卷拉开。
待布卷全部拉开,寒玉城震惊地站起来,“这是…”
“正是修建盐运码头图布。”容玉帮其说完。
身后凌速随即立直身躯,细细看向容玉。
寒玉城自知失态,重新坐回椅子上,沉默片刻,“你怎么会有此图。明明已被火烧。”
容玉笑,“原图确已被烧,但出图之人以防万一临摹了一份。”
盐运码头修建是笔难以算清的账,当年皇帝政权不稳没能一一算清,待有能力之时却是运城收文库突发大火,所有的文献烧的一干二净,皇帝欲查清修建当时的款项也无能为力,毕竟连修建的图纸都成灰烬,遂以皇帝心中明知这账有问题也不能清算,但今年因盐运引发政局安宁,皇帝命下了死命彻底清查。
寒玉城还想再细问,容玉却是起身,“告诉‘他’,若要问细节,请他本人前来。”
寒玉城五指扣死杯身,面色愤然,“你对我就这么瞧不上?”
容玉眉稍微凝,“是。”
容玉欲走,却被寒玉城拉住手腕。
容玉低头,寒玉城立马松开。
两人相视,寒玉城眼中赤红,声音带着颤抖,“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情意,你我毕竟一同长大。”
“没有。”容玉见寒玉城悲愤交加,沉眸继续道:“我意属高山玉琼之人,从来以往皆是如此。”
寒玉城牙关紧咬。
容玉转身,没有一丝留情。
凌速冷眼不耻,视线收回,见寒玉城双手捂眼,坐在凳上迟迟不动,眉毛不由隆起。
此女是祸害!
……
凌速将图布呈给七殿下,略带说了下事情经过,其中不免贬低容玉的说辞。
七殿下略抬眸,勾唇,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能让沉默忠厚的凌速当着他面贬斥,这女子倒也拉得下脸面,不同寻常女子。
七殿下再看图布,笑意很大,朝凌速道:“通知她。明日午后见。”
凌速不愿主子和容玉见面,但不能不遵守主子命令。
是以,容玉晚上收到利箭,拆开纸条时,看到正文还写着一句警告语。
容玉将纸条烧尽,可惜地哼哼,“是个忠贞侍从,但你家主子各方面都是容玉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