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彪没有同意李虎的请战,摇了摇头道:“二哥莫急,这打仗肯定有你的份,但却不在东门,而是在北门。”
李虎疑惑道:“北门?北门怎么会有战打,你刚才不是也同意我的分析吗?”
元彪道:“二哥的分析自然没错,那外出报信的人确实会走东门,但你去北门却不是去阻击报信人而是去攻城的。”
即使是李虎这样不畏战的人也有些不可置信:“攻城?那我有什么多少人?”
元彪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三百人。”
李虎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元彪拉着李虎重新回到桌子旁,指着地图上的五阮关北门位置道:“北门外除了一条羊肠小道外,就全是低矮的山体,而且山体与城墙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的,即不能利用山体来协助攻城,也因为空间不足不能够很好地排兵布阵,并不是好的攻城位置。长久以来,所有前来攻打五阮关城的都没有选择在北门攻城,但也正因为这样,北门遭到了所有人的忽视,城墙最为破败,防守力量也最为薄弱。”
“不愧是奇谋老三,竟然凭着三百人就敢打五阮关城。”李虎并不是个胆怯的人,刚才之所以有些不可置信是因为他一开就从没想过凭自己这些人能硬碰硬地攻城,而现在元彪提供了这种可能性,他就变得十分亢奋,道:“好,我相信你,你敢说我就敢做。”
元彪却又嘱咐道:“二哥上了城后,不可死战,吸引到足够的注意后,再放下诸如“投降不杀”之类的狠话就立即下城回来。”
李虎彻底懵了,问道:“好不容易打上去了,为什么还要下来?”
元彪解释道:“北门之所以相对于其他几个好打,主要是因为五阮关守军要分散兵力防守其他几个方向的城门,根据北门一向的情况守门人数不会超过一百,在这种情况下,你带着的三百人再加上老六的一百人打上城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你一打北门,五阮关守将就一定会调派其他几个方向城门的士兵前去增援,五阮关现在虽然兵力不足,但至少还有一千余人,我们与他们硬碰硬地对上,占不了什么大便宜的。”
李虎还是一脸疑惑,问道:“费了这么大的劲,就为了放个狠话?”
元彪道:“二哥难道忘了,之前老四和老五在去过五阮关城后回来跟我们讲的话了?”
“我早就忘了他们讲过什么了。”李虎尴尬地笑了,拍着元彪的肩膀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跟我说到底是为什么吧?”
元彪道:“我们的目的是给他们制造恐慌,老四老五之前说过五阮关收留了不少来自广昌郡的逃兵,而且这些逃兵都不太受王旷重视,他们对五阮关的忠诚度一定不会太高,只要我们表现的十分强势,肯定会有不少人主动向我们投降,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那些广昌兵还会替我们杀了守将,明天一大早就向我们献城投降。”
李虎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元彪的足智多谋也让他心服口服,第一次向元彪拱手行礼道:“李虎定不辱使命。”
“二哥言重了,还请一切小心,早去早回。”元彪也连忙向李虎拱手还礼。
李虎带着三百人来到北门后,跟原先就蹲守在北门的赵荣简单说了说攻城的事情,让他配合自己。
赵荣因为在早些时候收到过李虎已经在西门将五阮关城派出来查探军情的探子赶回城的消息,还以为今晚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所以他刚见到李虎时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就突然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但在听完李虎的来意后也立即兴奋道:“二哥,你说吧,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李虎让人抬上一面大鼓,将元彪告诉自己的计划跟赵荣说道:“你带人在城门外五百米的地方烧大火敲大鼓,吸引北门守军的注意力,掩护我登上城头。”
赵荣不再多话,让人接过大鼓,马上收集木头准备烧大火,敲大鼓。
李虎则带着三百人走入山中,通过树木的掩护偷偷走到北城墙边缘所对应的位置,他看了看城墙方向,果然如元彪所说的城头上漆黑一片,无人值守。
在鼓声响起的时候,李虎注意到城墙上一片嘈杂,火把四处移动,但这个边缘位置却仍然还是漆黑一片。在确认确实无人值守时,李虎不再迟疑,带着三百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穿越空地,摸到了城墙下。
此时北门守城士兵的注意力都被赵荣的大火大鼓给吸引了,而且他们从来没想过北门会被攻击,因此全都陷入了恐慌,并没人察觉到城墙下已经埋伏着三百士兵。
而郑家村士兵则非常果敢,一来到城墙下就拿出事先包好软布的铁钩,往城头上一扔,声音很轻,并没有引起五阮关守军的注意。他们拉了拉绳子确认铁钩已经固定住后,打手势向李虎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此时天已经有些微亮,事不宜迟,随着李虎的右手往上挥动,士兵们迅速顺着绳索爬上了城。
李虎刚登上城头,一缕曙光就出现在空中,他哈哈笑道:“时间刚刚好。”
北门城头上的五阮关士兵在听到李虎的笑声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李虎和三百郑家村士兵的存在。他们显得很惊慌,郑家村士兵的凭空出现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该进攻杀敌还是撤退逃跑。
李虎看着面前数十个拿着武器打又不敢打,退又不敢退的五阮关士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威风的一天,能让堂堂的五阮关正规军的士兵这么害怕他。
五阮关北门士兵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这个胡子男为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但能肯定的是对自己这些人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因此更加害怕了,他们马上都从对方的眼睛都看到了要逃跑的眼神。
但他们还是晚了,李虎大笑过后,就开始办正事了,他对手下士兵命令道:“杀,一个不留,全给我杀了。”
五阮关士兵再也呆不住了,扭头就跑,但郑家村士兵已经接到屠杀令了,哪会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但他们也不追,而是交错着站在原地,搭箭、拉弓、放箭,动作非常地简单、迅速,效果却十分明显,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三波箭雨过后,眼前所有的五阮关士兵全都已经倒在地上。但他们没有就这样结束,而是迅速地上前给每一个倒地的士兵补了一刀。
李虎看着自己的士兵在短短的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内,就如此干净利落地全歼了敌人,很是得意,也不管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扯了块五阮关城的城旗,沾着五阮关士兵的血就在城墙上写道:“降者生,抗者死。”
写完之后,他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又在一眼就能看见的瞭望台外墙上写道:“午时之前献城投降,否则全城老少一个不留。”
李虎写完之后,站在瞭望台前看着自己的“大作”沾沾自喜时,一个士兵提醒道:“二将军,时间不多了,五阮关的援军就快来了。”
李虎听到后虽然扔掉了手中已经沾满鲜血的旗布,但还是不紧不慢道:“急什么,先把这里一把火烧了再说。”
这个士兵名叫郑阿竹,也是郑家村的原村民,自从当了兵后就一直跟着李虎。他知道李虎不闹痛快了是不会走的,所以也不废话立刻就领着士兵到北门存放物资的仓库,搬出本来是要用来御敌的火油浇在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上。
李虎虽然莽却一点儿也不傻,当他看到郑阿竹领着士兵要将火油浇在城门上时,出声骂道:“一群蠢货,这门我们以后还要用呢,烧它干嘛。”
骂完之后,他又指了指了瞭望台和五阮关士兵的尸体哈哈大笑道:“除了大门和这些地方,你们能烧多少烧多少,一炷香后城下集合。”
“是。”士兵们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