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陌念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容城——这个她初来乍到的城市夜景。
正出神,床头的手机响了。
收起思绪,看了看手机上熟悉的备注,陌念愣了愣,划了接听,
念:墨总?这么晚了,是有事么?
御:算是,四天后《擦肩》就开机了,你,好好努力。
陌念挑了挑眉,一副她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随后意识到墨凌御看不到,索性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御:正经一点,明天我有事要到容城,忙完去找你,有事跟你谈。
念:现在就可以。
御:秘密。很晚了,早点休息。
念:……
嘟嘟嘟………
……
秘密……
陌念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字,微微出神。
三年前,她失忆了,墨凌御告诉她,她是他女朋友,出了意外,所以失忆了。
但在她印象里,墨凌御似乎并不希望她记起以前的事,而且,就算墨凌御告诉她,她是他女朋友,他们的相处模式却很平淡,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
她说她不太适应,墨凌御也只是点头,让她把表面工作做好,其他的交给时间。后来她进了娱乐圈,整日埋头于工作,这些事就自然而然被搁置。
她对墨凌御没感觉,连她自己都发现,自从来到容城,她没由来的觉得轻松。在墨凌御身边,她过得太压抑了么?
陌念不知道,只是墨凌御提到的秘密,倒是莫名的让陌念有点心慌。
略显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陌念趴在床上。
不想了,睡觉。
——与此同时——
*L市乐天酒吧
少女穿着工作服,熟悉的推开酒吧大门,匆匆穿过大堂,上了三楼。
酒吧斜对门的一家咖啡馆里,一人正低头搅动着面前的蓝山。
目光跟着少女进了酒吧后又收回,取下黑色的棒球帽,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酒吧的三楼从来不接待客人,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三楼住着酒吧老板。
但这老板从不露面,甚至规定除了工作人员其他人一概不能上三楼。
以至于许多人好奇,这老板究竟是男是女。
如此神秘,自然免不了有人想要见老板真容,各种撒泼耍无赖,借着喝醉硬闯三楼……
只是这些人往往有去无回,警察曾来调查过,却发现这些人最后的落脚点都是自己家。
至于为什么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
直到现在也没人敢打破规矩闯这诡异的三楼,它像是一张血盆大口,想要相安无事,就别去送命。
少女深吸一口气,推开三楼唯一的门,抬步走了进去。
阳台处站着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便衣,手中的红酒晃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而后悠悠开口:
“查到了?”
少女颔首,语气有些不稳,毕竟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可怕她是见识过的,这种情形一般都是刚解决掉那些碍事的人回来,
“是,资料是伪造的,时间上细看的话与目标恰好符合,三年前墨氏集团的CEO谈合作的那天目标正好落崖。”
“那次合作没谈成,墨氏的车子去了医院,不久墨氏新捧的女艺人Estelle就出现了。”
“她最近接了一部戏,资料全在这里了,另外,魅也在剧里。”
说完,少女将包中的档案袋放在了桌上。
女人瞥了一眼,冷笑了一声,走到桌前,坐下,
“倒是有趣,去查查墨氏。”
说完拿着演员表看了看,似乎有什么吸引到了她,确认之后,女人眸色闪了闪,随即缓缓开口,
“魅似乎很久没活动过了。”
少女泛起一抹疑惑,仅仅只是活动?按她的作风,不是直接下杀手么?
女人悠悠的抬眸看了看面带不解的少女,一甩手,一阵冷风从少女的耳边掠过,背后墙上的标靶上,多了一把锃亮的飞刀。
少女的一缕青丝缓缓落在地上,耳垂下一道明显的血痕缓缓渗出血珠,
女人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右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语气有些冰冷:
“浔,不该想的不想,不该做的不做,规矩还需要我教你么?”
浔猛的打了个冷颤,看着地上那一缕秀发不语。
耳垂下的刺痛让她止不住的发抖,飞刀从她耳边擦过的感觉她可清楚得很。
凉,刺骨的凉,就像这个女人的心,冷到不敢去触碰。
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一会儿又松开,她知道,这个女人能培养她,就能毁了她,况且,若非为了保全家人,她怎会变成这样?
她不甘,但要逃离这个女人,她必须把一切都准备好,她的身后必须有足够的势力和这个女人背后的组织抗衡,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用,浔清楚。”
女人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笑了,眼中却尽是冷意,
“浔,一场好戏,需要一个精明的掌控者,傀儡,就要有做傀儡的自觉。”
浔心底一惊,这个女人,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眼前的女人像是在解剖她,清楚她所有的不甘。甚至浔都能感觉到,如果她敢背叛这个女人,她会死的很惨。
“浔是您救下的,就绝对不会背叛您。”
为了自保,终究是要说些违心的话,况且她所要保全的,不只是她自己。
“记住你的话,浔,我的眼里向来不容沙子。魑后天从帝都回来,你去接机,魅那边先等我通知。”
女人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魑魅联手,才会更有意思。”
浔低头应下,眼底闪过一抹喜悦,其他的事她不管,总归,她能见到魑了。
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来了。
女人看着浔,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少女啊,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去臆想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我被人盯上了。”
“不用管,做好我交给你的事。”
浔垂眸应下,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随后室内一阵寂静。
“Estelle,呵,星星么?”
女人嗤笑,眼中是难掩的冷意,仰头喝完高脚杯里的红酒,“啪”一声将酒杯摔在地上。
“当时应该杀了你的,让你永远没有发光的机会。看来是我仁慈了,陌、晗、依。”
拿起桌边反扣的相框,轻抚着照片中男子的脸,眼里难得有了一丝温柔,
前后落差太大,似乎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说,她怎么那么讨厌啊?我好不容易解决她,让她从你的世界消失,为什么她又出现了?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会让她彻底消失。”
移步走到阳台,女人不知在看什么,随后便锁定了目标,
“白道上的人就是麻烦,嗯…叫,什么来着?”
………
酒吧外斜对面咖啡馆
“大叔,结账了。”
“哎,姑娘,”老板对着已经推门出去的背影喊道,
“你的帽子!”
“送您了。”
大叔看着埋没在人群的背影,终是没说什么,手里的棒球帽已然被女儿戴在了头上。
转身正要收拾那姑娘喝过蓝山的杯具,却愣住了。
蓝山明显只喝了一点,杯角压着钱和一张纸条:
小姑娘喜欢我的棒球帽,就当我蓝山没喝完的赔礼了,大叔。
“呵呵,不是都付钱了吗?这姑娘还真是……”
大叔笑着抚了抚一旁带上棒球帽的女儿的头,
“囡囡,下次见到那个姐姐记得谢谢她,知道吗?”
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乖巧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
从咖啡馆出来,女人便接到一个电话。
“喂,对,是我,路烟凝。”
酒吧三楼阳台处的女人,右手搭在阳台栅栏上轻点,
“唔~我想起来了,路、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