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说得在理,这皇后出现得也未免太凑巧了些。”太后收回眼中的惊讶,轻咳一声,压低嗓音,故作提醒的将手遥指向依旧站在门槛处的宁白妤,有条不紊的接了下话。
众人见此心中不免一阵惊呼,这等场合,这等萧穆的气氛中,除了门槛处那不知死活的卑微瑟婕妤,想来除了太后也无人再敢去驳皇帝的面子,去怀疑眼前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同色爱好喜欢穿绯色的女子不是先皇后宁白妤。
正当众人等着龙颜盛怒,九重金阙动摇时,一个温腻而细小的声音传了来,“皇上,难道您也怀疑臣妾吗?”
语落,还带了丝丝哽咽在里,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此刻却要泪雨梨花,不要说男子,即便是女子见了,估计也会心生怜悯与疼惜。
而宁白妤也早因太后那故作提醒的一指成了众矢之的,殿内所有人的眼光都朝她看去。
北风呼啸,盈雪漫天,寒湿裙摆,白印红,呈霞丹碧色,岂是绿杨芳草可比?!
众人这时才发现,这平素里低调无声,面容平凡的瑟婕妤,原来自有她的光亮之处,比如她干净清爽的面容,绯色映衬下,隐约散发出的淡雅高贵,还比如说她高洁如兰的气质,皎洁若浩月。
绯色穿在她身上,原来更美更傲!
一时间,众人居然忘了在高高龙椅上那天香国色,都凝望起那秀而不媚,娇而不俗的女子。
“你大胆,居然敢怀疑朕的皇后!”伴随着一声怒吼,宁白妤的脖颈已经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被赫连羿掐在手中。
他用力之大,仅通过宁白妤因窒息而涨得通红的脸就可看出,众人倒吸一口气,想起三年前史官的记载,他能在一夜诛杀后宫众多的嫔妃,何况是眼前区区一个卑微的婕妤,只怕那干净通透的脸一会就将没血色了。
众人惧怕赫连羿此刻周身散发出来的阴戾,恐怖此刻他眼中的寒芒,都默默无语,惟有暗自惋惜。
“铛!”清脆的声响打破有些阴森恐怖的气氛。
因暴怒而双眸泛红的赫连羿寻声看去,落地之物,正是从被他掐着脖颈的女子手中落下,是个粉色的绣包。
一个轻睇,他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端详起他手中的女子,根本不曾因他致命的一掐而退缩,更没求饶,反而瞌然闭目,除了满脸的通红与眼角微微泛出的素泪,再无其他。
心中莫明一痛,脑中莫明一慌,手骤然一松,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只稍微看了下,他眉蹙紧,诧意之色满目,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凝望着眼前因他霍然一松朝后连退几步,差点倒地的女子问道:“这是你绣的?”
“回皇上,这绣包是瑟婕妤绣的,是送给皇上的生辰贺礼。”双儿见赫连羿因绣包而缓下的情绪,在瞥了下,手依旧抚在喉咙间轻喘满脸通红的宁白妤,生怕她错过了这最好的“献媚”机会,在条几后小声回道。
“哈哈,不说,朕都忘了今日是朕的生辰,这大喜的日子的确不适合动怒,算了,你退下吧。”
话完,赫连羿已经走过宁白妤朝高高在上的龙椅走去,健步如飞,只因那里有他认为的宁白妤在。
双儿见宁白妤恍若未闻皇帝的宽恕一般,依旧呆在原地,心一紧,乘众人将眼光都放在朝龙椅走去,目光由冷芒变为炙热的赫连羿身上的机会,上前将宁白妤拉扯回了条几前。
“皇上,即便皇后回来了,但三年过去,哀家相信她早非。。,所以她已不能再担任一国之母!”
默然无声的太后突然慷慨激扬,却是字字斟酌句句在理。
太后没说在大殿上说出皇后失,贞,已经算是给了皇帝天大的面子,也算顾及到了皇家的颜面。
平王爷,是何许人也?!好色荒淫不足形容他对美色的喜爱。
他王府内的娇妾美姬早超过了皇帝赫连羿,现在又被证实,三年前因为垂涎“仁妤”皇后的美貌,为得到“仁妤”皇后,还不惜出卖军机导致南晋战事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