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躲藏在山崖边树林中观望眼前发生一切的一蒙面人,在见到那唯美的身影决绝的飘向山下后,才嘴角露出满意的阴笑,大步走出树林,与面露惊讶的梅妃并排而站。
眼中泛出的阴险,一习黑衣,外加蒙面的黑纱,整个人就如阎王殿来的修罗一般,阴森而戾毒。
眼轻瞟了下依旧呆矗在原地,尚未从宁白妤方才屹然跳崖的决绝勇气中回神过来的梅妃,眸中冷光四起,眉间骇穆阴索。
“怎么了,在惋惜,你可别忘了,她在蓝临枫心中的地位,因为她姐姐,早超过了你!”黑衣男子的声音特别尖细温和,若不去掂量他话内的意思,还只当这是什么安慰之言,而非什么警告讽刺之语。
“我怎会惋惜她,只是好奇她的气韵怎会与当年的宁白妤如出一辙!”梅妃走到山崖边,唯闻劲劲霜风,苍苍烟霞,周遭悄然无声,黯然下朝早已不见任何人影的山下看了眼,怔然出声。
霜清风寒雾袅,鸣绝声磬泪尽,转眼红日已当空照,浮光四起,温了碧草,暖了白鹭。
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相信,方才有个妍资婀娜的女子在这里悠然的跳了下去。
风从耳边瑟瑟吹过,早乱了发鬓,脸上早被藤蔓或树枝刮伤,弯腰半蹲躲藏在半山腰一个小山洞的宁白妤,却如没感觉到脸颊的疼痛一般,双手紧紧拽着裙角,朱唇紧闭,大气不敢出,听着,仅离她数十步遥山坡上,欲取她性命的,一男一女间,时不时传来的的谈话。
“她当真跳下去了?”冷漠的男子声音率先响起,虽是第一次听到,宁白妤却觉得很是熟悉,蹙眉反思也没想起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到底出自何故人之口。
那男子好象还不大相信,边说边走到山檐边看了下,宁白妤感到步伐的铿然逼进,心一紧,身上凌乱而破碎的绣裙早被泛起的一层冷汗浸湿,赶快收回方才的恍惚,紧咬住双唇,怔然自控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响声。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这是梅妃的声音,没了方才的阴冷,也从方才的震撼中回神了过来,语间却因来人的不信,多了些傲然与讥讽。
“那就好,三年前那么绝好的机会却坏在了宁白妤手里,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断不可再被宁白洁破坏了!”
“放心好了,这次……”
男女间的对话声越飘越远,男子铿锵有力的靴子声混合着女子细碎的绣花鞋声,传到耳边也越来越模糊,宁白妤这才松了口气,顺手抬起衣袖擦了下满头的冷汗,缓缓站起了身子。
此地绝非是能长久滞留之地,除了怕梅妃与方才语气尖锐的男子去而复返外,她更怕,蓝临枫来寻她。
烟风已散,暮天楚阔,天已大亮,玉林也该发现她不见了,以玉林对蓝临枫的忠心来看,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去禀告蓝临枫。
而以她了解的蓝临枫来看,一个身家败落,甚至说是家族消亡的人,却能在没了任何家事的依托下,替代了他人的皇室,一掌他人的庙宇朝堂,智谋绝非一般,只怕不需多问就能寻到此地,更能看猜出她跳崖是假。
正当蹙眉低头考虑如何才能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却猛然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就一片漆黑,倒地而去。
却在将要倒地的瞬间,被男子接到了怀中,男子低头凝望了下怀中的女子,虽面色憔悴,衣衫褴褛,却依然难掩雪肤兰骨的绝代与脱俗,眼中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情不自禁在她额间轻然一吻。
仿佛在呵护什么惊世奇宝般,小心翼翼的将宁白妤横腰抱了起来,顺着绑在他腰尖的一跟老藤慢慢朝崖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