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洁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头痛得厉害,估计再也睡不着,双手支撑着床沿,终于坐了起来。
本想叫醒床边的玉林,可看到她单手支撑着睡觉的样子,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拍了下昏昏沉沉的头,才想起自己方才还正在姐姐原来的寝宫与皇上闲话家常,本还想乘着皇上心绪平静,多问出些关于姐姐之事,谁知,怎么又昏睡了过去,而且梦中又看到了那不知面容长相的公子与红颜。
难道真如张公公所说,自己在兰贵妃那里,落下了病根,这才会身子虚弱,无故多梦。
心中很是懊恼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毕竟没有人会比皇上更了解姐姐之事,而且再也找不到今夜这么绝好的机会。
唏嘘一阵,惋叹半晌后,还是借着桌上灯烛微弱的光,摸索着下了床。
这才发现身上的湿透冰凉的萦裙早已换成干净的白裘衣,随意从床边上的凳子上拿起一件单薄的衣袍披在了身上,怕打扰到玉林,轻手轻脚的开门出了去。
隔开两间的地方正是钟子梦的厢房,既然皇上那里她错过了,那这咫尺的地方,她可不想再错过了,想将白天没来得及问的事情,一并给问了。
屋外夜色正浓,偶尔还会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在这静寂的夜里,让人听了格外感觉塌实,至少此刻在宁白洁听来是这样。
这铿锵有秩的脚步声,代表的正是人声,当然比虚无声的鬼魂要让人安心了许多。
当这个念头跳入脑中时,宁白洁委实吓了跳,怎么感觉自己曾到过黄泉路,见过荦荦魂魄一样。
轻甩了下头,想抛开这些怪异的念头。
自从再次醒后,失忆不说,似乎真的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先是无故梦到良人相拥,今夜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又会想到黄泉之路,鬼魂之说,难不成自己当真死过一回了?!
“冯姐姐,你说,她当真会得到皇上的宠爱吗?”一略显焦急的女子声隔着窗纱传来,虽已是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也让刚好从那经过,而且正满腹惆怅的宁白洁,听了个清晰明了。
不用说,宁白洁也已猜出那女子口中的“她”,指的正是自己。
停矗下,就这样站在窗阑外,听着。
一带着讥讽与藐视的声音接了上去,“哼,怎么可能,她不过是皇上用来欺骗太后的一个障眼之物罢了!”
不用再听,宁白洁也已经猜出她们深更半夜不睡觉,还聚在房内聊天,为得不是别,正是在做后宫女子必做的猜嫉与暗斗。
听了她们的一翻对话后,她嘴不禁微微翘起,苦苦一笑,后宫女子的确悲哀,漫漫的一生都将在猜嫉与斗争中度过,何其的悲凉!
可惜这皇上,看着朗清似天上的日月,实则应该是天下最无情之人了吧,至少从今夜的反常来看,应该是这样。
觉得也听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宁白洁再次踮起脚尖打算饶过这间厢房,到钟子梦那里,却因为屋内传来的另外一句话,让她收回了跨出的一步,继续站回了原地。
“冯姐姐,她的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一翻话,在宁白洁听来,就如听了一个故事,虽然她不知道这故事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至少听完这个故事后,她也已没了半夜去打扰钟子梦的必要,而是转身朝自己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