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宁白妤被封为皇后以来,已过两个月之久,季节也徐徐由晚春到了初夏,空气中已能嗅到丝丝暑气,不燥却也闷。
晚春不散香满院,早荷初吐若盈碧。
两月不算久,却也发生了不少事,最重要的当属,“明宸皇后”真正冠宠后宫一事。
朝野上下都知,皇上除了答应眉贵妃那十日,其他所有的时间皇上都去“畅音宫”与皇后同眠。
帝后同枕龙凤鸳鸯枕,不知羡煞了多少后宫佳丽。
龙韵朱门,凤祥宫阙,雪肤花容,只道,倾国只当凄凄,倾城只当萧萧。
纵然倾国倾城又如何;纵然风华绝代又怎样,照样比不上明宸皇后红唇暖玉下的俯耳一言。
渐渐的因皇帝雨露分沾不均,引起的怨愤欲来欲大,而顶着四年前贤惠之名的宁白妤,却置若罔闻,依旧独享帝宠,不为他人怒所动,更没如四年前传说中那般温宛贤惠,甚至于连太后,也极少去请安。
太后自上次在“畅音宫”无利而返,除了面若冰霜,终日寡言少语外,已鲜少管后宫之事,一时间,民间已有传唱,“明宸皇后,宠冠后宫,媚君害国!”
“畅声宫”也早在“明宸皇后”被正式册封那日起,随着皇帝的一道圣旨,大肆动工,动用上万名能工巧匠,日夜开工,一月竣工。
此刻的“畅音宫”,汉白玉为梁,紫水晶为墙,东海夜明珠为灯,黄金筑廊,才是真正的物尽繁华,奢华富贵之地。
当然这只是外界传说而已,尤其是那些得不到帝宠的宫妃私下所传唱,根本不足为信,双儿今日又听到这些谣言,忿忿不平的跑去告诉宁白妤,谁知她只淡淡一笑,并没多话,依旧伏案写她的毛笔字。
素裙淡颜,青丝绾发,无任何珠簪装饰,素雅恬静,面容端丽更是空灵秀美。
双儿看得一时失神,愣了会,倒了杯茶给宁白妤,讪讪道:“娘娘,奴婢真的不懂,明明皇上已有好久没来了;也不是您不去太后殿请安,是太后不见您。”
她回头看了下一如往常的寝宫,深深叹了口气,“这‘畅音宫’也没曾翻新过,外人如此传唱,娘娘您难道不生气吗?”
宁白妤收回手中的毛笔,轻放到桌上,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口,眸子一深,淡然笑道:“既是莫虚有之事,何必要去生气。”
笑容敛起朝窗边走去,瑟瑟的步伐声回荡在空旷的寝宫中格外冷穆,声声打入心扉,“平王爷之事可打探到消息?”
“娘娘,暂时没什么消息,奴婢听说西周在‘桐城’主动挑衅,皇上正准备让宫将军去出战……”
宁白妤陷入沉思,封后圣旨到的当日另外一道圣旨也到了淑太妃那里,却是极度寒心的一道圣旨,不过简单一句话,“平王爷为一己私欲卖国求荣,挫骨扬灰!”。
据说淑太妃当时就昏厥了去,醒来后,拖着枯槁不堪,孱弱破败的身子到御书房求见皇上,却遭拒,昔日的红颜,如今的迟暮,为了求全儿子最后的安宁,不惜当场血溅朱梁,只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