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眼眶一酸,好久没听到这么温柔的声音,也好久没人这么贴心的关心他,那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他岂能不感动,又是重重一下磕头声,算是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宁白妤听着这第三次响起的磕头声,嘴角微微上翘,蓄上嫣然一笑,是说正事的时候了,红唇缓启,不紧不慢问道:“张公公,起来说话。”
张公公起身,偷偷喘了气,偷睇宁白妤一眼,见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淡雅,更是长长的吐了口气,算是彻底放松了。
“张公公可是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平淡无奇的闲聊从如琬似花的女子口中轻声吐出。
“回娘娘,自皇上还是太子时,奴才就伺候在皇上身边了。”
“那想必对皇上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了?”宁白妤抿了口茶继续问道,口气依然是方才的柔淡。
乍听这话,张公公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猜不通,宁白妤问这话的目的,思虑了会才表忠心的嘀咕了句,“除非皇上指明不要奴才伺候,否则皇上到哪,奴才肯定是跟到哪?”
“啪!”茶盏重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顷刻而至,似乎也预示着,方才喝茶之人,此刻的心情极度愤怒。
张公公一个惊颤,没看宁白妤的神色,条件反射直接跪倒在地,根本不敢抬头。
“忠心!就是皇上打算让眉贵妃孕育第一位龙嗣时,你不在殿外伺候,更没安排好其他的奴才在殿外伺候。”宁白妤一敢方才的温宛,凌厉之声跃然响起。
“娘娘,你冤枉奴才了,不是奴才不伺候,更不是奴才不让人在殿外伺候,这都是太后的命令,说是,说是,……”张公公说着倏然抬头朝宁白妤看去,似乎更是为了表明他所说不假,句句肺腑。
“太后说什么?”宁白妤心中也暗自紧张,若真如她所猜想那般,那太后殿当日没听清的阴谋不用挑明就已昭然若显,她也紧张,但不能暴露,她要以镇定得到更多有利的线索。
“太后说,孕育龙嗣是大事,不容马虎,怕奴才们晦气这才不让奴才们伺候。”
话到后半句,似乎有着些身为太监,被人说为晦气之人的伤痛,目光黯淡,语气也跟着低了下去。
“可是本宫怎么听说,皇上去贵妃殿的第一****是在边上伺候的?!”宁白妤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公公将他所有的彷徨惊恐尽受眼底。
很好,那是最真的表情,说明他的确没撒谎,宛然一笑,继续问道:“难道当日太后没命令你?!”
“娘娘,那日……”张公公将当夜看到的听到的娓娓说了遍,没带丝毫隐瞒,在他看来皇后问这些,只是关心皇上,关心皇上的龙嗣,例行的询问,他也没必要隐瞒。
“你是说,当夜太后身边也没人伺候?”
“是的,当时奴才还问太后是否要送她回宫的。”
“那……”
就这样在有一问一答中,宁白妤将当夜赫连羿被张公公请去贵妃殿后所发生的事弄了个一清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