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娘…”
张子辰无奈的声音传到肖瑶脑海里，她这才猛省：我居然念出来了！
“千锤百炼，我听说这个电影好像很好看！”肖瑶情急之下胡乱扯了一个读音相近的名字，一把把张子辰拉到她的身边，“所以我把它下了下来…张大哥，一起看看？”
“这个…琴吹家，是什么？怎么了？”被硬拉过来的张子辰传音问道，“肖姑娘为何如此惊慌？”
【倒不是惊慌】，肖瑶左手快速地在手机上打着字，右手在平板上比划着，寻找着资料，嘴里同时还说着的乱七八糟的话来假装自己真的在看电影。为了避免克里斯蒂娜的窃听设备有录像功能，她还调整了一下屏幕的角度。这一串四线操作看得张子辰目瞪口呆。
【“琴吹家“是RB著名家族企业琴吹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一个牌子。】
【简单来说，就是更加小众更加精品的“O马逊“。】
【很多人因为它们的质量和设计而喜欢它们。】
【这些监控仪器应该就是“琴吹家“的产品，实际上我家也有用“琴吹家“的产物。】
【……】
因为还没掌握传音，肖瑶只好用手机解释。她也不管张子辰看不看得懂，一股脑把自己脑海里对琴吹家的认知全打了出来。
“那这不是很正常吗？“张子辰不解，”按照肖姑娘的说法，这家有人气有质量，那肖姑娘使用不是也很合情理吗？“
【可是，琴吹家顶多只能算是在精品行列里面人气广，在高人气行列里质量高…以蒂娜的身份，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
肖瑶苦恼地捏着额头，【别的不说，琴吹集团旗下就有更好的用来私人定制的牌子“琴吹造‘…感觉就像是朗朗不用他订制的施坦威，而是找了个普通的雅O哈那种感觉…很别扭。】
张子辰这下明白了：“就像是绝世高手的佩剑居然是铁匠铺促销款、或者说唐门的暗器是小市场批发的那种感觉…那确实怪怪的，可这也不至于成为大问题吧？”
【确实。】
肖瑶老实承认，【但是这个名字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最近好像在哪看到过，好像很重要…让我找一下。】
张子辰不说话了，任由肖瑶双手飞速移动，同时在平板和手机上搜寻着消息。看着肖瑶轻咬着下唇，认真操作的模样让张子辰有些恍惚。
专注起来的肖姑娘还蛮帅气的，有点像练功时的师姐。他不由得这么想。
【！！！】
肖瑶敲击屏幕的声音把他惊醒，张子辰回过神定睛一看，肖瑶正一脸兴奋地指着屏幕，显然是有了发现。
“传闻称琴吹集团今日失窃，琴吹官方发言人予以否认…”
“有小道消息称…怪盗‘空’曾经…‘空’声称…声名鹊起…”
这？！
他飞速浏览着屏幕上的信息，很快就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张子辰不由得抬起头看向肖瑶，却发现肖瑶也正盯着他，大眼睛闪闪发亮。
【“空”的崛起，正是在传闻中的“琴吹失窃案”之后！】
【不如说，正是成功盗窃琴吹家，一炮打响了“空”的名号！】
张子辰能感觉到紧挨着自己的肖瑶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她低声念叨着：“原来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空‘的起点不是美国，而是RB！”
这确实是一个全新的发现。在先前张子辰和肖瑶的探讨里，两人一致认为调查“空”最合适的切入点是“空”首次行窃成功的大都会博物馆，因此在先前与陈警督和朱蒂理事的会谈中，张子辰提到了和大都会警方进行合作，也正准备在这一两天开始联系。此时的新发现在带来了新机会的同时，也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该怎么办呢？】
肖瑶无意识地咬着嘴唇，皱眉看向张子辰。【琴吹家族和RB的情况和美国不同，我们不大可能像之前计划好的那样通过陈警督的关系直接联系警方…】
“这是为什么？”张子辰不解，“它们不是只是个企业吗？按照我对企业的理解，它们不过是大一点的商家、乃至商家联合罢了吧？还能影响到政府警方不成？”
【琴吹家族不是一般的企业，RB的国情也不太一样…】
肖瑶简洁地解释着，【总之，张大哥你就把RB当成一座有四五个山峰的山脉，政府是其中的最高峰，但琴吹家也是一座仅次于最高峰的主峰…大概这样。】
“就是类似城中城、国中国？”张子辰勉强理解了，“那这样的话，直接和对方对接，绕开警方如何？我看看…这里的资料没有提到琴吹家族具体的受害者啊。”
【啊，其实我这里有小道消息称，是琴吹家族主家失窃了。甚至有人认为是琴吹家最为隐秘、也是最为宝贝的大小姐被偷了东西。】
“换算过来，就是公主被人偷了东西么？”张子辰了然，“这样也怪不得‘空’能一战成名…即使琴吹家尽力抹去了这件事的影响，像你我这样的有心人也还是能查出来的。不过这就麻烦了啊，这种地位的人，应该很难联系得上吧…嗯？”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肖瑶的平板，肖瑶正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实际上，我有琴吹家大小姐的电话号码。】
肖瑶一脸平静地写下这句话，但颤抖的眼睫毛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雀跃，在张子辰看来简直就像在说着“瞧我多厉害！”，可爱至极。他没有去隐藏自己的赞赏：“肖姑娘，真不愧是你！”
【没有没有，其实也是机缘巧合啦。】肖瑶一脸得色地写下自谦的话语，【可是有她的电话号码，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直接打电话过去吧？】
“不，就直接打过去。”张子辰坚定地传音。
这回轮到肖瑶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她不禁有些语无伦次，“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大小姐而已，我可是张子辰。”传到肖瑶脑海的张子辰的声音充满自信，“先试试看再说。至于蒂娜姑娘的窃听，我们可以找个借口过去对面工作区，她应该还没在那里安放设备。”
“哦…哦。”肖瑶有些浑浑噩噩地走到克里斯蒂娜房门，打了个招呼，然后也不管克里斯蒂娜听没听见，就像机器人一般摇摆着坚硬的躯体走到休息室。直到她按下拨号键那一刻才重新清醒过来。
“我…居然真的打电话过去了！”肖瑶简直想掩面而泣，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莽的？
都怪张大哥！
“好了好了，先别紧张…”张子辰细声安慰着，两人一起静静倾听着背景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声音结束为止。
果然，打不通的吧？肖瑶沮丧地看向张子辰，他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让肖瑶再试一次
肖瑶照做了，结果却没有太多的不同，依然只有待接通的背景音在缓缓流淌着。就在肖瑶希望快要破灭的那一刻，纯音乐突然变成了人声：“您好，这里是琴吹家。”
居然！真的！打通了！
肖瑶这一刻只想咆哮着宣泄自己的兴奋，但张子辰轻抚着她的手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和张子辰面面相觑。
这个声音，有点老啊？
“这是什么语言？“张子辰暗暗传音，”不是我学习过的汉语和英语。“
【是日语。】肖瑶用平板回答着。
电话另一端似乎因为久久没有得到应答，又问了一句，肖瑶这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用流利的日语应答着：“您好，我找琴吹小姐。“
一边说着，肖瑶一边把自己说的内容写在平板上，好让张子辰理解。
电话另一端很快有了回应：“冒昧地问一句，请问您是？”
“我是真锅小姐的朋友。”肖瑶冷静地报出自己情报的来源，“有些事情想问问琴吹小姐。”
“是哪一位真锅小姐？”
“和，真锅和小姐。”
“请您稍等…”那一端暂时放下电话，肖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给一脸懵逼的张子辰解释着，“真锅和是我某次旅行认识的朋友，她似乎是琴吹大小姐的朋友，我是从那里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的。”
“注意电话。”张子辰指了指肖瑶的手机，完全没有聊天的闲情逸致。肖瑶赶忙把手机贴到耳边，与此同时，一个有如阳光一般温暖的声音响起了。
“您好，我是琴吹沐。”
成功了！
肖瑶轻轻和张子辰击了个掌，仿佛用尽全身力量一般瘫倒在工作椅上，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话：
“你好，我叫肖瑶。我想问你关于‘空’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