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头好痛…
头要裂开了…
好渴…
清醒过来的肖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哪？床上？沙发？
“醒了？”身旁传来一个令人安心的男性声音。肖瑶勉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张子辰正盘膝坐在她身侧的地板上，一只手捧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托着一个水壶。
“张嘴。”
肖瑶乖乖听从命令，然后她就看见放下书的张子辰挥了挥手，一股水流就从水壶里飞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她的嘴巴里。
温温的…
这是在变魔术吗？眼前的景象让肖瑶觉得有趣，于是她就笑了。
然后她就呛到了。
“……”张子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手上捏了些手势，成功让肖瑶恢复过来，“再歇会吧…你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
“哦。”肖瑶抓住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弱弱地答了一句。她现在大脑依旧一片浆糊，对张子辰说的话只能理解个大概：“我想吃东西。”
“…稍等。”
……
“好一些了？”张子辰放下书，看着走过来的肖瑶笑道。
“算是吧。”虚弱状态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的肖瑶有些脸红，“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平时看恐怖电影也没事，看一些…资料也不害怕，但是刚刚偏偏就突然害怕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断掉那样。”
“第一次遇上这种操控情绪的非凡者，你已经表现得相当不错了。”张子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应该使用了一种能影响人心智的秘法，能够潜移默化地强化人们的负面情绪，尤其是对伤残的恐惧。然后再在关键时刻把这些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
“这么厉害？”肖瑶吓了一跳，亲身经历之后她对这些超凡能力的体会深刻了太多，“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被影响了…那张大哥你怎么没事？”
“一滴墨汁怎么可能染黑大海呢？”张子辰笑道，“虽说好的技巧能够四两拨千斤，但前提是你得有四两，那个人也得只有千斤。”
“看不出来张大哥你个浓眉大眼的还会装逼，”肖瑶假装严肃，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啧啧称奇，“还有张大哥你居然会有微波炉了吗！我起来看到鸡蛋牛奶都惊呆了。”
“哦，那个啊。”张子辰挠挠脑袋，“鸡蛋和牛奶我是从你冰箱拿的，然后用气加热…”
“……”肖瑶一时无言。试图岔开话题的她打量了一圈房间，有些惊奇：“张大哥你们当时打得那么凶，结果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当时还以为这个房间完蛋了。”
“所以说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啊。”张子辰有些感叹，“因为今晚那人和早上那人的力量太过相似，我也先入为主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就把他们当作同一个人了，指不定还要吃亏。”
“…说起这个，”肖瑶忍不住打断，她从苏醒过来就一直在暗暗打量张子辰，却什么端倪都没发现，张子辰看起来完好如初，“张大哥你的伤…”
“你说那人昨晚最后的反扑吗？”张子辰面色轻松，“那招确实有些精妙，运用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能量。至于伤口，还在恢复中，我怕吓到你就做了点处理。”
“所以说张大哥真的受伤了！那要赶紧治疗处理呀。”肖瑶顿时紧张起来，“我这有些急救设备和药物，还是说张大哥要去医院？我真傻，应该第一时间处理这件事的…”
“肖姑娘不用担心。”张子辰声音温和，“你们用的药和治疗方法未必适合我，我自己也有些手段，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那好吧。”肖瑶这才安静下来，“但我至少要看一下那个伤口！毕竟张大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你确定吗？”张子辰没有立即照做，而是认真地看向肖瑶，“肖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看得出卷进我和‘空’这摊子事里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危险。“
见肖瑶没有反应，张子辰只好继续：“虽然从我的角度来看，我需要你的帮助，但对你来说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及时脱身，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肖瑶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眼里流转着说不明的光。
“我明白了，”张子辰暗暗舒一口气，他又何尝希望失去肖瑶的帮助呢？尤其是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本来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应该休息，明天起来再说，但是还是有些东西需要给你看看和处理的。首先是这个伤口：”
他拂过左肩，伴随着镜子破碎的声音，原本完好如初的左肩和胸口一点一点裂开，露出一个巨大而又诡异的伤口。伤口很深，甚至似乎连光都能吞噬，让人只能看见漆黑的一个大洞。
肖瑶捂住了嘴巴。
张子辰苦笑道：“我也算是轻敌了吧。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他右手在左臂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线迅速浮出，然而很快又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受伤。
“——这才是正常状态。虽然在这里‘气’使用起来有阻碍，但是身体的修复功能不该受影响才对，可是这个攻击实在古怪，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收我的修复力。我一时半会没法解决，就只能先强行封锁了这一块。”
见肖瑶似乎已经说不出话，张子辰笑了笑继续道：“还有这个，袭击者留下来的…小礼物。“
肖瑶好奇地看向张子辰，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几块东西，乌黑，尖锐，轮廓诡异。
“这是什么？“
张子辰笑容变得古怪：“这是袭击者的…两个翅膀末梢和两个爪子。“
“……“也许是张子辰处理掉血腥，又也许是因为这些肢体实在太不像人类，肖瑶并不觉得恶心，只是有点惋惜，”这么说他逃掉了啊…等等。“
翅膀末梢，爪子？
肖瑶脑海里映出了一幅画面，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张大哥，该不会…那个东西的中间全部不见了，只剩下了最左最右的部分…？“
张子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