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灵根天才,我不禁摸摸鼻子无言以对,虽然这太阳金乌的灵根听上去很唬人,但单灵根的修炼者在大千世界可是废柴。不过在现在的神州世界,灵气的浓度和性质和大千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灵根多了反而会爆体而亡,根本没法修炼,所以大千世界的资质在神州世界来了个天地大逆转,单灵根的修炼者可以随心所欲调用灵气,反而成为了绝世天才。也难怪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性格如此刁蛮泼辣,毕竟在她生长的这颗祖星上,她就是最巅峰的存在,而如果他们现在易地而处在大千世界的话,说不定那个骄横的就是姐姐了。只不过,祖神又是什么?大千世界的修仙者,可没有听说过有信仰的,修仙者只有根,那就是度他、扶持他成长的门派,修仙者,我命有无不由天。
“喂!无仙小弟弟,去把那几个人渣给废了吧,我看着恶心!”李珮一脸嫌弃对几个刚从地上互相扶着爬起来的龙山黑汉努努嘴,刚才我确实对这些黑汉产生了杀意,但实力相差太大现在让我去像他们动手,就好像让一个成年男子去暴打五六岁的小孩一样,实在下不了手,也就是在电光火石的转念之间,一声远古巨兽似的暴喝从极远处瞬息而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脚轰的一下踩进了土里,刹那间五感六识瞬间像消失了一样,然后才是感到背脊上传来让人几乎发疯的剧痛,原来霸境也能这么不堪一击,我连人都没有看到就像一只蟑螂一样被人一脚踩在了地底,背上的这只脚让我一点想挣扎的欲望都没有,因为外放的气劲让我感觉不是被一只脚踩在地底,而是被一根半人般粗的铁桩给锤在了地上。还能感到剧痛,脸上还能感到深埋泥土带来的窒息感,只能说明我还没有像一只蟑螂一样被踩爆,但是面对气劲外放的圣境高手被锤爆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我不禁大口大口地吐血,紧贴着泥土的嘴吐出来的血转眼就进一步蒙住了整个口鼻,紧接着一声娇咤,背上的大脚和气劲一松,来人似乎被逼退,直到此刻我在能艰难至极地吸入一丝空气,而随着这丝空气的吸入,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地疼痛随之而来,虽然此刻我能感到我的四肢仍然完好无损,但整个身体因为这一脚已经到了锤死边缘,完全没有办法挪动一下身体,而唯一能起到作用的听觉似乎也在逐渐离我而去,正当我要昏迷过去的时候,我感到一双柔弱的手把我从土里拉了出来,我试图睁开双眼,但眼前只是一片血红,可能我就要死了吧,至于眼睛看不看得见也无暇顾及了。
最后只感到背脊一热一麻然后一凉,那把龙脊剑似乎脱体而出,再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失去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方式后,我只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鲜红和暗红色的世界,一片片、一团团的暗红色不断从前方飘来,又从四面八方往后而去,而我自己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感到自己似乎在不断地向前、向前,没有身体也自然没有办法像上下左右以及后面看,唯有无穷无尽的红色的团团、云朵、片状的东西从前方飞到“身”后,无穷无尽的反复似乎经历的时间比在茧中的一万年更长,毕竟在茧中我什么意识都没,但此刻我虽然有意识,但却无法做出任何的思考,只能本能地看着那一片片红从前到后,周而复始,最终红色的团团、云朵、片状的东西终于没有了,我也似乎变成了一团白色的小云朵一样,有一丝微弱的光芒,来到了一片红黑交替不清的混沌所在。
突然,我发现变成了小光团的我能够思考其他东西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死了,变成了灵魂,原来人死了还是能有意识的,看来这点凡人的认知比修仙者要靠谱,修仙者认为人死灯灭,人要万古不朽则要点燃“灵根”这根灯芯,和天地争夺一线生机,和其他修炼者争夺灵脉,如果没有灵根,或者有了灵根但因为灵根太少没有门派愿意度化,又或者有了门派最终却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那修仙者就要身死道消。我正寻思我这小小的灵魂最终将魂归何处,又或是永远在这混沌之中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闪,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让人奇怪的是这女子不仅有着一头艳丽的淡紫色长发直垂腰际,头上更长着一对犄角,犄角闪着银白色的光泽形似鹿角但圆润的犄角却让人有锋利的错觉。
女子并不说话,我不禁想对其细细打量,却发现自己的小光团在靠近她一丈左右就好似遇到了无形的屏障一样无法前进,一张外已经足够看到女子的容颜,更何况目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光团,这所谓的看到一个女子却不知道从何谈起,我想摸一摸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还在,奈何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脚,心里想着叹一口气,似乎这口气真的叹了出去,但自己仍然是一个小小的光团。
女子一身素衣,似乎由无数极为轻薄的白纱堆叠而成,尽然看不透到底有多少层,似乎仅有两三成,似乎又有无数层,好似海面上的波涛一样变化莫测,而女子的脸庞似乎更像米兰人中的绝世美女,五官有如刀削,却是鬼斧神工,两只眼睛眯着细长犹如柳叶,眼中精光闪闪。此刻她人好似刚被从整块的上好白色玉石上雕刻出来一般,一动不动,瞳孔中果然反射出一团淡淡的白光,那应该就是我了吧。
“噗嗤!”玉石一样的女子突然笑了开来,但眼见其似乎并没有开口,声音紧接着又在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活泼中略带一丝磁性:“你就是那臭弟弟宁远的儿子啊,要不是阿姨我护着,你可差点被个昆仑奴踩爆了哦~”
“宁远的儿子?我的爸爸叫宁远?宁远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想开口,奈何自己根本没有嘴,想到刚才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声音,我也集中精神想象出这么一段话出来,但是无论怎么努力自己脑海中就是没有声音。
“你和那个臭弟弟可真像啊,正好你们这点年龄的差距在我看来不值一提,反正你爸爸宁远应该也是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也叫你臭弟弟好了。”女子的声音又在脑海中想起:“你用神识和我说话,在你现在神识那么弱小的情况下,自己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的,只有等你神识能壮大到元婴境以上,化成人形,才能自己听到自己识海的声音。”
我不禁大骇,她似乎不但能听到我要说的,还能知道我想的东西,这样我岂不是毫无任何隐私可言?
“不错,爬了吧臭弟弟”女子掩口娇笑,但柳叶般的眼睛却精光爆射,这已经远远超出正常眼睛的光泽,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眼睛本就如此,还是在这意识幻化的世界里她会显得格外不一样。
“你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俗之人,所以自然不可能有机会通过灵根吸收炼化灵气,从而使神识随着修为强大而强大,虽然你的肉体现在也算是勉勉强强了,但你的神识呐也就和一般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因为你的神识没有修炼,所以既不可能强大,也不可能知道怎么约束自己的神识发出什么信号,在我这样的绝世高手面前,自然就是无所遁形了。”
原来如此,我心里感激这个犄角美女能这么细致地把所知毫无保留地告诉我,然后我发现随着我的感激之情刚刚萌发,犄角美女就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满意神情,然后活泼与磁性并存的声音又想起来道:“我的本体是烛龙,名字叫银犄,如果本体还在的话,算算年龄也有个一万七八千岁了,你肯定要好奇我的本体怎么了,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想到,大千世界灵气枯竭,灵脉资源炽手可热,这些资源圣族用尚且远远不够,多数修为强大者也只能依靠灵脉苟延残喘,灵脉连酝酿灵药炼制突破境界的丹药都变得异常奢侈,所以任何异类无论是妖兽还是神兽,无论在历史上如何风光,到了大千世界的末法时代,活着就是罪。”
我心中的的声音渐渐变小,似乎透露出无尽的失落和不甘,使我不禁内心对这个魔兽还是神兽化形的女子格外的同情,天生万物而无情,人类为了生存可以吃各种山珍海味,修仙者为了灵脉资源可以屠戮其他妖兽异类,甚至到了后期,陪伴了门派几千年的镇派神兽都不得不停止供给灵石,这不得不说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有修炼者发现了可以通过吞噬他人修为吸收灵气的方法,那大千世界会不会发生人吃人的惨剧呢?
“傻弟弟,你不用多想了,人吃人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是有的,只是大千世界的所有修仙者发现了秩序的重要,用秩序去约束所有的门派,所以那些人吃人的功法手段,逐渐在历史长河中被销毁了,不过遗憾的是作为妖兽,多数天分高或者修为到一定境界的妖兽,自带吞噬他人功法灵力的能耐,如果妖兽没有灵草灵脉灵泉,那就不得不吃人了,这也是所有能修炼吸收灵气的妖兽被屠戮殆尽的原因啊。”
“银犄姐姐,你也吃过人吗?”我心里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在大千世界居然也是吃人的。
“嘿嘿嘿”银犄露出一脸坏笑,不过声音仍然是从我脑海中发出的:“你现在不就是被姐姐我吃了吗?”
我吓了一跳,直到看到她笑的花枝乱颤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拿我开涮,想到之前自己被一个疑似圣境的高手一脚差点踩爆,五脏六腑和身体的骨骼受伤极重,应该是死路一条了,不禁心中又郁闷了起来。
“臭弟弟,有你银犄姐姐在,怎么会让你那么容易送命呢?你银犄姐姐好歹曾经是化形境界的绝世神兽啊,虽然现在只剩下了神识和你背上这根慧骨,但也不是一个还没踏入圣境的昆仑奴可以对付的呀。”
化形境,慧骨,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概不知,但我知道这位银犄姐姐会一一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