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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章王八之气

陈影枫每天早上绑着沙袋跑步去上学。上学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偶尔他也会和伍笛一起玩着幼稚的游戏。什么打纸板,玻璃弹珠。

星期六这天刚想溜出门,就给徐春花堵着了。徐春花也听见村里人说她这个小孙子经常和村子最里面的陈老四走的很近。她非常奇怪那个孤寡的男人想干嘛。别把她的小孙子给带坏了。今天就堵着陈影枫交代他少去陈老四那。陈影枫满口答应。并保证不会给陈老四带坏的。陈影枫心里想谁带坏谁还说不定呢。

徐春花看着这个一副大人样的小孙子。想想都是一个村。也就交代一下。哪天有空跟着去看看。

陈影枫一溜烟的跑到陈老四家。陈老四看见陈影枫一大早来就知道今天又星期天。几天不见这老小子衣服换了件新的。头发也梳理过了。家里多了张饭桌。眼神中也多了生气。习惯性的给他盛碗粥。对着陈影枫说:“上次你走的太快钱还没分你呢。”陈影枫呼呼的吃完粥把碗放灶台上。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钱。

陈老四有点疑惑对他说:“我们今天再去套个野猪?”陈老四看来是尝到甜头了。上次九死一生的事情完全忘记了。陈影枫还是没有接过话头。坐在饭桌旁拿出上次坚定的眼神:“陈老四,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全世界开饭店的事情的吗?”陈老四更疑惑了。怎么又扯到开饭店上去了?拿着这三百多块去开饭店?陈影枫知道陈老四心里还是不相信。接着对陈老四说:“你现在听我的,把三百多块拿好咯。我就拿这三百多块换个世界给你看。”这话从这个6岁的小娃娃口中说出,一股豪气中带着稚嫩。陈老四有点看呆了,也许是被陈影枫的王八之气镇住了。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他知道这毛头小子不能以常理来看待。心里暗下决心。就陪这毛头小子玩玩。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郑重的对着陈影枫点点头:“你说吧,怎么弄。我是你师父可以给你意见。”

陈影枫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什么师父给不给意见那都直接忽略掉。陈影枫说:“不是上断头台别怕。”说着漏出大灰狼般的笑容。接着说:“那野猪的是太危险,我们找个安全的点的事做。我有个同学,家里酿烧酒的。你等会去镇里买50个陶罐回来。一个罐子大概可以装两斤。然后给我买副银针。还有碾磨草药的石碾子。”陈老四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同学家酿烧酒和买东西有什么关系?”陈影枫不理他,去打理那些草药去了。风干的基本可以达到碾磨的标准了。陈老四没有得到回应。悻悻的走了。看到陈老四走了。陈影枫又不放心的对他喊道:“一定要买真的银针,别买铁的回来啊。”

临近中午陈老四才拉着50个陶罐回来,陶罐在土路上发出碰撞的声音。陈老四也是懒的。拉这么点东西也把他累的气喘吁吁。刚进门就趴在饭桌上不想动了。陈影枫这时候体贴的给他倒了杯水。“枫小子你要的那个银针实在太贵了。一副就一百块呢。那50个罐子才25块,那银针可以买200个罐子呢。不过你买那么多罐子干嘛用啊?”陈影枫没有回答他罐子干嘛用,陈影枫只关心他到底买没有买银针。陈老四掏出布袋。没好气的扔给他,起身做饭去了。陈影枫有时候会跑山上制作点抓野鸡野兔的陷阱。陈老四去收就行。

现在那些畜生也学聪明了。有时候一天只有一个。有时候两天才能抓一个。不过这对陈老四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一个光棍,一个人吃,顿顿有肉。生活已经算顶尖了。要是再有个娘们。那就是神仙的日子。饱暖思**真没错。

陈影枫收好银针,招呼陈老四把石碾子搬下车。开始碾磨草药。一边碾磨一边交代陈老四细节。一直到磨成粉末。让陈老四必须磨一种草药就必须清洗一次。不得偷懒。陈老四也照办。弄完草药,两人又到溢洪道下面把罐子一个个都洗一遍。全程陈老四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他问了那个小毛孩也不会搭理他的。

天色微亮今天陈影枫和陈老四约定好的。去伍笛家买酒,让陈老四带着剩下的钱。按照前世的记忆,陈影枫带着陈老四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伍笛家。一路都是土路,又是半山腰,爬的那就一个辛苦。前一世陈影枫初中时候都是骑摩托车来的,不觉得有多累。现在靠两条腿走可真是累坏了。

伍笛的家在八尺山山腰不到的一块平地上。伍笛家是最高处。这一块空地就住他们一家。离他们最近的住户都在下面,在上来的路上将近一里地。说是八尺山不是就八尺高,而是八千尺高。也是全县最高的山了。

房子后面是一大片竹林,一眼都看不穿。陈影枫前一世小学初中没少来。知道里面有八十亩竹林。竹林后面是八尺山的一面岩石绝壁。竹林左边有一条是小溪,小溪尽头有个四五十平方的潭水,潭水不深,最深处约一米多点。水谭上面是八尺山山顶倾泻下的瀑布。溪水绕到伍笛家门前。小溪溪面不宽大概2米左右。溪底最深处和地面高度落差一米多两米不到。竹林右边是块荒地大概也有十来亩,伍笛家只在荒地上开垦一小块菜地。菜地说不大也有两亩来地。菜地和竹林还有10来米的落差。剩下的全部都种的玉米。再下面就是一道道梯田。拿30年后的话来说这就是个世外桃源。

前世陈影枫就非常喜欢这,这次过来真的是隔世没有恍如。走过竹桥。绕到房子前面,刚好看伍笛正和他家的旺财嬉闹呢。看到陈影枫先是惊讶,后是欣喜。“陈影枫,你这么来了?你怎么找得到我家的?”伍笛跑陈影枫身前,又打量着旁边的陈老四。屋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头上戴着一个头巾,眉毛又长又黑,眼睛有点小,在太阳的照射下眯成了一条缝,大大的酒糟鼻,胡子喇擦,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看年纪和陈华明差不多。

陈影枫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伍笛的父亲伍群。十里八乡酿烧酒的好手,经常有人到他家买酒。都是乡里乡亲,他爸爸又是个实在汉子。对于买卖倒是不太在意。基本都只收点成本。日子过得也不算贫困。

他笑呵呵的看了一眼陈影枫,从儿子的话中他猜这个是同学。又抬头看着陈老四。招呼他们到屋里坐。伍笛你同学来了去倒两杯水来。走进家门。堂屋摆着一张八仙桌,看成色有些年头了。木头的墙壁有点泛黄。家里没有女人操持显得暮气沉沉。但是却很干净。

伍笛端上水。还在纠结刚才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陈影枫怎么找来的。陈影枫指了指陈老四说:“这是我村的一个伯伯,说要过来买点酒,我听说要到你这来。我就跟来看看了。”伍群听到这心里明白了。原来是过来买酒啊。对着陈老四笑着说:“老哥你看,现在地里玉米还有半个月才有收成。你看要不过一个月再来?”陈老四听到这眼睛不经意的瞟向陈影枫。陈影枫对他点点头。

他知道按陈老四的脑子这事搞不定。而且以后经常要过来。这是长期生意。迟早会被发现。他干脆就直接开口。“伍叔叔你好,我是伍笛的同学,是陈际岭大队的。我也实话实说。我这伯伯家里祖上留下药酒配方,是我撺掇他到你这买酒,回家把那配方的草药粉掺和到您的酒里。这十里八乡不都说你酿的酒最好喝嘛?”

伍群听完有点惊讶,心里暗暗的拿陈影枫和自己儿子做比较。陈老四看他那表情知道,自己当时第一次见陈影枫也是这表情。听到陈影枫说什么祖传配方,心里暗暗鄙夷。也没有说破。伍笛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眼睛好奇的看着陈影枫。对这个同学说的话似懂非懂。伍群沉吟一阵。这回对着陈影枫说:“小朋友,家里烧酒还有大概20来斤。要不我就送你们,你们带回去尝尝。”说着转眼看向陈老四。陈老四还没有开口。陈影枫接过话对伍群说:“伍群叔叔,你这粮食也是自己辛苦种的。我伯伯这个也要当成长期生意做的。怎么好让你送呢?他还准备麻烦你长期酿酒,他来销售呢。”说到这他眼睛转了一下,截止了当的接着说:“我伯伯说前期给您4块一斤行吗?”

伍群这时候明白,今天陈老四可能不是主事人,说事的估计是陈影枫。同时心里也计算着.平时村里人来买,也就收点成本和辛苦费,一斤也就2块钱左右。毕竟粮食是自己种的。2块还有个几毛钱赚呢。现在儿子这同学开口就四块。给多了这是。要是真收他四块说出去也不好听啊。随即回应道:“不用,不用。我都是卖2块一斤,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好多要你们的呢。”陈影枫看着这个实在的庄稼汉。无奈道:“伍叔叔,你要知道我伯伯是长期要。而且以后会要很多。以后每天要几千几万斤都是有可能的。那是以后的事情。但是最近几年少说一天也要几百斤。”这次不止伍群给惊到了,陈老四都给惊到了。

等他们在错愕中回过神。老神在在的陈影枫喝了口水。用询问地眼神看着伍群。最后伍群同意了。陈影枫趁伍群去拿酒的时候和陈老四说让他直接给150块。说那是下次再来拿酒的定金。陈老四肉疼了好久。最后还是按陈影枫说的给了一百五十块。伍群又推迟半天。

陈影枫夺过钱扔给伍笛。拉着陈老四逃一般的走了。过了竹桥才和伍笛挥挥手。大声喊道:“伍笛,明天早点去学校哦。”伍群看着俩人远去,又看看自己手里的150块。再看看自己儿子,有点微微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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