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村民们,请问有没有看到这么一个男人?!”士兵的将领站在广场中央,手握一张画像,扯着嗓子大声喊到:“如果有看到,请告诉我们!大大有赏啊。”
村民们开始讨论起来,广场上议论纷纷。
“这个不是村长家里的那个客人嘛?”一个右手提着鸡蛋篮子的中年妇女说道。
“是啊,发生了什么?”一名大叔疑惑道。
“去问问村长吧。”一个青年说。
一行人走到了歇根家门前。
“什么事?”歇根站在门前说。
“这个人,见过吗?”将领拿起肖像画给歇根看了几眼,问道。
歇根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不简单,于是沉默了一下,说:“见过。”
有时候坦诚才能最大减少利益的损失,歇根明白这个道理,并去实践了它。
“那就交出来吧,只要交出来了,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将领胸有成竹地说道。
“如果不交呢?”
“不交的话......那就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比如所有人都会得到这样一个下场!”刚说完,将领就快速拔剑,身体快速地回转,剑锋砍向一位村民的咽喉。
那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剑锋上时,村民们开始慌乱地窜逃,但整个村庄都被军队围住了,所以没有人能离开村子内。
歇根看着眼前的尸体,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神情严肃地对将领说:“对不起朋友,我不能毁掉王国的未来,那怕牺牲整个村子的生命。只要布洛斯还活着,将那可怕的计划上报给国王,就还有机会扳倒教皇。”
“是吗歇根?前护国将军。”一个中年男人从慌乱的人群中走过来。
“你说你能扳倒我?嚯嚯,别犯傻了。你还是和三十年前一样蠢呢。”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歇根呢喃了一句,“对不起了,村民们。”然后拿起放在门后的一柄剑,大喊:“来吧!为了信念而战。”
一个大范围横砍向教皇攻去,教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剑砍中了教皇。但是却从教皇的身体穿了过去,原来只是个虚影罢了。
教皇在歇根的身体右方出现,歇根反应及时,又是一记横砍,不过这次还是没有击中。
“太慢了,和以前的你相比,真是相差太多了啊。”教皇冷声嘲弄道。
“要不是被你设计,我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卑鄙小人!”歇根恼怒地说。回忆起了过往,他再也没有和往常的平静了。
说完,又立刻向教皇攻去。不出意料,教皇又是一个瞬移躲过这次攻击,不过这次,他不仅仅是只有闪避了,还有进攻。
一击毙命的进攻。
教皇从歇根后方出现,以手化爪,直取歇根心脏位置。
一切都在教皇的意料之中,这个老将军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教皇的右手穿透了歇根的右胸。歇根的瞳孔瞬间睁大,他的生命逐渐流逝。
教皇将手收回,歇根的后背喷溅出鲜血。歇根用右手握剑,剑的顶端撑在地面上。
“多么可怜啊。看看你,多么弱小,要是你当初和我一起选择了那个,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呢,桀桀桀桀。”教皇冷笑道。
“如果当时我还能再选一次的话,我还是坚定我的选择。”歇根用虚弱地声音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的心脏长在左边!”
他怒吼着说完最后一段话,然后提剑回旋用尽了全力向后方砍去。
教皇因为大意,躲闪不及,被剑锋划破胸口,留下了大约一厘米的伤口。
“冥顽不灵!真该死!”教皇怒骂,然后快速施法。他的左手缓缓被一层暗紫色的物质所覆盖。然后他左手作手刀,向歇根虚弱的身体劈去。
歇根被这次攻击击飞到几米外,口吐鲜血,再没有站起来,死前双目还死死瞪着教皇。
“教皇,没事吧?”那名忠心的将领问。
教皇用力地推开将领,接着生气地说:“滚开!你们都给我去搜,把布洛斯给我搜出来!别让他逃走了,不然就拿你们去喂我的孩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士兵们好像看到了些什么恐怖的东西,于是急忙开始分散开来寻找布洛斯。
说完,教皇沉默地看着死去的歇根,眼神里浮现出一丝短暂的怀念。“来两个人,把他埋葬了吧,再立个碑。他值得我这么做。”
“是!”两个士兵迅速上前抬走歇根的尸体。
其中一个士兵在离开时看了一眼教皇的胸口,发现他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让那个士兵感到莫名恐惧,好像在看来自地狱的恶魔。
与此同时,布洛斯与黛娜就窝藏在歇根家的密室内看着。
黛娜眼眶红红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着急地说:“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啊!”
布洛斯用力摁住黛娜,不让她离开。
“安静!绝对不能出去,出去就完了!”布洛斯一脸严肃地对黛娜说:“快走,沿着这条暗道可以通往鲁密斯森林。歇根先生已经死了!别想了好吗!他是为我们而死的,所以我们不能牺牲。你要是出事了,让奥兰多怎么办!”
听到奥兰多这个名字,黛娜陷入沉思。布洛斯拉着黛娜地手腕向暗道的另一边走去。
“奥兰多呢?”黛娜伤心而又担忧地问。
“在村子外,我之前看见他离开村子了。别说话了,安静,跟着我走。”
黛娜慢吞吞地跟着布洛斯走。三步一回头,仿佛在告别这个熟悉的地方。
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一次逃离,就是对夏克夏村庄的永别。
......
碧色之海位于夏克夏村庄的正南方向,正常人徒步二十几分钟就能欣赏到大海的美丽。
奥兰多坐在沙丘上欣赏美丽风景。
这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海面带起的海浪声和奥兰多的自言自语,“唉,多好的风景,要是黛娜能在我旁边一起看就更好了。”
他忽然开始思考起来,自己真的会成和黛娜过一辈子吗?他不知道,无聊的时候奥兰多就喜欢胡思乱想。至少,对他来说,未来就像现在的日暮那样昏暗。
奥兰多看着慢慢落到海平面下的巨大火球,他意识到,该回家了。
夏克夏村庄坐落在鲁密斯森林里,所以,从碧色海滩回来也需要进入森林。
沿途中,他看着天空,又看了看前方的道路,自言自语着,“奇怪,怎么感觉今天比往常更安静了许多呢。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
“找,快点找,今晚必须给我找到布洛斯那个家伙!”一声粗狂的声音从道路前方传来,着实把奥兰多吓了一跳。他连忙弯下腰,然后缓缓地向前方行进,观查情况。
几个穿着整齐的士兵在森林里,握着滴血的长枪,东翻翻,西搜搜,好像在找什么。中间有一个穿着与其他士兵不同的人在发号施令,他手握着一柄剑,剑鞘挂在左腿上方。
“什么情况?王国派人来打猎吗?”奥兰多蹲在一簇草丛里看着,然后用极小声地声音说:“在看看吧,刚刚好像听到布什么的。”
“赶紧给我找啊!偷什么懒!”领头的用剑指着一个正在靠树休息的士兵说:“赶紧给我找,我刚刚还没杀够呢!找不到就拿你们开刀!”
“感觉不是好人,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说完,奥兰多猫着腰往回退。
但是命运就喜欢捉弄人啊。
“咔嚓!”树枝发出断裂的声音。
不好!奥兰多心想,然后赶紧起身飞速逃离。那些人看到了一个身影,便追了上去。
他紧张地跑着,后面的人却穷追不舍。
“别追我了!”奥兰多回头看了下后方,然后边跑边喊:“你们又追不上我!”
“别跑小鬼!站住!给我停下来!”领头的人也边跑边说,时不时还大喘气。
“我要是停下就怪了,来追我啊!追的上我吗?略略略。”没想到奥兰多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在这片地区生活了很久,所以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于是,奥兰多开始利用地形摆脱了追击。
穿过了一个很高的草丛,奥兰多就迅速地藏在一块大石头下面。
他不安地心想:差点就被逮住了。话说他们到底是谁啊?真奇怪,得赶紧回去,总感觉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对了一半,大事已经发生了。
......
从密室暗道内出来的两人在进行短暂的休息。他们已经逃离了村庄,暂时逃脱了危机。
一抹殷红的夕阳照在西山上,夜幕像一张鱼网一样从天上漫撒下来。无数的繁星从夜幕中挣破出来,夜晚的潮气渐渐散漫开,今夜的星空是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就像一颗颗细碎的泪花。
黛娜蹲在地上默默地抽泣,布洛斯就倚靠在树干边陪着她。今天,是一个悲惨的一天。
黛娜失去了很多,熟悉的生活环境,还有最亲近的亲人。她甚至不知道她的恋人是否还活着。她很伤心,只能以哭泣来缓解悲伤的心情。
过了几分钟,布洛斯看到黛娜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了,就说道:“走吧,去托玛镇避一下难吧,在那休整一周后就离开那里,我带你去我的家族,至少那里可以保证是安全的。”
黛娜用哭红的双眼看着布洛斯,平常清亮透澈的双眸多分几分憔悴,让看见的人心疼不已。
“那奥兰多呢?他会来吗?”
“我们会在托玛镇休整一周,在这一周内,我会想办法找到奥兰多的,知道了吗?”
黛娜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担心奥兰多。
“走吧,相信我。”
“嗯。”
于是,两人赶着夜路,向托玛镇进发。
......
在被毁坏的夏克夏村庄里。
“歇根老头、黛娜、布洛斯!你们在哪啊?!出了什么事!”奥兰多看着周围的废墟,悲伤而着急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奥兰多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的心头控制不住地涌上一股绝望的心情。突然,他看到一座墓碑,上面刻着‘歇根英雄之墓’旁边摆着一柄精磨的剑。
见此景,他双膝一软,双目睁大,跪倒在了教皇为歇根设立的墓前。他双手撑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不可能!”奥兰多哽咽地说道,说完还用手扒开上面的泥土。
果不其然,里面埋葬的真的是歇根。
“啊!!!”奥兰多朝天悲鸣。
天空开始落下一颗颗豆大的水珠,渲染了悲伤的气氛,妆点了绝望的场面。雨滴落在奥兰多的身上,将他全身打湿。
“快,声音就是从那边传来的,绝不能放过靠近这里的每一个人,抓到就立即杀掉!”一阵粗犷的声音从村庄外传入奥兰多耳朵里。
他意识到了敌人逼近,赶忙拿起歇根的配剑离开了。一边跑还一边擦拭眼泪。
我一定会报仇的,不管敌人多么强大!奥兰多不甘地看了村庄的最后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
......
秋雨像烟也像雾,无声地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也淋湿了窗。
一个金发少女坐在房间的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静坐着,安静地看雨。
偌大的房间,摆放的东西却是很少,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把椅子就是全部了。在书桌上,摆着有几本关于经商的书籍。
少女刚洗完头发,未干的秀发随意散披在后背,清冷的容貌为这寂寞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宁静的美好。
过了一会。
“咚咚咚。”一声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姐,这是您的牛奶。”一个管家似的男人推开门,端着一杯热牛奶对少女恭敬地说道。
“好,放着吧,谢谢了。”少女起身,转过去回应道。
“不客气,我只不过做了件该做的事罢了。我走了,祝您好梦。”管家离开了房间,顺带关上了门,关门声很轻。
她小口抿着牛奶,然后坐回去继续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落雨。
“昨天好像梦到一个奇怪的人。”少女自言自语,“算了,睡觉吧。”
说完,她慢慢地将牛奶喝完,把玻璃杯放在书桌上,爬上床盖好被子入睡了。
......
悲伤的一天。安宁的一天。